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锦衣卫中有一部仙法,仙法共分十二卷,卷卷分开皆列极品,而合十二为一,就能得到这部仙法的总诀,无敌于世。”
“不对。”
白忘冬摇了摇头。
“既然合十二为一就能够无敌于世,那为啥还要把它给分开呢?”
啪。
他用力一拍手。
“因为除了十二卷合一之外,还需要别的条件,这条件可以以后再编,先把这部分故事给写好。”
白忘冬半吐舌头,舔着嘴唇,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
“你们有想过,为什么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恰好就是十二位吗?为什么这些千户个顶个的都实力无双吗?”
“仙法有十二卷,千户有十二个,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没错,这十二卷仙法就被分别在这十二个千户的手中,每人各持一卷修炼,练就出了如今的恐怖实力。”
写到这里,白忘冬的笔触又停了一下。
光这么说的话,好像并不能直观的把这仙法的牛逼给展现出来,必须要有个耳熟能详的名字给这部仙法背书才行。
活人不行,冲击力不够。
远了不行,和锦衣卫扯不上关系。
这么想了想,白忘冬还真确定了一个名字。
毛骧。
锦衣卫的初代指挥使。
一个凶名赫赫的人物。
当时也是率领锦衣卫血腥镇压了一代修行界的人。
他的名字,曾经也是可以止小儿夜啼的。
用他的名字来给这部仙法做代言,那确实是蛮合适的。
不信?
不信的话去找裴老爷子啊,他当年可是跟着毛骧毛指挥使血杀天下的老锦衣卫,亲身见证,他的话总该有含金量了吧。
“很好,就这么写。”
锦衣卫初代指挥使强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传承至今的大明第一暴力机构底蕴到底有多深厚?
北镇抚司罗睺之下第一阶层战力的十二千户为何能够如此强悍?
曾岳临死之前又是凭借着什么将那一众高手都给一起带走?
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全都在那十二卷仙法当中。
去寻找吧,为了能够抵达那仙道尽头。
去抢夺吧,大争之世本就是要腥风血雨。
去厮杀吧,修罗战场之上只有一个人能够登上修行界的巅峰。
而他,就是你!
那个被选中的人!
“完美。”
白忘冬举着手里的纸张,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禁有些感动得想要流泪。
多么多么让人动容的故事啊。
这就是修行,这就是仙道争锋。
打吧,打吧,打个头破血流才好。
他要看到这京城血流成河。
然后,等到时间发酵之后,他才能落下下一步棋。
“这还是顺德府的事情给我的灵感。”
白忘冬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了旁边心头发颤的李玉,然后莫名地感慨道。
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到整个修行界的目光呢?
金银财宝?不是。
高官厚禄?也不是。
能让这修行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修行者都为之侧目的,当然是和修行有关的东西。
仙法,仙器,仙丹。
其中一部绝世仙法的含金量高到让人无法想象。
当初太平经的消息一出,即便那消息有点子虚乌有的意思,可全天下的仙门还是派出了自己门中最为优秀的天骄前去顺德府进行探查。
白忘冬这次的剧本主打的就是一个艺术来源于生活。
在朝廷这样庞大的机器面前,舆论的传播会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京城之外传递。
很快,这面向于整个修行界的盛典就会步入高潮。
光是那几个亡命之徒有什么意思。
要让这全天下的修行者都动起来,这盛典才能算是真的热闹。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可爱的前辈们收到这个消息了没有。”
如果收到了,那就得抓紧把这件事锤得死死的,要死到就算是这群人一起跳出来解释,也只会让那群人更加对这件事的真实度坚信不疑的程度。
白忘冬目光微闪,把玩着手里罗睺的腰牌。
果然,还是要找几个老家伙安排上一场“酒后失言”了。
……
“曾岳死了?”
走在路上,形单影只的身影看着手上信鸽送来的密信,微微沉默了几秒。
一个共事这么些年的同僚就这么死了……
这消息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不过……
“这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无论是谁死了,都不会让它停下。”
这戴着斗笠的男人将手中的纸条给好好折好给放回到了衣兜当中。
随即,他就继续顺着这条路徒步走去。
从始至终,他的表情没有过任何的变化。
而至于那密信末尾关于十二仙法的事情,他连看都没看。
和他无关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去浪费时间。
他还要行路呢。
……
而与之相反,在一处花楼中。
那位于这群莺莺燕燕最中心位置的男人从这花丛当中爬出,看着手下匆匆忙忙送来的密信,他将其随手打开。
一目十行地扫视着上面的内容。
“嚯~曾岳那傻冒死了啊。”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北镇抚司十二千户但凡有谁死了他都高兴。
“罗老大家的那小狼崽子还真不是啥省油的灯。”
不过……
“十二仙法?玛德,这是把主意打到老子们的身上了啊,要是老子真的有这玩意在,现在早就拳打纪纲,脚踢谢阴,成为锦衣卫罗老大之下的第一人了好吧。”
他盘起腿,一脸的不爽。
“不行,老子得写封信好好骂骂这人,让他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
丛林深处,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从那一堆的野兽灵兽当中爬起。
她拆开雷隼嘴里叼着的密信,看着上面的内容,什么都没说,只是重新爬回到了原位,合上眼睛继续睡觉。
天大地大,没有睡觉重要。
……
坐在尸山血海上的男人看着信露出了狞笑杀意满满。
被属下簇拥着数着银子的女子看到这信黛眉皱起,满脸的为难。
瞎了眼的游僧听着路人帮他念信,表情无悲无喜。
扛着刀生气的刀客。
坐在两个壮硕男人扛着的坐轿上闭目养神的华丽女人。
蹦蹦跳跳没心没肺的苗族少女。
待在家里打磨着手中利爪的毒蝎美人。
还有耍枪耍的不亦乐乎的枪客。
十二千户,每一个人的对这件事的态度都不一样。
北镇抚司的千户从来都不惧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