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灵一 2
作者:一贰久   游戏之中:魔兽余晖最新章节     
    夜晚降临,王宫内的盛宴已经开始。宾客们相继进入宴会厅,品尝着他们期待已久的山珍海味。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丰盛的美食。从焖烤煮炖烩,到鸡鸭牛羊鹿,各种宫廷料理一应俱全,不怕客人吃不到,就怕他们想不到。
    当他们品尝到美食之后,无不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没想到王宫里的厨师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手艺,能够将食材烹饪得这么好吃,每一道菜品都是口感绝佳、味道鲜美,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甚至有人想把宫廷厨师聘请到自己的庄园里,让自己天天吃上这么绝美的料理。
    然而,在这场盛宴中,他们却并未见到女皇和皇子的身影。
    从女仆的口中打听一番,他们才得知,二人都得了重感冒,不宜露面。尽管遗憾,但大家只能打消了聘请厨师的念头。
    ......
    ......
    今天是太阳王国战胜魔族的三周年纪念日,也被称为“神灵日”。
    “神灵”自然指的是灵一。
    王宫里面有宴会,城镇外面也有。尽管城里的平民所制作的食物无法与王宫的奢华相比,他们的料理也没有那么繁多。然而,人们对王国的崇敬之情丝毫不减,他们会用其他方式来庆祝这个重要的节日。
    一支盛大的游行队伍,在街道与广场上穿梭。他们装扮成王国骑士的样子,在乐队的吹奏下挥动铁剑,展现骑士威武的形象,还有高超的剑技。他们大汗淋漓的表演,引来街上观众的一片叫好声。
    此外,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也会自发融入节日的气氛当中。他们在长街上摆设摊位,出售各种新奇的古玩和象征和平的纪念品。其中最畅销的要数“女皇暴打魔族首领”的玩偶,深受小孩和少女们的喜爱。
    商贩一多,长街便成为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亚伯特顿大街。
    集市在这里,人群自然也在这里。
    街道上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聚集在这里,他们光顾着集市上的每一个商铺,希望能从里面淘到自己中意的好东西。
    太阳王国作为向往和平的国度,欢迎所有外来旅行者。在这里,不只是有人类这一个种族,还有来自各个异域国度的类人种族,例如精灵、猫娘、兽人、亚龙人、恶魔人等。正常来说,王国是不会允许这些非人类种进入城市,但是太阳王国属于一个例外。三年前,在成功击退魔族大军后不久,女皇灵一忽然颁布了一项特例,允许类人种族进入王国境内,只要它们事先在市政厅里面办理过入境证明就行。
    这一举措虽然引起了一些国家的反感,但是太阳王国的贸易规模因此变得更大了。有了类人种的加盟,这里可以买到许多来自异域国度的特产,还能了解到其他种族独特的风俗和文化。
    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么一个友好交流的贸易圣地,异域国度的人们自然会对人类有所改观,并开始逐渐接受人类这一种族。如果它们热爱这样一个和平的国度,它们自然会在王国陷入危难的时候,贡献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它。
    全世界的类人种族都没有任何隔阂,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这或许就是女皇所期望的美好愿景。
    ......
    ......
    集市上,一个令人熟悉的身影出现。
    “啊啾!!”
    灵一打了一个喷嚏,身体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你感冒了?”阿贡站在她的旁边,默默从腰包中掏出一块手帕,交到灵一的手中。
    灵一接过手帕,简单吸了吸鼻子,随后抬头看向阿贡,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估计是药水的副作用,让我的体质变弱了......”
    她伸出雪白的手掌,把手帕还给对方。
    阿贡沉默注视着对方现在的模样,神情有些担忧,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撑不住的话就回去吧,反正以后还有机会的。”
    灵一听后,皱起眉头撇了他一眼,愤愤说道:“开什么玩笑,这点不适,怎么可能阻拦我的热情!”
    “我就是要顶着这副面孔上街!”
