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他们？”
十号不敢想，沈冰真的把自己三位战友杀了。
“不然呢？”
沈冰可不是圣母，别人杀她，她还笑着和别人回手再见。
“你疯了，怎么能杀了他们，他们只是不得不为知。”
十号口袋中的右手，不停的颤抖，手中的纸包，早已被汗水打湿。
“不问起因，就问结果，如果我不还手，死的就是我。”
沈冰翻了一个白眼，实在懒得和十号多说，这女人看着挺精明的，关键时候犯傻。
她手握唐刀，转身冲向穆泽，和他并肩战斗，对于身后的十号，如果有异动，就不要怪她手下无情了。
十号脑袋有点乱，离开前，赵漠北给她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慌乱的目光，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六号身上，一个激灵，握着军刀冲上去了。
沈冰一直暗中留意十号，见她没有犯傻，和他们一起战斗，稍稍放下戒心。
面对越来越多的丧尸。
穆泽高大的身躯，把沈冰护在身后，“你们两个先撤离。”
“不行。”
沈冰毫不犹豫拒绝，手中唐刀狠狠砍在一只血肉模糊的男丧尸脖子上。
一颗掉血的头颅滚落，无头的男丧尸颈部，喷洒出暗红色的，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
“太难闻了。”
沈冰皱了皱鼻子，一脚踢在无头男丧尸胸口，无头男丧尸倒飞出去，砸进丧尸群中。
血液的刺激。
让丧尸群躁动不安起来，他们不在一味前进，向三人靠近。
他们开始争夺尸体，场面极为混乱。
穆泽解决掉身前一米内，最后一只丧尸，拉着沈冰，对十号道：“先撤离。”
程心蕊在丧尸发动攻击的时候，就站在原地没有动过。
每当丧尸数量减少，她就会发出召唤声，把周边丧尸叫过来。
穆泽发现这件事后，打算先离开，等有机会找个时间，和程心蕊好好谈一谈。
程心蕊没有完全丧尸化，不该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好。”
十号犹豫的看向沈冰，试探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先离开。”
她比较有先见之明，目前的形式，她留下来，只会拖后腿。
“不用，你先走。”
沈冰死也不会把穆泽一个人留下，不就是丧尸群吗？她还就不相信，杀不净他们。
“听话，先离开，我很快就过去。”
穆泽语气严肃且冰冷，无形中给人一种威压，让人无法拒绝。
沈冰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经历过生死的人，会害怕才怪。
“放心，我不会拖后腿的。”
她拧眉看向傻站在那里的十号，催促道：“你快点离开，晚了，就走不掉了。”
十号下意识看向一号，发现对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转身快速离开战场。
她考虑是回去搬救兵，还是先找地方躲起来。
出来四个人。
死了三人，剩下她一个人。
赵漠北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等会儿，我拖住丧尸群，你找机会，躲起来。”
穆泽声音近乎哀求，丧尸越来越多，沈冰留下，很可能，两人谁也逃不掉。
沈冰手中唐刀不断挥出，每一次，都会砍下一只丧尸的头颅。
两人身边，堆积了厚厚一层无头尸体，暗红色的血，在他们脚下凝聚，踩在上面粘腻腻的。
沈冰视线穿透密集的丧尸群，对上程心蕊猩红嗜血的目光。
莫名。
她感觉程心蕊就是一个看客，等着看她和穆泽狼狈的样子。
从始至终，对方身体没有移动一步。
她思忖片刻，试探的张开嘴巴，无声说了四个字。
“我们谈谈。”
沈冰注意，程心蕊表情有一瞬间迟疑。
“哥，你和程心蕊不是认识吗？和她说两句话。”
她说话间，左手心射出一根藤蔓，把飞扑向穆泽的两只丧尸捆绑住。
穆泽手下毫不迟疑，连续挥动，地上就多了两具被捆绑住的无头尸。
他抽空扫了眼沈冰，“你让我，和她谈判。”
“大家都不是外人，有话心平气和说不好吗？打打杀杀，太伤感情了。”
沈冰真心觉得累，不止身体累，鼻子也累。
周边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完全呼吸不到空气。
“小师妹，我是穆泽，你曾经的师哥。”
沈冰：“……”
大哥！
你为什么要加曾经呢？
难不成，现在就不是程心蕊的师哥了。
［难不成，猜想错误，程心蕊丧完全尸化了。］
“哥，别泄气，继续，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穆泽解决掉一只丧尸，伸手擦掉脸颊沾染的血珠。
“程心蕊，我是穆泽，让他们停手，我们好好谈谈。”
沈冰砍杀丧尸的时候，视线始终落在程心蕊脸上，她在对方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挣扎。
“快，继续，她动摇了。”
穆泽深吸一口气，对那边喊道：“我们相处一年，你真忍心，让他们杀了我。”
程心蕊仰头发出一声“嘶吼”，下一秒，向穆泽和沈冰冲过去的丧尸，全部停下脚步，并不断后退，直到退到她身后。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歪着头，似乎在打量前面穆泽和沈冰。
“我们谈谈。”
穆泽说着喘了一口气。
沈冰体力没有穆泽消耗的快，作战的时候，她大多用异能攻击。
“你走。”
沙哑如同拉动石磨发出的声音，让穆泽拧起眉头。
“你已经引起博士的注意，就算我走了，还会不断有人过来。”
程心蕊僵硬的抬起头，望着昏暗的天空，她努力思考穆泽话中的意思。
“你走。”
“我们相处一年，我的为人你该清楚，小师妹，我是来帮你的，也只有我能帮你解决。”
如果可以。
穆泽不希望程心蕊出事，教官对他真的很好。
教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的是程心蕊，小的是程鑫泽。
他眼神微动，“鑫泽呢？你和他在一起吗？好久没见到他，我想那小子了。”
鑫泽？
程心蕊嘴巴艰难的动了动，无声念出这两个字。
“弟弟。”
“对，鑫泽是你的弟弟，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程心蕊没有回应穆泽的话，而是僵硬的转身，看向被杂草丛包围的新建楼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