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罗演被锁起来关屋子里,夏菱歌、司丞、沈郁和白薇薇就分别坐在沙发或餐椅上。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转个不停,管家推来餐车将喷香的蛋糕、蛋挞和抹茶饼干放到玻璃桌上,随后拿起繁复的小杯子倒满热可可,再送到他们每个人手里。
“我再去给罗场主送些吃的。”
管家托着餐盘步伐十分优雅地走上二楼。
浓郁的热可可荡起波纹,夏菱歌放下拿起块蛋挞,轻轻地咬一口。
“你是说,我们还有个妹妹?”沈郁摇晃手里的繁花瓷杯,饶有趣味地问道。
夏菱歌反驳:“不是我们,是我有个妹妹,按照克洛斯特夫人的描述,那女孩应该比你大,是你姐姐。”
沈郁不服气:“我今年二十三,至少比你大三岁。”
夏菱歌瞧过去:“游戏设定就是如此,你觉得怨言有用吗,弟弟?”
沈郁嘴角抽搐一下。
“所以说……”司丞打断他们的话,皱眉陷入沉思“现在不仅我们几位玩家,或许还有一位npc来和我们争财产。”
夏菱歌点头:“可以这么说。但如果真是如此,就要当心了。”
npc无所不在,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妹妹被伪装成什么样的人混在他们之间,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又或者说会不会隐变成非自然的某种生物。
这些都说不好。
白薇薇的视线盯着捧着的热可可,微微颤抖的波纹破碎开她眼底是神色,垂下睫羽遮住眼睛,再抬起眸时似下定某种决心。
“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先团结一致吧。”她起身拿起咖啡壶又给其余人分别加满热可可“我们的目标是财产,可千万别自相残杀后结果被npc占尽便宜。你们觉得呢?”
夏菱歌、司丞和沈郁相互注视一样,沈郁撑着脑袋神情懒散随意地看着她:“可以啊。”
白薇薇端起瓷杯:“那、为我们的结盟,以热饮代酒,干一杯。”
但他们只是端着被子,谁都没动。
白薇薇的神情忽有些僵硬:“你们怎么不动呀?”
夏菱歌瞟眼摆桌面的咖啡壶:“给我们都加了热可可,你自己怎么不加?”
白薇薇声音一哽,她瞧着雕琢精美花纹的咖啡壶,犹豫下伸手拿起来也为自己再倒些热可可,“我没有喝多少,所以就没想着倒。现在好啦,我们来干杯吧。”
她捧着手里的瓷杯又朝上举了举,夏菱歌、司丞和沈郁也都纷纷举起来,白薇薇眼神微微亮了亮将瓷杯放到唇边,但奇异的是,除了举杯,夏菱歌、司丞沈郁三人却半点要喝的意思都没有。
“你们……怎么不喝呀?”
白薇薇放下唇边的热可可。
“你好像很希望我们喝下去。”沈郁嗅了嗅杯里的液体“说说看,往里面放了什么,要是新鲜玩意儿,我就喝下去试试。”
“你、你在说什么……”白薇薇握瓷杯的手更紧,声音也有些不自觉的颤抖“什么加什么东西,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哦?我误会你了吗?”沈郁回答着白薇薇,视线却转移向夏菱歌。
夏菱歌不瞅他:“是不是误会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女孩子还是可爱点好。”沈郁轻哼一声。
白薇薇瞧着他们的互动有些愕然,但更多的是不明所以的惶恐和紧张。
夏菱歌瞧她一眼,将杯里微凉的可可倒进桌面摆放的盆栽里,浓绿茂盛的绿植转瞬颓败腐烂,没有半点生机。
“你们……”
白薇薇错愕:“你们发现了?”
她下毒的时候明明很隐秘来着,怎么会……
“不是发现,是发觉。”夏菱歌轻淡回答“一个充满敌意的人突然散发善意,谁都不会觉得这是件好事情,而且你没有发现……你一紧张就会指骨蜷缩吗?”
白薇薇霎时松开紧握瓷杯的手,因刚刚的指尖太过用力,现在的指肚还有些泛白。
“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我们死了,你的老情人就会安全吧?”沈郁撇过眼睛,神情不屑的看着她。
“只是……”夏菱歌想了想转向身边的司丞“你是怎么发现热可可有问题的?”
司丞眨眨眼:“没有啊,我只是相信学姐。”
夏菱歌:“……”
好吧,她高估了。
白薇薇握紧手掌没有说话,沈郁的视线掠过她瞧向古堡的二楼:“不过话说回来,这管家去给罗演送点心未免时间也太长了吧?”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下眉,“该不会真正出事的,是楼上吧?”
白薇薇一愣,倏地放下瓷杯提起裙摆快速地跑上楼,罗演的房间依旧是他和柳诗意住的那间房,管家闭着眼睛昏迷在房门前,白薇薇蹲下来摇摇他,随后起身使劲儿拍打房门。
“罗演哥!罗演哥开门!罗演哥!”
但却始终没有回音。
夏菱歌从管家的腰带上取下长串的钥匙,一个一个的尝试插进锁孔,等试到第八个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屋门便慢慢地划开了。
高大的男人俯趴在地上,七彩的小饼干撒落一地,黏稠的血液将它们慢慢融化掉犹如狰狞的恶鬼吞噬弱小的灵魂。
“啊啊啊啊啊啊!!!”
白薇薇的尖叫声更为剧烈,她浑身瘫软地跪坐地上,不可置信地盯着血泊里的罗演:“罗、罗演哥……罗演哥,死了……?”
其余的三人看了看。
“起来。”
沈郁抬起脚踹向管家,管家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瞧见面前的沈郁和夏菱歌,慌忙站起身:“抱歉,小姐,少爷,这是我的失职,你们有什么吩咐吗?”
沈郁抬手指指向屋里:“什么情况?”
管家一愣,目光转向屋里瞧见僵硬冰冷的尸体,更有些震惊:“罗场主……怎么会……”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夏菱歌问道。
管家低下眼眸回想:“我记得,我去给罗场主送饼干和热可可,罗场主背对着我,只是让我把东西放桌上,而我送完食物便出来,其间……罗场主没有任何不妥。”
沈郁继续问:“那你又是怎么晕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