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带懵懂、怯怯神色的车曙,易诚心中很是有些意动,他给车曙的功法是什么情况,他这个开创者是最清楚不过了。
那武道修炼法确实精妙,虽然没花易诚多少时间设计,却也是易诚费了心按给车曙量身定做的东西,只是说,单纯凭天赋,易诚完全不信车曙能在短短几个月突破到先天这个境界。
而且,延洲的环境也不会有能促进武道修炼的丹药和天材地宝。
什么?有人说利用真形之道或者血脉激发,亦或者变异魔怪的精血进行魔道式突破。
可先不说易诚这功法并不是夺天地精华以壮自我的魔道功法,就算车曙胆敢服食侵袭污染极强的变异魔怪血肉,他也早就被诡魔之力给污染给废了,而现在,在易诚的感应中,这小子一身精血干净纯粹的很,要远比这些真形修士要纯净。
就算神工会那京苦几个修炼修真之法的家伙,这方面也没有现在的车曙强,在易诚见过的延洲居民中,也就展樵这位相当于筑基后期的家伙比他要强一些。
这说明什么,说明车曙绝对是有特别际遇。
“车曙,你过来我看看!”
易诚朝车曙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车曙到底是得了什么机缘,居然连他的灵眼之术在这么近的距离都没看出异常。
不过易诚这一笑,车曙立刻又浑身颤抖起来。
金固城的城主呢,这是车曙今天之前都不敢想的人物,而且,对方似乎也相信自己得了什么宝贝。
易诚微怔,随后明白了车曙的想法,突然他左手食指竖到自己身前,指尖猛地闪过一道灵辉,接着又笑道:
“好了,你不必担心,他们现在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车曙一愣,视线左右扫了一下,发现周围的人都不再看向这边,那感觉似真的好像自己二人不存在一般,顿时他就面露惊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了。
见到车曙这个样子,易诚忽的自嘲笑了笑:“我真是蠢了!”
接着一道金辉闪耀,还在瑟瑟发抖的车曙的双目瞬间失去焦距,脸上的表情也完全僵住,他的身体保持这个姿势缓缓飘起,飞到易诚身前。
“还是这样简单、干脆!”易诚再次自嘲的笑了笑,便一指点中车曙的眉心。
片刻,易诚紧蹙着眉头回过神来。
“真是奇怪了,居然没有异常,这宝物这么高级吗?”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正常来说,车曙如果没有得到帮助,就算天天待在玄心域联合会的六纬山那种灵气浓得如雨如雾一般的修真圣地,他也不可能由一窍不通在这么几个月有现在的成就。
就在易诚琢磨着这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时,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识海的玉书猛地绽放出一道奇特金辉。
那金辉极快的沿着易诚还未撤回来的手指,瞬间就进入车曙的身体,接着易诚思维层面冥冥中就看见在车曙的心脏中正有一滴鲜红如宝石一般的水滴,正缓缓的释放难以察觉的气息扩散进车曙的血液中。
‘是血液!’
‘是纯粹的灵性宝血!’易诚立刻有所明悟,车曙心脏中隐匿的那滴灵血绝对是他至今见到过灵性最强的血液。
或许,连他近距离接触过,交手过的那几位元婴都没有这样的血液。
‘难道是延洲传说中那只神兽血凰的宝血?’
延洲之地曾有个传说,这里曾有一只被称为血凰的特殊异兽,活跃在黑暗时代之前至黑暗时代初期。
这只异兽实力非常强,在易诚所知的多个相关传说中,这异兽的实力甚至远超真形修士,而现在延洲的血凰一族就是自称得到过这只异兽血脉加持。
易诚本来是不相信这个传言的,在他看来,这所谓的血凰一族得到的也是某只强大的诡魔怪物的血脉,但在玉书的帮助下,他感应到车曙心脏中的这滴鲜血后,想法又变了。
这滴血太纯粹了,除了勃勃生机与强大的内蕴之外,其中没有一丝诡魔的气息。
‘要不要夺了这滴宝血?’
这个念头才从易诚的心中升起,忽的这滴鲜血便在他感应中消失,同时他也出现一种危急感,仿佛只要他选择去动这滴血,就会有某种他极不愿意的后果发生。
这种久违的危机感,让易诚心中一顿,他没有犹豫立刻从心选择,打了个响指,让所有的人都恢复正常。
“将这几个人带去城主府,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易诚朝着庾不恤、宋昌宁二人说道,他用上了一丝精神暗示,让这二人及他们的手下不自觉的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而不违背。
既然这神异血凰是真的存在,那么,所谓的血凰家族必然也是真有实力和底蕴,尽管易诚现在可以说打就打,说走就走,并不惧怕血凰家族,但他讨厌麻烦,尤其是可能破坏他计划的意外麻烦。
出了这档子事,易诚体察民情的心思也就淡了,在让庾、宋二人带队先行离开后,易诚又放走了一直被他精神力量遮蔽存在感的车曙。
车曙是个大麻烦,很可能是某个大佬的一枚棋子,易诚作为不相干的局外人,当然不想冒冒失失主动跳进棋盘里,去给别人当棋子,但是他也不打算完全不关注,只不过这需要他再仔细策划一下。
在车曙的背影消失在街面上后,易诚没有直接返回城主府,他还要去见一见展樵,看看这展樵到底能拿出什么好处来诱惑他当打手、炮灰。
总不能一句‘那是白圣遗迹’,就空口白牙让他插手进来。
展樵距离易诚实际上并不远,这家伙的真身就躲在直前街的邻街中一条小巷子里的居民小院里。
当易诚追踪着展樵与那只传话傀儡到达这家伙所在小院门口后,这家伙立刻震惊的手忙脚乱起来,他实在没想到易诚居然能找到他这里来。
展樵纠结一阵后,让一只偃师人偶给易诚打开了小院的大门。
院中,展樵故作淡然的坐在中庭的桌子后,形似正在等待客人上门一样。
“嘿嘿!”
易诚嘴角上翘,一屁股坐到展樵的对面:
“想邀请我参与你们的活动,这事可以,不过,开门见山跟你先说好了,你能拿出什么好处来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