    话毕,她用力掀开自己头上的披风,露出两个雪白色的兔耳,令人意外。
    她现在不是女皇的模样,而更像是一个来自西林部落的兔耳娘。
    她的脸不再是人的脸,而是变成了一副兔脸。灰白色的皮毛,粉嫩的鼻子,萌动的喵喵嘴,让她看上去格外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一番。一头亮金色的短发,微微卷曲,从她的脸颊两侧垂挂下来,遮住了脸颊两侧,略显一丝神秘。她用两颗豆大眼睛不断张望着周围,鲜红色的瞳孔如同红宝石一般闪着光芒,炯炯有神,让人心动。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为了离开王宫,她必须要隐藏自己的面貌,防止被人认出来,所以她喝了一瓶名为“快乐兔子”的神奇药水。
    听阿贡所说,这瓶药水可以让她暂时变成一只兔耳娘,完全不会被人认出来。
    起初灵一还有些怀疑,认为一瓶药水怎么能够改变人的面貌,真是天方夜谭。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反正试试也不会死,便一口闷了下去。
    变化的过程有些令人一言难尽,至少对她来说,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因为,她亲眼看见自己的耳朵脱落在地,并从脑壳上长出了一对修长的兔耳,那种画面实在是有些惊悚。
    她带着这样的面容,大摇大摆地走出王宫,城门口的守卫根本没有认出她,反而还将她当成了一名最近新来的女仆,想跟她交个朋友。灵一自然是没有理会,跟着阿贡离开了王宫。
    一切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当她走出王宫的那一刻,没有发生任何不寻常的事情,甚至连一丝微风也没有出现。
    她的推论得到了验证——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即使触犯了神职,也不会受到神罚。
    她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只是用实践来证明出这样的结果。反正对于她来说,神职本就是一个无法深究的东西,理解的越多,就越容易被神明盯上。
    被神明盯上的人,基本上都难逃一死。因此,灵一没去费心研究神职的本质,只管接受这样的结果就好。
    ......
    ......
    灵一走在灯火辉煌的集市里,环顾周围,神情格外兴奋。
    三年来,她一直被困在王宫中,心中的压抑已经积攒得太久,今天终于可以把心底里的那股闷气释放出来,她自然要玩个痛快。
    “我现在长得很可爱吗?”她揉了揉自己新长出的毛茸茸长耳,抬头望向阿贡。
    “嗯。”阿贡微微点头。
    “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那倒不会,你看前面摊位上,还有亚龙人呢......”
    阿贡抬手指向行人中的几位亚龙人,平静说道:“它们更引人注意。”
    灵一转头望去,看见一些外地而来的亚龙人在集市里面摆了一个摊位,售卖各种颜色的药剂。那些药剂应该是利用亚龙人自己的独特工艺所制作的药剂,如果她记得没错,最出名的应该是抗火药剂。只要人喝了这种药,便可以短时间内不受火焰的灼伤,非常神奇。
    亚龙人的摊位前挤满了人,生意火爆。显然它们比灵一现在的样子更加吸引人。
    灵一沉默片刻,把披风重新戴在头上,说道:“我还是低调一点吧。”
    二人随着集市上的人流,继续往前走去。不一会儿,灵一在一个烧烤摊的面前停下脚步,专注盯着烤架上的烤肉,口水直流。
    片刻后,她拿着满满一袋子的烤肉串,边吃边往街道尽头走去,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随后,他们跟着人流来到了一个小型布偶戏的台前。
    灵一被周围的围观人群所吸引,好奇地驻足观看。
    布偶的动作惟妙惟肖,仿佛真人一般。这场戏向观众讲述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三百年前的远古时期,世界上存在着五个王国,就像现在的五大王国一样繁荣。然而,由于大陆上魔物横行,肆意捕杀人类。王国之间又相互勾心斗角,互不信任,这五个王国最终无法抵挡魔物的大肆侵袭,相继覆灭。
