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耽误一分钟,沈秋辞就多一分的危险,人命关天,实在是耽误不起。
“倒是我们糊涂了。”阮婠婠被眼前的宁静迷乱了眼,君小七提醒后,她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光。
“走吧。”
君小七说完,率先踏上进村的小路。
路上的边上长满鲜嫩的青草,每片叶子都被雨水冲洗的很干净。
“这草看起来好新鲜啊。”好想吃啊~
二麻子吞咽了一下口水,挂着露水的鲜草对驴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即使他已经化身为人形,还是难以抵挡这种诱惑。
要不是害怕被同伴笑话,他已经拿出他以前吃草的这项技能了。
火霸王看见他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用那稚嫩的声音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割一点过来?”
“小孩,你闭嘴。”二麻子感觉自己被人嘲笑了,而嘲笑他的人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这让他很没面子。
“你也闭嘴。”君小七道:“都小声点,别闹出太大的动静。”
火霸王和二麻子相互瞪了一眼,气呼呼地闭上了嘴巴。
走到村落后,君小七随便挑了一家去敲门。
结果被农家栓在门口的大黄吓了一大跳。
“汪汪,汪汪汪!”
君小七为了堵住它的嘴巴,随手从系统空间拿出一瓶丹药,丢给了它:“吃吧狗哥,能不能进化就看你的机缘了。”
对于她的这种败家行为,南宫沐,二麻子,火霸王已经见怪不怪,最多微微吃惊了一下,已经引不起心脏的剧烈震荡了。
全场只有阮婠婠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君姑娘,这……这未免太浪费了吧?”阮婠婠看着那被狗子疯狂吞舔的丹药,两眼都有些发黑,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不是没有听闻过君小七富可敌国,疯狂挥霍败家的那些传闻,可听说和亲眼目睹是两回事……
甚至,在这之前,她以为那些传闻都是采用了夸张的手法,直到现在她才知道,那些传闻不仅不夸张,说的还有些保守了。
这么一瓶高阶丹药,连得到一颗都是造化了,而她居然随手就拿出了一整瓶。
还将一整瓶都喂了狗。
这样壕无人性的做法,谁受得了,不得刺激疯了?
“一点都不浪费,你看它都不叫了。”君小七指着躺在地上进入酣睡的大黄狗,浅浅笑道。
阮婠婠:“……”
此话她竟无言以对。
“看来这狗子造化不浅,要脱胎换骨了。”二麻子想起了昔日的自己,万分感慨道。
他原本只是一头普通的驴子,因误食了一株灵草,才开了灵智。
后又因君小七给他服用了大量的长生草,才让他褪去凡胎,踏入仙途。
而这条狗子,吞食了一整瓶灵丹,比他还少走了许多弯路,这是前辈子积了多大的德,才换来这样一场造化。
南宫沐和火霸王都有些感同身受。
如果没有君小七赠送各种修炼资源,南宫沐的修为不可能突破的这样快。
火霸王也不会进化如此神速,短短两年的时间就有成年火凤的体型和修为了。
君小七此举不仅给了大黄一场造化,还刷了一波败家值,可谓是一举两得,心情亦佳,敲开了农户的大门。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深夜被打扰,原本不悦的农户,看到君小七拿出的金叶子后,顿时喜笑颜开,将所知道的事情对君小七全盘托出了。
得知独孤星月的住处后,君小七等人火速前往。
在白云村尽头的一处雅致的小阁楼里,找到了独孤星月。
在天亮之前,他们带着独孤星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白云村。
第二天后,那得了一大罐子金叶子的农户,四处打听都没有打听到君小七等人的下落。
要不是有金叶子在,他都以为是昨晚做的一场美梦呢。
不过本着财不外露的原则,他并没有将此事张扬。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怪事又发生了。
他家看门的大黄,竟然开口说人话了。
他们夫妻二人当场吓了个半死,当日就带着金叶子和大黄搬离白云村了。
带回独孤星月后,君小七等人立即去了幻影阁,找独孤冷月换人。
君小七,二麻子,火霸王使用千变万化改变了容颜,因此,幻影阁的人并没有认出他们的身份。
独孤星月由阮婠婠和南宫沐扣押,君小七,二麻子,火霸王只是静静地站在两人的身后,当起了透明人。
独孤冷月得知自己的妹妹,落入阮婠婠等人手中时,顿时勃然大怒,心乱如麻。
“原本南宫沐和阮婠婠这两个贱人之所以退走,就是为了拿二小姐威胁师姐。”夏竹义愤填膺地说道。
独孤冷月脸色乌云密布,将手中价值连城的念珠捏的粉碎,咬牙切齿道:“星月在白云村的事,我安排的极为隐秘,只有我身边的极个别人知道,南宫沐和阮婠婠是如何知晓的?”
