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位前任大嫂咋咋呼呼的走到那嬷嬷面前蹲下,惊呼道:“天呐,怎么将人打成这样,嬷嬷,你有没有事?”
萧云樱嗤笑一声:“少在这装模作样,被我打成这样你说有没有事,用不用我给你几巴掌让你试试。”
还是那句话,下人的意思就是主子的意思,能贴身伺候主子的人就没一个是真的蠢笨鲁莽成这个样子的。
这老嬷嬷刚才不管是想给自己添堵还是故意挑衅,没有这个女人的授意她是绝对不信的。
那嬷嬷刚想告状,顺便颠倒一下黑白,毕竟刚才除了她们没有其他人在,她可以随便编排。
只是刚张开嘴,就听到大门的方向传来一个冷到骨子里的男声。
“出什么事了?”
骆夫人走到萧云樱面前仔细看着她,确定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动起手来了。”
萧云樱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婆子授了谁的意,跑到我面前胡言乱语,我警告过她两次了依旧不停口,那就怪不得我帮她闭嘴了。”
骆竔目光越发的冷了,自己媳妇的性格他自认为还是了解的,要不是触及到底线,她不会如此暴怒,还亲自动手打人。
“她说了什么?”
萧云樱拧着眉没有言语,骆竔扫视着院子的一切,先是看到郑云晚红着眼眶悄声将手里的斧头拿到身后,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他最终将目光落在站在最后的骆晨脸上,这孩子的表情和骆晨骆黎那种不解和看热闹的表情完全不同。
“骆晨,她说了什么?”
骆晨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惊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道:“她……她说……”
“不准说!”
萧云樱回头呵斥了一句,随即看向还跌坐在地上的嬷嬷:“滚出我的家,再让我听见你任何一句胡言乱语,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她那前任大嫂看了一眼骆夫人才壮起胆子开口道:“她好歹……”
“闭嘴!”萧云樱在她出声的一刻立马瞪向她:“你也给我滚,我家不欢迎你!”
“你……!”
对方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远处有车轮滚动的声音,所有人一起看去,就见到魏寻赶着一辆牛车慢悠悠的驶了过来。
他察觉到气氛不对,跳下马车快步走了过来:“主子。”
骆竔道:“没有听到吗,云樱说不欢迎你们,还不快去收拾东西离开我家。”
那女人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赶自己走,站起来道:“骆竔,我好歹是你大嫂,要是你大哥还在怎么会……”
“住口,你不准提我大哥!”
骆竔周身的气势顿时冷冽起来,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意,对方被吓得噤了声愣在那里,不敢再说什么。
“既然你不愿去收拾,常嬷嬷,你带着孟春孟夏去帮她收拾,仔细些,别落下什么东西。”
常嬷嬷行礼应下,干脆的带着孟春孟夏去了她们屋子,手脚麻利的将她们所有的东西都装进拢箱一起抬了出来。
前后一共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效率可以说是极高了。
常嬷嬷出来后对着那女人行了礼:“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夫人若是不放心,可以再回屋子检查一遍,若是没有问题,还请上车吧。”
“你们欺人太甚!”
赶她走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坐牛车?!
自己可是四品官员的家眷,怎么能坐这么寒酸的牛车!
骆竔才不惯着她:“你若不愿意坐牛车,也可以走着回城。”
萧云樱这才明白,骆竔早就打定了主意让她们离开,刚才出门就是找牛车来送她们走的,心里的火气小了一些。
她求救似的看向骆夫人,刚想叫一声娘,想起刚才骆夫人在屋子里对自己的警告,话到嘴边急忙改了口:“骆夫人,你就让他当着孩子们的面这样欺辱我!”
骆晨走了上来:“是你先纵容下人欺辱我娘和云晚姨的,我不信她没有你的授意就敢跑到我娘面前胡乱说话,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们家了,这里不欢迎你,我们也不欢迎你。”
骆阳和骆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默默的走到了骆晨身后,足以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你……你们可是我的儿子,怎么能如此对为娘说话。”
骆晨瞪着她道:“你除了生下我,可有一日担起过做娘的责任,可有一时关心过我们,你除了让我们帮你争权夺利,是不是就再也记不起我们。
你敢说你这次来,是真的想我们了吗?你敢发誓,不是看见我家平反,爹在朝中的权利越来越大,觉得有利可图,才又巴巴的跑了过来!”
那嬷嬷倒是个忠心的,脸都被打肿了还不忘帮她主子说话,爬到骆晨旁边想替自家夫人狡辩几句。
只是刚一张嘴,骆竔就用极快的速度拿过了魏寻的长剑,连同剑鞘一起握在手里,用力抽了那嬷嬷的嘴巴一下。
那嬷嬷被这一下直接抽倒在地,捂着嘴痛呼了许久,等她放下手时手掌里赫然是几颗带着血的牙齿。
骆竔依旧淡然的将剑还给了魏寻,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聒噪。”
萧云樱没觉得残忍,只觉得解气,这是她自找的,活该。
她懒得再与她们多说什么,直接扭头回了自己屋子。
坐在炕边上,拿起一个抱枕用力捶着:“怎么净是这些破事,我就想好好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我又没招谁惹谁,怎么谁都想来我面前找找存在感!”
捶了一会抱枕发泄了心中郁结,萧云樱觉得心情好了一点,开始思考一会儿要怎么开解郑云晚和孩子们。
屋门被人敲响,外面传来骆竔的声音:“云樱,我能进来吗?”
萧云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进来吧。”
骆竔推开门走了进来,递给她一个稍微大些的锦盒。
萧云樱抱着锦盒放到桌子上:“什么东西?”
这好像是刚才骆晨抱着的盒子。
“打开看看?”
萧云樱打开锦盒,里面是是一整套的透水清茶具。
她不太确定的问道:“这是骆晨送我的?”
“我带孩子们去面见圣上谢恩,圣上说要补偿他们,问他们想要什么赏赐,骆晨便要了这个。
他说你特别喜欢这种透水清茶具,他答应过你,定会给你寻来一套正品的官窑。”
萧云樱想起来了,之前陈夫人为了感谢自己救了陈元诚,曾经送过自己一套仿官窑的透水清茶具,自己喜欢的不得了。
骆晨当时是说将来一定给自己寻一套正品官窑,只是这里的正品官窑只供给皇家使用,除了御赐没有其他途径可以得到。
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自己都给忘了,没想到这孩子一直记得呢。
萧云樱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瘪了瘪嘴,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直接掉眼泪。
骆竔故意侧头看着她:“怎么了这是,要感动的流泪了?”
萧云樱推了他一把:“去你的,别来惹我。”
“好好好,不逗你了。”
骆竔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仰视着她道:“云樱,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看到这套茶具心里应该就明白了,孩子们心里是有你的,这份感情谁也代替不了,包括那个女人。”
萧云樱盖上锦盒,瞪了他一眼:“我用你说吗,我能不知道嘛,毕竟是精心养了这么久的小崽子,不向着我还能向着谁。”
骆竔见她将这套茶具小心的放进了柜子里,然后就准备出门:“你去哪?”
“当然是给孩子们做饭去,路上只能吃干粮,都不能好好吃饭,我当然要给他们做点好吃的补补。”
骆竔见自己媳妇头也不回的走了,刚才的情绪好像不曾有过一样,心里泛起了嘀咕。
女子还真是善变,这么快就自己调节好了,他还有好多劝慰的话还没说出来呢。
(文中所述透水清瓷器,就是咱们国家的玲珑瓷,有兴趣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