    就在人类即将走向毁灭的边缘,几位人类的强者在一座古代遗迹中发现了一个远古遗物,名为大秘宝。他们运用大秘宝的力量,在坦丁大陆上重新建起五座城邦,为人类提供庇护,抵御魔物的侵袭。这五座城邦如今成为现今的五大王国,矗立在大陆的中心地带,为人类带来安宁与希望。
    灵一一边吃着烤肉,一边专注地听着故事。她作为女皇,饱览群书,王宫里的那些珍贵藏书,都不曾记载过三百年前的历史,而这场戏却讲的是史前故事,真实性着实令人堪忧。
    不过,灵一依然听得津津有味,只因为她喜欢听有趣的故事。在王宫里无聊的时候,她便时常翻阅一些有关探险的书籍,找找乐子。书里面的各种惊险刺激的冒险经历,会让她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她有时幻想自己置身于书中所写的各种险境之中,险象环生,这种刺激感逐渐成了她向往自由的原因之一。
    灵一认真听着戏台上讲述的故事,没有错过一句话。
    整场戏最终在一个和平的结尾迎来结束。人类战胜了大陆上的所有魔物,人们不再被困在城邦中惊恐不安,而是能够在整个大陆上自由地生活。
    戏剧落下帷幕,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与欢呼声。
    灵一默默望着台上的帷幕,有些意犹未尽,对阿贡问道:“戏里讲的是真的吗?”
    阿贡放下鼓掌的双手,问道:“你指的什么?”
    灵一说道:“大秘宝的传说,什么史前历史,我一点也没听过。”
    阿贡笑着说道:“自然不是真的。这个故事是来自于冒险者公会。他们为了招新,不择手段,把这个故事当作一段真实的历史,专门骗一些空有一头热血的年轻人。”
    灵一听后,眉眼微沉,仍然有些不解:“所以......如果戏里讲的都是假的,那么三百年前的历史又应该是什么样的?”
    阿贡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你怎么会认为那是假的?”
    “因为三百年来,没有一个人找到大秘宝,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如果这东西真的存在,魔物早就被消灭光了。”
    灵一听后,觉得有些道理,微微点头。
    布偶戏演完了,人群也渐渐散去,二人继续在集会附近闲逛......
    ......
    ......
    片刻后,灵一与阿贡走出了集会,来到了日耀广场。
    路灯发出微弱的暗橙色光芒,温柔地照亮着广场上的地砖。广场中央耸立着一座威严的女皇雕像,鲜花点缀在它的周围。
    在雕像的脚下,一个灰发的老者静静地倚靠着,闭眼入睡。他的灰色胡须在呼吸中轻轻起伏,身上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辛酸岁月。他的双手无力地摊放在地面上,拿着一个已经喝完的酒瓶,其颓废的模样吸引了几个好奇小孩的围观。
    小孩们拿着一根长竹签,尝试去戳老者的鼻孔,想要弄醒对方。然而,老者睡得深沉,甚至有些过于深沉,如同一具死尸,无论竹签戳得多深,他就是不会醒来。
    只有平稳的呼吸能够证明,他还没有醉死在酒瓶里面。
    广场上没有几个行人,相较于集市来说,这里更加的安静,适宜休憩。
    灵一手中拎着一大堆节日的纪念品,有些疲惫地坐在长椅上,擦去脸上的汗水。
    “真是热得要命......”
    她揪着自己的两只长耳,快速甩动,吹散一些上面的汗水。
    阿贡默默走到长椅边,把手上的东西暂时放在地上,喘了口气。
    “今天玩的还算开心吗?”
    “嗯。”
    灵一淡然一笑,高兴地说道:“看了游行,吃了烧烤,看了戏剧,又玩了一些打奖小游戏,还买回来一大堆的纪念品,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阿贡微笑说道:“以后你可不能再说我的坏话喽,否则我可不会再带你出来。”
    灵一苦笑着说道:“我只希望以后能不用再喝那瓶药水,真的不适应这副身体,像穿着毛衣一样,难受地要死......”
    阿贡疲惫地坐到长椅上,背靠椅背,说道:“不过多亏了我的办法,今天是不是很安全地度过了?”
