靠在青衣女子肩膀哭泣的阮婠婠,猛的抬起头,羞怒交加地瞪着那个轻薄她的登徒子:“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如此羞辱我?”
青衣女子对二麻子的印象本就很差,现在听到他如此轻浮的话语,冷着脸道:“蠢驴一头,难登大雅之台。”
二麻子满脸无辜:“你的意中人不要你,俺好心给你一个家,你怎么还不领情呢?”
不领情就不领情,咋还骂人呢?
碰了一鼻子灰,二麻子很不爽。
“你这臭驴,我要撕烂你的驴嘴!”阮婠婠发飙了,她的心情本就近乎崩溃,这头驴子还在她的雷区反复横跳。
“这么凶,怪不得宋大哥不要你。”二麻子的嘴向来贱,被人骂了,自然要回怼。
但嘴硬归嘴硬,他现在元灵受损,不宜战斗,躲还是要躲的。
躲到宋玄知的身后,最安全。
阮婠婠果然停下了手,红着眼眶,泫然欲泣道:“有种与我一战,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好男不跟女斗,俺才不会和你打呢。”
“还有,万一俺和你打了,你移情别恋,爱上俺怎么办?俺可不想要被你这个凶婆娘缠上。”
阮婠婠差点被二麻子气吐血。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仙云宗怎么会有这样的败类!”阮婠婠气的眼泪直流,她堂堂一宗圣女,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君小七被吵的头疼:“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来者是客,二柱子,你先带师娘和阮姑娘下去休息。”
“请。”二柱子礼数周到,不卑不亢。
阮婠婠瞄了眼宋玄知,双手死死地捏住衣角,不知是留还是高傲地扬袖而去。
“婠婠,现在天色已晚,先住下来吧。”青衣女子说道。
阮婠婠咬咬嘴唇,犹豫再三,还是缓步走到宋玄知的面前:“我听说仙云宗遭各大门派围攻,我担心你会受伤,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着他衣袖上沾染的鲜血,她拿出一瓶极品止血药:“这药虽然没有你昔日给我珍贵,但也是止血良药,你拿着。”
“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需要。”宋玄知果断拒绝了她。
既然是他不喜欢的人,就不该欲拒还应,给她错觉。
倒不如绝情到底,让她死心。
以免误了佳人。
阮软软紧紧地攥着药瓶,骨节都已经泛白。
当她得知仙云宗遭难,便不顾一切来找他,没想到却被拒绝的这样干脆。
这叫她情何以堪。
日后如何面对世人?
这一刻,她心死了,也绝望了。
但她不怪他。
他有拒绝她的权力。
她也不后悔爱上他。
是她的命不好。
“咣当”。
手中的药瓶滑落在地。
她举起手掌,就往自己的头上拍去。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这一掌,决绝而狠厉。
并不是作秀博同情。
她是真的想了解自己。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宋玄知捏住了她的手腕。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阮姑娘,生命只有一次,你这又是何苦呢,是宋某没有福气,宋某希望你能珍重自己,不要做傻事。”宋玄知内心大受震撼。
他从未想过有一个女子会因他自尽。
这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是我自己没勇气活下去,你不用自责。”阮婠婠眸子中噙着绝望的泪水,她弃宗门而去,有何面目面对昔日的姐妹和对她寄托厚望的师尊?
她的骄傲自尊,不允许她活着。
宋玄知心里堵极了。
他又何尝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可感情的事情,实在是不能勉强。
“阮姑娘,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你又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如此优秀,日后定然会遇到与你两情相悦,疼你入骨的男子。”君小七劝说道。
但她的劝说明显没有起到作用。
阮婠婠因悲痛过度,昏迷了过去。
青衫女子叹息一声,神情夹杂着伤感。
“现在该怎么办?”君小七扶住阮婠婠,询问宋玄知。
“等她清醒了再说吧。”宋玄知心烦的很,本就有伤在身,经过此事,现在直接没了精气神。
“大哥,要不要我帮你?”二麻子凑过来。厚着脸皮问道,阮婠婠虽然脾气不好,但谁叫他是有爱心的大好青年呢,他愿意将肩膀借给她靠靠。
君小七没有理她,对二柱子说道:“扶她下去休息。”
“你们的师尊呢,他可安好。”
二柱子扶着阮婠婠离开后,青衫女子开口道。
君小七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是师尊的未婚妻。
她不知如何对她说师尊的情况。
叹息一声道:“不太好,我带你去看他。”
长生殿。
玉无衡看着时而羞涩,时而蹙眉,时而傻笑的青衫女子,眉头已经皱了九次。
青衫女子低着头,模样比阮婠婠还要娇羞。
房间内安静极了。
呼吸可闻。
透着一种窒息的诡异。
君小七偷瞄了眼玉无衡。
怎么回事?
大师兄看见阮婠婠,还惊讶了一下着呢。
师尊看见他的未婚妻,态度冷淡不说,怎么看上去还有点不明所以,疑惑不解样子。
宋玄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这女子和阮婠婠一样,是一厢情愿?
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
玉无衡已经是第十次皱眉。
“她是谁?”他终于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师娘啊。”君小七脱口而出,已经叫顺了嘴。
“你说她是谁?”玉无衡瞬间不淡定了,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师师……师娘啊。”君小七看着苏挽星,说话都结巴了。
玉无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