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昭阳殿,看着就烦。”
她故意挑着难听的话来说,尚淮安却不为所动,他看着褚箫儿,视线却穿透她仿佛在看别人。
“殿下的敌意不该对着我,更不该对着太子殿下……”
他轻声呢喃着,像是告慰,又像是自言自语,后半句话实在太轻,以至于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褚箫儿总觉得他今天好像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最后只能归结于他莫名其妙的话上。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偏头道:“来人,把他带出去,以后他来不必通传,本殿下不想见。”
尚淮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没有说什么,甚至不等人进来,径直向外走去。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褚箫儿,眸中涌现出复杂的神色:“殿下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褚箫儿嗤笑一声,用态度说明了一切。
尚淮安也没有多言,只道:“殿下有没有想过,那些你信任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说完这句话,尚淮安没有再回头,彻底转身离去。
若是以前褚箫儿听了这话,指不定觉得尚淮安真的是为自己好,肯定要拉着他追问什么意思。
可如今不一样,她早就不是被他们几句话就蒙在鼓里戏耍的娇纵公主了,尚淮安多有心机她一清二楚,上辈子若不是他在从中搅和,褚箫儿又岂能倒的那么快?
褚箫儿从来不信他会那么好心来提醒她小心褚清寒,再说,她也早就不信任褚清寒了。
倒是尚淮安胆子够大,她还没去找他,这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生怕自己把她忘了。
这若是不送他一份大礼,反倒对不起他这份用心了。
“来人。”
褚箫儿阴沉着脸,周身风雨欲来的沉闷气息,青芸刚把人送出去,回到殿内就看到褚箫儿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青芸走上前去:“殿下吩咐。”
“把褚之容给本殿下叫过来。”褚箫儿眸色沉沉,声音也像啐了冷液一般。
青芸不容有疑:“是!”
肆予原本蹲在角落里,看到人都出去之后,蹭的一下站起身,也不管褚箫儿高不高兴,一把把她抱起来,拥在怀里用头蹭来蹭去。
“滚开。”
褚箫儿闭着眼,推开脖颈上毛茸茸的脑袋,半晌发现推不动,手上一个用力,抓着他的头发逼他把头挪开。
肆予睁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吃痛的皱起眉毛,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可怜兮兮的张着嘴。
“本殿下不是说过身边不要哑巴吗?”褚箫儿半笑半威胁的看着他,手下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看着他因为疼痛拧起的双眉:“既然知道疼,就不要再忤逆我的话。”
“肆予,说、话!”这几个字几乎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音重且用力。
肆予却突然打开她的手,肆予本就是被当成兽奴长大,手劲自然没的说,就算已经刻意收敛力气,可褚箫儿娇生惯养的手背还是顷刻间红了一片。
褚箫儿心下恼怒,拿起一边的鞭子,刚想教训他一顿,肆予却把头埋进她怀里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