    灵一用手不断地扇风,让自己凉快一点,随后无奈地说道:“就算是你的功劳吧。”
    就在灵一与阿贡两人闲心谈话的时候,不远处的集市上传来了阵阵骚动声。
    二人本以为是集市上的争吵声,并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数秒之后,骚动声愈发猛烈,变得更加清楚。声音中夹杂着刺耳的尖叫声和木板的断裂声。
    人们都开始望向集市的方向,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轰!”
    突然,一声巨响响彻广场,一栋房屋竟被某物撞得粉碎,木屑四溅!
    一头体型庞大的魔兽——鬼墓狼,竟赫然出现在广场之上!
    它的体型庞大,外貌酷似黑色的巨狼,但却拥有两个头颅,显然不是寻常的动物。这两个头颅分别拥有不同的瞳色,一个是深邃的深绿色,另一个则是幽暗的灰蓝色,四只眼睛如同冥界幽火,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紫黑色的寒气从它全身散发出来,威压如同凛冬中的死亡君主,让人生畏。
    阿贡顿时大惊:“魔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灵一皱眉说道:“城里的守卫都在干什么?”
    鬼墓狼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广场中央。一阵狂风吹散烟雾,只见身后的房屋残骸里面,躺着数具血淋淋的尸体,有的尸体甚至已经被撕扯得四分五裂,惨状不忍目睹。显然,这只魔物已经在街道上杀了很多人!
    广场上的人们看见鬼墓狼,顿时惊惧毕现,尖叫着向远处逃跑!
    逃跑的人们中,最危险的自然是广场中央的老人与小孩。他们离鬼墓狼最近,危险也离他们最近。
    灰发老者依然在沉睡,没有醒来。周围的几个小孩则被吓得尿了裤子,恐惧地双腿发软,根本就没有力气逃走。
    鬼墓狼露出锋利的獠牙,杀意骤起,立刻扑向就近的一名小男孩。
    忽然,一道锐利的剑锋从空中落下!发出巨响!
    “咔!”
    男孩紧闭双眼,以为自己要死了,然而过了好几秒,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地望向前方。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挡在了鬼墓狼的面前,其瘦小的体型和庞大的鬼墓狼形成一副鲜明对比。
    尽管体型差距巨大,但她毫不退缩。手中的钢剑快如闪电,迅速插入鬼墓狼的獠牙缝隙之间,硬生生制住了对方的猛扑!
    男孩恐惧地向后退步,定睛看去,眼前的人竟是一只长相奇特的兔耳娘。
    “快点走开!”
    灵一厉声喊道,一眼扫过身后的小男孩。
    小男孩浑身一颤,顾不得自己的丑态,身体匍匐在地上,仓惶地逃离此处。
    鬼墓狼见状,怒发如矩,更加用力地咬紧钢剑,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它用尖爪按着地砖,全力压向灵一,想要将其压倒在地。
    灵一眉头微蹙,奋力挥剑,把它狠狠地摔在地上。
    鬼墓狼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小兔子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它在地上迅速调整身姿,重新站起,后退到十米远的位置。
    它警惕地在远处走动,两个狼头紧贴地面,死死地注视着灵一,口中发出令人胆颤的低吼。显然,它感受到了灵一的威胁,没有再度贸然出击。
    灵一双手紧握钢剑,站稳脚跟,默默注视着魔物的动向。
    她渐渐察觉到,鬼墓狼的齿间透出一丝紫色光芒,犹如一股危险的邪气正在聚集。未等她细想太多,鬼墓狼便迅速张开大口,喷出一颗威力强大的能量球,冲向灵一!
    灵一神情微凛,迅速朝身前横劈,斩出一道白色剑气,以应对这颗能量球。
    剑气的威力同样强劲,当即破开能量球,在广场上产生了一道猛烈爆炸。
    爆炸点飞沙走石,浓雾弥漫,鬼墓狼的身影被完全掩盖,一时无法看清。
    灵一专注着盯着烟雾,随时准备应对鬼墓狼的进攻。然而,她一时没有料到,鬼墓狼已经悄然来到了她的身后!
