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太宰只是对森先生的做法颇有微词,觉得森先生吃相实在有些难看,至于那个冒牌货完全没有被太宰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故意找人家的麻烦,因为太宰知道这只是森鸥外的一颗棋子罢了,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太宰很清楚她存在的意义只是稳住远在欧洲的兰堂,并让其他人知道兰堂跟港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港黑在某种意义上是借着超越者的身份狐假虎威,借着欧洲超越者的名头给自己捞好处。
在欧洲大国面前在超越者面前,这个弹丸小国只能乖乖的弯下腰低下头,作出伏低做小的样子来。
森鸥外的计划是成功的。
高风险确实带来了高收益,本地的官方组织这几年对港黑的急速发展保持缄默,必要的时候还会主动提供便利。港黑只要行事不过分官方组织的异能特务科完全能当成看不到,如此几年发展下来港口mafia俨然成为横滨最大的黑道组织,其他的组织不是归顺就是被全部消灭,已经没有组织能抗衡港口mafia。
作为在其中担任着纽带的白马小姐自然被港黑小心的保护着,平日里她享受着森鸥外的偏爱,吃穿用度完全比照首领的女儿爱丽丝,她提出的要求但凡不过分,森鸥外基本上都会欣然应允。基本上达成了,做到了她要什么给什么的程度。
森鸥外营造出了一种港黑对其重视的不得了的态度。至于事实是如何大概只有几位干部心有数。
森鸥外能成大事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他能做到其他百分之八十的人类忍受不了的事。明明觉得对方一无是处,却能表现的情深义重。说起来森先生的底线真是非常有弹性的,为了更大的利益他可以无条件的降低自己的底线。
冷眼旁观的太宰治看的十分清楚,森鸥外把那个冒牌货捧得太高了,说不定哪天她就会掉下来被摔的粉碎。坐享其成也是要有本事的,世界上哪有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呢。
只是为什么要让她顶着那个名字出现,简直是对秘书小姐的一种玷污。太宰简直像是被逼着咽下一只苍蝇那般难受。
“这几年森鸥外通过控制这个替身,得到了许多的红利。港黑也因此发展的迅速,现在一提起白马琉璃名字,大家想到的都是那个冒牌货。”不得不说李代桃僵这出戏森先生唱的特别成功。
只是苦了他的秘书小姐,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被别人侵占,知道这些事情的话她会难过的吧,所以太宰才故意来去匆匆,为的就是不想让她过早知道森先生做的糟心事。
太宰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过于刻意,只是太宰无法直视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在太宰看来已经被别人污染了。
相比于太宰的愤慨,我情绪还算比较稳定。
事情到这里我差不多了解了。森先生找了一个替身,不是因为想寄托情感,而是打算获取更大的利益。
森先生还是那个理智高于一切的人,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过。
我当时离开时是做好了回不来的心理准备,哪怕现在有人借着我的名字替我享受美好的生活,我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触,也没有那种被冒名顶替的恼怒。
说白了这福气给我,我完全不敢要。
森先生的便宜哪里是那么好占的,他要真的对我上心看重我,我也不会选择死遁好不好,又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我是一点不嫉妒那个女孩子的。
想要得到什么势必会付出什么,现在她的生活看着的确是花团锦簇,可事情一旦达到了森先生的预期,她接下来的命运如何就全看森先生怎么想。
说句残忍一些的话,活着的时候她和我相似度有八九成,可死掉的人相似度却能达到百分之百,以我对兰堂的了解,他是不会用异能力去读对方的尸体的。
只要时机抓的好,真相便会永远被掩埋在地下。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个设想真的有点可怕,希望不会变为现实吧。
我也是看过几本替身文学的人,现在的情况好像跟替身文学差别大了去了。起码森先生的做法属于没有感情全是利益的那种。
森先生和港黑什么的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现在我要把钻进死胡同的太宰治拉出来。他是非常认真的替我觉得委屈和不值,真是让人怪窝心的。
“太宰会把那个女孩子当成我的替身吗,会不会把对我的感情寄托在她的身上。”我是很认真的在询问太宰。
太宰的反应特别可爱,只见他睁大了眼睛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在我看来她与你完全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她这个冒牌货也就只能糊弄一下看不到真人的兰堂而已。”他才不傻哪里有那么好糊弄。
因为两人相貌相似而移情?不存在的。
他太宰治才不是如此肤浅的人类。
能吸引到太宰的从来不是皮囊这种浅显的东西,正因为如此太宰不光没有对其另眼相待,反而厌恶她的靠近,恨不得躲开三米远生怕对方碰到他。
每次碰到对方太宰治都觉得自己被霉运笼罩,他宁可跟智商欠费的搭档一起出任务,也不想遇见那个白马小姐。
“太宰既然没有把她当成我的替身的话,只把她当成跟我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好了。想来森先生也不会提出很过分的要求,比如说把她当成我一样对待。”如果森先生真这样要求太宰治,太宰治绝对会闹个天翻地覆。
太宰迟疑的点了点头,森鸥外确实没有如此要求,他只要求所有知情人保持沉默而已,私下如何对待森先生并无要求。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其实不是很在乎的。”严格的说来白马琉璃这个身份是系统生成的,同样不是我的本名,所以我的心态非常平稳。
我在乎的人没有移情到替身上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不怨恨么,她在享受属于你的东西。只要你想,我有许多方式能让她消失掉。”太宰治是在认真的询问,那双鸢色的眼睛深处是能吞没所有光芒的黑暗。
我的心跳的有点厉害,我觉得自己其实是有点不正常的,看到太宰的阴郁的样子,看到他眼里的浓稠的恶意,我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有点兴奋。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赞的办法。
“太宰,给我取个新名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