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问道:“如果看对眼了,难道不能拎包入住吗?”
我尴尬的解释一句,“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具体情况我们在58聊过了。目前就我一个人住,剩下的两间房都要出租,说多了也没用,你先看进来看房吧。”
说完我帮她提了个行李箱,蒋依依提着另外一个。她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量房子里面。
进了客厅,墙上挂着没用过几次的新电视。电视对面是玻璃茶几,然后是沙发,墙上挂着秦朝画的相对正经的油画。
我拿起遥控器打开角落里老旧的立式空调,房间立马凉快了许多。
她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我指了指两个空卧室说:“就这两个房间你自己看吧,别看是老房子,前段时间刚找人重新装修过。门锁什么的都好着,就是整体隔音比较差。”
她放下行李箱进去卧室看,我则躺在沙发上歇着。西安的天是真的热,我就从那条街走回来,晒的我浑身都是汗。
她看完另外一个卧室,走出来问:“那边的卧室小,是不是便宜可以一点?”
小卧室就是之前的画室,里面只有一张床板,一个立柜。
我想了下说:“最小的卧室六百块钱一个月,水电均摊,你要是自己做饭的话,厨房有天然气,反正我没用过,也不知道好没好。”
她眯起眼睛跟我砍价道:“五百块钱一个月行不行,我也就是个穷学生。”
这附近的大学挺多,西美、西音、西体、交大西区、财经,也不知道她是哪个学校的。
我问她,“你长租的话这个价格可以再谈谈,短租不得行。”
蒋依依伸出俩手指比划着说:“两个月。”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两个月能叫长租,你逗我玩呢。”
她犹豫一番说:“550,再不能高了。”
我想自己工作还没定,能赚一点是一点,便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定了,”她笑着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呢?”
“你等我去外面打印店打印合同,租金押一付二,你走的时候我给你退押金。”
她把钱转给我,然后我出去打印了两份合同回来。双方签完字,我把房间钥匙给她,就这样第一位租客到位。
蒋依依是西音的学生,趁着暑假找了份兼职工作。但对方并不提供员工宿舍,好在兼职的薪水不错,让她狠心掏钱自己租房居住。
我还想着另外的卧室要是能租出去,也够我活俩月了。可惜天不随人愿,房间也没租出去,光看不租的人倒是来了四五波。
我终究还是找到了工作,实习期工资三千,转正即交五险一金,涨五百工资。
若梦偶尔会给我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最近挺好的,白天去幼儿园上学,晚上回来就躲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
齐礼俊和姓王的女人忙着再结婚,对她不管不顾。我有心安慰她,实际无可奈何。
反观若梦让我好好吃饭,早睡早起,每当这种时候,才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生活没有那么多风起云涌与跌宕起伏,也不是每天都有惊喜与意外,大多时候平淡无奇,在不快不慢的时间里得过且过。它如水般平静,泛不起涟漪,也如水般透彻,清澈见底,任由鱼儿在水底自由地游弋。
……
以前对我和秦朝之间的差距认识还是太过浅薄,那天他说给我介绍工作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根本不是同层次的人。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们再次把酒言欢的时候还能复制曾经的欢愉,但现实已经在我们面前裂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那是社会地位、经济能力、认知高度的差距。
看起来我们相处也算还好,但我总会有那种感觉,朋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再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做蛋炒饭,既然不能开源那就只有节流。虽然只是很简单的菜式,倒也能够饱腹,主要的是省钱。
他刚进门还是大吐苦水,甚至说出他和秦粒只能二者存其一的口号。
我吃着蛋炒饭,听着他的唠叨。
秦朝吐槽完秦粒,谈起他的不怎么愉快的高薪工作,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不经意间提到新买的车、趁着出差去旅游,和我的社畜生活差着十万八千里。
秦朝知道我找到工作了,所以没再提及介绍工作的事。
我吃完饭了,端着碗筷到厨房。
秦朝在一旁翻腾着冰箱,我麻利地收拾好碗筷,把它们放进柜子里。秦朝从冰箱里取出两瓶冰镇可乐,递了一瓶给我。
“还是待在这里舒服,每天应对那些猪总、牛总,听他们吹牛逼又在哪买块地,要盖大house。其实赚来的那些钱都他妈和我一样花在女人肚皮上了。”
我接过可乐,一口下去,冰凉刺激的可乐灌进胃里。
“你就知足吧,多少人羡慕你这样的生活。”
“那倒是,投胎是门技术活,不过享受少爷命,总是要有点曲折。就像我有秦粒这样的姐,没事折腾我一下。她最近在曲江给我买了套房子,又他妈不让我住,说那是保值产品,过两年价格就翻一倍。四儿,你要不要考虑也买一套,曲江这两年发展不错……”
“打住打住,你看我这穷样,哪里有钱买房,你要我的狗命倒是有一条。”
秦朝右手捧着可乐,左手抓着黄瓜啃了一口,我心痛的看了一眼,那可是我为明天准备的晚餐。
他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四儿,你最近有没有关注娱乐圈新闻,唐郁……”
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一下,秦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恰好此时蒋依依从外面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客厅的我们,有气无力的打招呼说:“晚上好!司老板。来朋友了啊!”
我和蒋依依具体接触不多,生活轨迹基本相互错开。因为工作的时间安排,每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时,蒋依依已经早早地起床去上班。而当我晚上吃完晚餐,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才会听到她刚回来的动静。
我礼貌的回应了一句,“是啊,你今天下班挺早。”
蒋依依嗯了一声,说道:“是啊,老板善心大发,让我们早点下班。”
我们点到为止的交流完毕,蒋依依推开卧室门进去了,然后传出反锁的声音。
秦朝看的眼睛都直了,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额贼,四儿你金屋藏娇,不行我也要从家里搬出去住,到时候男女合租。整十个八个女室友,享受小资情调。”
他在做白日梦,我还在想唐郁……
自从银川分别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偶尔刷到她的朋友圈,也是和艺人演员的“商业互捧”。
于是打断他发骚的想象,直接问道:“你刚说唐郁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