    当灵一察觉到身后袭来的杀气之时,已经来不及作出闪避。鬼墓狼的巨嘴咬住了她的腰部,上下颚猛然发力,欲将其撕碎!
    灵一神情骤凛,迅速将剑横在胸前,让剑的两端刚好卡在鬼墓狼的上颚牙齿和下颚牙齿之间,阻止它合拢嘴巴。
    钢剑锋利无比,如同一颗钢钉,深深刺入鬼墓狼的上颚,使其剧痛无比,无法完全合拢嘴巴。
    灵一暂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然而就在这时,鬼墓狼的另一只头朝她猛然袭来,张开血盆大口,试图咬断她的脖颈!
    灵一神情一惊,迅速抽出持剑的一只手,从手心召唤出熊熊烈火,宛如一条火焰游龙,直接贯通于鬼墓狼的口中!
    “呜呜!”鬼墓狼因灼烧产生的疼痛向后退步,远离灵一。
    灵一她用手按着腰间的咬伤,神色有些难看。一颗颗深红色的血液从她的腰间滴落下来,染红地砖。
    “灵一!”
    阿贡在远处呼喊着,他看见灵一身上的伤势,显得极为担心。他没有料到灵一会突然出手,如果他之前发觉了,肯定会马上阻止她。毕竟在他的眼里,自己妹妹的性命可比平民家的小孩重要得多。
    灵一脸色阴沉地盯着鬼墓狼,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一旦自己分神跟阿贡说话,鬼墓狼就会突然发起袭击。
    她无法理解,为何城里的守卫迟迟没有出现,如果他们在场,自己根本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出手。
    灵一只能继续跟鬼墓狼对峙,希望守卫能快点来。
    “吼呜呜呜!”
    鬼墓狼的神情极为愤怒,突然仰天长啸,发出一声台风肆虐般的咆哮声!让灵一感到极度的不安。
    短暂的寂静之后,远处的街道渐渐传来脚步声,急促而又沉重,宛如凶猛巨象冲锋一般。
    灵一斜眼望向街道那处,只见另一只鬼墓狼正猛烈地奔来!它纵身一跃,落在广场中央,与灵一不过20米的距离,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两只鬼墓狼同时锁定灵一,它们的目光如同死神一般,恐怖得令人窒息。
    在一般人眼里,魔物既强壮又可怕,且具备顽强的生命力,无法被轻易地杀死。面对单单一只魔物,也需要十几名士兵相互配合才有可能将其击溃。
    而现在,灵一面对的是两只强大的鬼墓狼,其严峻程度可想而知。
    灵一脸色阴沉,手持钢剑于胸前,忽然对远处的阿贡大声喊道:
    “阿贡!我可以用那一招吧?”
    她的这句话看似是询问对方,实际上心中早已有了决定。她如果还不使出全力,那就会被魔物杀死。
    阿贡自然清楚灵一口中的那一招是指什么,也清楚使用那一招会带来何等严重的后果。他的脸色骤变,极为惊恐地喊道:“别用!千万别用!你只管逃走就好!灵一!”
    然而,灵一没有在听对方的话,因为眼前的两只鬼墓狼已经开始冲锋,准备将她撕成碎片!
    在这危急关头,容不得她多想。
    她口中默念咒语,一股惊人的魔力从她的身体中迅速涌出,环绕在她周围。
    魔力在空气中凝聚成物质,形成无数金色的光点,环绕在她周围,如同繁星闪烁,异常耀眼。
    就在鬼墓狼即将冲到灵一身前的那一刻,灵一愤怒地大吼一声,全身爆发出极为强大的能量波,猛地将鬼墓狼震飞!