“如果他们早知道星月是我的弱点,为何不早点去抓她,而是要等到踏上天梯才退走?”
“难道有人暗中相助?”
独孤冷月将手中的粉末撒掉,冰冷阴毒的眸子多了几分冷静,站起身逼视着禀报消息的女弟子道:“有没有什么人随他们一起来?”
“有,随他们来的有三人,一生的极其俊美儒雅,一个长相奇丑,三大五粗的大汉,还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孩。”回报的弟子跪在地上,紧张地说道。
“谁叫你形容他们的长相了,废物!”独孤冷月怒火中烧,袭出一道灵力将这名弟子击飞了出去。
夏竹吓得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中,师姐是温柔宽厚,不会滥伤无辜的,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凶狠暴怒的一面。
难道这才是师姐的真面目吗?
不……不会的,一定是师姐太着急,才会如此的。
夏竹这样安慰自己,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去叫圣女过来,我有话要问她。”独孤冷月为了沈秋辞,不惜依附玉女宗,将一半的奇珍异宝给了出去,怎甘心就这样妥协?
很快,上官水舞就扭着水蛇腰走进了大殿。
看到独孤冷月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她心中莫名有些发怵,走路的姿势也收敛了起来。
“师姐,您找我?”她看了眼跪在一旁嘴角流血的弟子,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浓烈起来。
“昨夜你跟北墨辰都说了些什么?”独孤冷月怀疑是她这位善妒的师妹透露了消息。
上官水舞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不由地慌张起来,幸好她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不至于那么的手足无措,笑着说道:“没聊什么,就是在北宗主情到深处时,提了几句他和顾青柠之间的爱恨情仇。”
“师姐,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阮婠婠用独孤星月威胁独孤冷月的事,还没有传进她的耳朵里。
因此,她只觉有大事发生了,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确定你和北宗主只聊了这些吗?那为何他刚走不久,南宫沐和阮婠婠就抓走了星月,前来威胁我放人?”独孤冷月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目光宛如毒蛇般凝视着上官水舞,不放过她脸上任何可出现的情绪。
上官水舞闻言后,心脏猛地一缩。
关于独孤星月的事,她只给北墨辰说了,要抓也是北墨辰抓走她,为何会是阮婠婠和南宫沐?
难道北墨辰出卖了她?
可因为君小七的关系,北墨辰和南宫沐是死对头,他怎么可能会帮南宫沐?
何况,北墨辰这样做,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北墨辰心思缜密,年纪轻轻却是老谋深算,他每做一件事,都是带有目的的,不可能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尤其是对南宫沐和阮婠婠,那就更不可能了。
因此,她立即否认了这个猜测,那颗惊慌的心也重新镇定了下来。
“师姐,您说阮婠婠抓来星月威胁您?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弄错了吧?”
“人家都押着人上门了,你还在这里给我说是弄错了?”独孤冷月怒声道:“此事最好与你无关,不然我定饶不了你!”
上官水舞分析后心里有了底气,抬起头道:“师姐,您总不能因为我和北宗主见过面,就咬定有关星月的消息的是我泄露的吧?师姐,虽然我之前做过错事得罪过您,但您也不能无缘无故就冤枉我吧?”
夏竹冷哼了一声:“哼!你也知道自己做过错事,不是师姐要冤枉你,是怕你贼心不死,受歹人蒙蔽!”
