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赢了？”

    天已经亮了，百里东君恍恍惚惚，刚刚黑云压城的景象像是一场梦。

    “雨生魔赢了。”姬若风收好笔和本子，意味深长道：“你刚拜师，李长生就输了，说你是个丧门星没问题吧。”

    “你才是丧门星！你全家都是丧门星！”百里东君怒不可遏，要不是谢宣拦着，两人就要打起来。

    寂静的巷子内，万金坐在树下生无可恋，手被人拽着，动弹不得。

    “呜呜呜呜，为了陪你演戏，我连天下第一都不要了，你不能丢下我，要对我负责。”

    “你老脸要不要，不乐意演你别演啊，我又没逼你。”万金咬牙切齿。

    “我不管，打完了就想跑，负心汉！”

    “行了行了，事情未了，我暂时不会……李长生！你别这副表情。”万金扭过头，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师父！”

    叶鼎之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万金猛的抽出被握住的手，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衣服，跟李长生拉开距离。

    “啧，哪都有这小子。”李长生埋怨道。

    “我徒弟招你惹你了。”万金瞪了他一眼，一把年纪还和小孩子过不去，然而在看到徒弟身边，一口一个云哥的百里东君后。

    “啧，你小子怎么也来了？”

    “云哥来找师父，我也是……嘿嘿。”百里东君脸有点红。

    “借口吧，你眼里除了你的云哥，哪有我这个师父？”李长生无情拆穿。

    “哪有，师父你别乱说。”百里东君脸更红了。

    “东君也是担心李先生。”

    听着这两的对话，叶鼎之还替他解释，万金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自家的小白菜怕是被外面的猪惦记上了。

    “我不同意！”万金一声大喝，把百里东君吓了一跳。

    “师父不同意什么？”叶鼎之忙关心道。

    百里东君也是一脸好奇，李长生在一旁看好戏，反应过激，万金支吾半天解释道：“不同意……今晚吃烤肉，嗯，今晚不吃烤肉。”

    “噗嗤。”

    李长生笑出声，万金一个眼刀飞过去，真烦人，师徒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万金不同意吃烤肉，叶鼎之准备做些家常小炒，百里东君打下手，万金和李长生在院里闲聊。

    “你今日使的最后一招，不是魔仙剑法吧。”

    “魔功反噬，我已经试过了，不能再害了阿云，我现在使的是三千往生诀。”万金虎视眈眈的盯着厨房，心不在焉的答道。

    “三千往生，听着像佛门的功法，别盯了，他们真要干点什么，你把厨房盯出洞都没用。”李长生拉了拉他，无奈道。

    “拿我这个魔头和佛门相提并论，你怎么想的，三千往生，顾名思义三千种送人往生的方法，懂了没。”万金没好气的拍开那只不老实的手，他都愁死了。

    李长生汗颜：“不愧是大魔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你不是和萧毅有约定吗？我要为叶家翻案，来日必定杀入北离皇宫，你不拦我反而要谢我？萧毅的棺材板按的住？”

    “我是替我的徒弟们谢你，我守了北离百余年，今日败给雨生魔，不再是天下第一，决心离开天启，隐退江湖当个平凡人，师父都走了，徒弟也该各回各家。”

    “你问过他们意见？他们能同意？”说得轻巧，还顺手……。

    万金又道：“别的不说，雷梦杀是萧若风的死忠粉，为了不连累宗门，不惜违反门规，被雷家堡逐出，为了不连累妻女，让女儿随母姓，就为了跟随萧若风，你让他老丈人家吃软饭？”

    李长生扶额长叹：“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寒衣都随母姓，李素王不会不管他，赘婿就赘婿吧，有饭吃就不错了。”

    吃过饭，李长生带着百里东君回学堂，见到雷梦杀第一句话就是：“雷二啊，为师替你寻了个好去处。”

    刚罚跪起来的雷梦杀：？？？。

    次日，李长生叫来所有弟子及其家眷，宣布他不久要离开天启，游历江湖。

    放心不下他们这群徒弟，就在昨晚给他们家里去了信，让他们派人捉……不对，是接小孩回家。

    萧若风隐约猜到什么，低头不语，为兄弟两肋插刀的雷梦杀，意料之中第一个举手反对。

    “我不同意！”

    李长生：“我通知的你老丈人。”

    雷怂怂收回手，偷瞄李心月：“娘子……我。”

    雷门已经回不去了，剑心冢是他留给妻女的退路。

    “不同意就和离，我带寒衣回剑心冢。”李心月在乎的只有雷梦杀，李先生说的对，她不能心软。

    雷怂怂还不死心：“寒衣，还有寒衣，孩子不能没有爹啊。”

    “娘在那我在那，爹没了还能再找。”李寒衣一副小大人模样，想起娘亲今早的嘱托，唉，真拿你们这些大人没办法。

    小棉袄漏风了！雷梦杀心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的那种。

    他还在犹豫是选妻女还是兄弟，李心月下一句话，让他做下决定。

    “我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