    这股能量宛如升腾的巨龙,直冲云霄,与天地相接。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洒落大地,犹如天神下凡。
    在光芒的笼罩下,灵一逐渐恢复了人身。尽管她的个头依旧娇小,但样貌却跟之前判若两人。她的头发鲜红如血,在狂风中肆意飞舞,犹如数条红色的活鳗在她的头上交织,令人恐惧。她的双眸亦从褐色转变为鲜红色,艳如血石,目光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一柄光剑握在她的手中,散发着太阳一般耀眼的强光。
    她双腿微曲,平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身下地砖因为大量魔力的挤压而逐渐碎裂,变成细小的碎石,悬浮在空中。
    此刻的灵一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强大气势,令远处的鬼墓狼都为之一颤,不敢轻举妄动。
    灵一渐渐仰起头,看向远处的鬼墓狼,冷酷至极。
    “让你们先出手。”
    两只鬼墓狼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是它们从灵一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藐视,顿时暴怒无比。
    它们飞快的奔跑起来,化作两股劲风,在广场上扬起巨大的沙尘,掩盖行踪。
    沙尘中泛起紫色的光晕,十几颗能量球从四面八方出现,直奔灵一而去!
    灵一一语不发,忽然挥剑斩出一道剑气,准确地切开了其中一颗能量球。能量球瞬间爆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和炽热的火焰!
    她忽然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残影,朝着剑气的方向高速移动。
    十几阵强烈的爆炸声从她的背后响起,她的神情依然冷酷如旧,毫不动摇。
    她迅速冲破沙尘,来到一只鬼墓狼的面前!
    未等鬼墓狼发觉,灵一的剑已经切开了它的颈动脉!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鬼墓狼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眨眼之间,另一只鬼墓狼出现在灵一的身后,企图咬住灵一的脖颈!
    但是灵一的行动更快一步,她背对着鬼墓狼,剑锋一转,沿着自己的肩头刺向身后,精准地刺中了鬼墓狼的下颚!紧接着,灵一快速的从鬼墓狼的下身侧滑过去,光剑也同时从鬼墓狼的下颚直接划到了胯下。鬼墓狼被瞬间开膛破肚,当场毙命!
    鬼墓狼轰然倒在地上,大量的血流从伤口上蔓延出来,形成一滩血泊。
    灵一站起身,擦去脸上的血渍,默默说道:“真恶心。”
    她确认两只鬼墓狼都已经死了,周围也不再有其他魔物出现,她放心地叹了口气。
    平复魔物的骚动之后,街边躲藏的民众也渐渐从角落里走出来。他们望着广场上那两具鬼墓狼的尸体,又看向附近那个全身散发金光的少女,无不倍感震惊。
    很快,围观群众中就有人认出了这名少女,她竟是整整三年未曾离开王宫的女皇大人!
    “是女皇大人!”
    “噢,七神在上!真是女皇大人!”
    “不敢相信!我竟然离女皇这么近!”
    “趁机拜一拜,说不定比神庙里的管用,能讨个贵子出来......”
    人们怀着景仰的心情在远处谈论着,发出赞叹与感谢的声音。有些人双手合十,向着灵一所在的放向顶礼膜拜,表达着他们的感激之情。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认出少女的身份,广场上的人群也是越聚越多,甚至连集市那边的人们都听说了女皇离宫的消息,匆匆赶来围观。
    灵一眺望远处,见人群如潮水一般涌入广场,都是来看自己的,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收起气势,让自身周围的金光渐渐散去,手上的光剑随着金光的消失,很快碎裂,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她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是她使用那一招的副作用。
    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自己被认出的后果。
    “灵一!”
    阿贡焦急地从远处跑来,抓住灵一的手臂拔腿就跑。
    灵一惊愕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神职吗?赶紧回王宫,免得被神明责罚!”
    听着阿贡焦急的语气,灵一也不由得感到一丝紧张,加快了脚步。
    “不会吧......我可是保护了城镇的安全,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
    阿贡急忙回答:“不管怎么样,先回去再说!”
    二人迅速朝着王宫的方向奔去,留下广场上一片关注的人群。
    广场中央,一名灰发老者怔怔望着眼前的景象,神情似乎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