上官水舞被一个身份地位低于自己的小丫头骂,脸色悄然冰冷起来,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泄露星月的消息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星月真落在了南宫沐手中,现在不是应该想一想应对之策吗?而不是审犯人似的审问我!”
“你!”夏竹早就看不顺眼她,本想借机训斥她一顿,敲打敲打她,不料对手牙尖嘴利,竟反驳的让她哑口无言,脸都要气绿了。
独孤冷月觉得上官水舞说的是,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营救妹妹,而不是窝里斗。
不过她对上官水舞的疑虑,并未打消,日后她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的。
冲夏竹挥了挥手,示意让她退下,而后深呼吸一口气道:“去将沈秋辞带出来。”
此刻,天色已亮。
太阳从东方升起,降下了第一缕阳光。
天梯之下的君小七等人,神色早已出现不耐烦。
南宫沐拎着昏迷过去的独孤星月,用夹杂着灵气的声音喊道:“独孤冷月,我再给你半刻钟的时间,如果半刻钟过后,你还没有将人带出来,你的妹妹将死无葬身之地!”
“人不是带来了吗?吵什么!”独孤冷月负手而来,傲立在天梯之上,浑身释放着可怕的威压和杀气。
夏竹、上官水舞站在她的左右两侧,身后的两名弟子手中提拉着头发蓬乱,衣服脏皱的沈秋辞。
“师妹!”阮婠婠看到沈秋辞的瞬间,登时冲上前,撕声大喊。
“独孤冷月,你将我师妹怎么了?”
看着披发垂头,如提线木偶被人拎在手中的沈秋辞,阮婠婠的心揪着疼。
南宫沐看着明显已经失去意识的沈秋辞,眼底的杀意更浓,心里的怒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肆虐,翻腾。
“不过是和我的妹妹一样,晕过去了而已,急什么?”独孤冷月的目光,始终盯着独孤星月的身上,语气森然似乎是从地狱中发出的。
“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放人,如何?”南宫沐沉声道。
独孤冷月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君小七的身上:“用我妹妹做要挟的戏码就是阁下出的主意的吧,以阁下的心机和手段,定不是籍籍无名之徒,敢问个阁下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帮歹徒与我幻影阁作对?”
君小七转眸一笑道:“姑娘抬举在下了,在下不过是无名小辈罢了,算不上什么人物,姓名不说也罢。”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一下,你口中的歹徒,是我的朋友,你们幻影阁抓了我的朋友,我只是救人心切而已,怎么说是与幻影阁作对呢?”
独孤冷月越看越觉得这俊美的少年不简单,可他既然不想泄露身份,那她继续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你的朋友屠杀我门下弟子,还害死了我的师尊,我幻影阁与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阁下确定还要为朋友出头吗?”她目光阴冷,话语中透着威胁之意。
“百因皆有果,如果幻影阁没有利欲熏心,以利为先,视人命为草芥,怎会遭到反噬?”君小七冷笑道,要不是幻影阁的月影联合清风宗对付南宫沐,差点害的南宫沐身死道消,他又怎会对幻影阁出手?
既然选择出手,就做承担因果的准备,显然幻影阁没有这样的觉悟。
“哼,巧言令辩,既然你要跟我提因果,那我幻影阁会让你知道今日所为,要承受怎样的因果!”独孤冷月记住了君小七的那张脸,满脸阴毒地说道。
“独孤冷月,我们不想与你废话,拿你妹妹换我师妹,你换还是不换?”阮婠婠一把掐住独孤星月的脖子,身上的杀气暴露无遗。
“换!”独孤冷月给身后的两名弟子使了个眼色,嘴角划过一抹阴险之笑。
那两名弟子冲她点了点头,便将昏迷的沈秋辞从天梯上带了下来。
沈秋辞一头长发披散在脸上,身穿不合身的宽大衣袍,她的模样令人看不出真切。
但衣衫上的血迹,却极为醒目,没有穿鞋的双足在拖拉的过程中,在天梯上留下了长长的血印。
“师妹!”阮婠婠看着被折磨着不成样子的沈秋辞,泣不成声,带着独孤星月就要冲上前去。
“慢。”君小七拉住了她。
她总觉得事情有诈。
至少,现在连沈秋辞的脸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