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一开始就没想留下费奥多尔的命,这点从他给少女的两瓶药都是毒药就可以看出来他的打算。
费奥多尔知道的消息实在是太多了,留着他就是一个隐患。所以让他永远闭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魏尔伦可不想等以后有人捏着达莉娅的把柄找上门来威胁他们。
又胆大又贪心的情报贩子,哪里会那么好的能榨取达丽娅的机会,怕是会死死咬住不会松开才对。
原本魏尔伦是想暂时瞒着不让达莉娅知道他手段的,怕她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
据魏尔伦自己的观察,两个人虽然不是真的未婚夫妻,但是达莉娅对费奥多尔是有感情的。让她对费奥多尔痛下杀手,她显然接受不了同样也办不到。
为了她以后的路走的更顺更远,一些会拖累她的人要趁早铲除掉。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斩草除根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
最开始魏尔伦确实打算让达莉娅自己动手的,让她亲手斩断自己的曾经的过往和羁绊,可短暂的同她接触了一回后,魏尔伦便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达莉娅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独特特质,温暖而纯净既亲切又舒适,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哪怕仅仅只是远远地望着她,便能让人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诸脑后。
这是魏尔伦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虽然此刻她尚未见到阿蒂尔,可魏尔伦就有种预感他觉得阿蒂尔一定会非常喜欢她。正是因为达莉娅拥有如此动人心弦的特质,才使得魏尔伦对她充满信心并寄予厚望。总之,魏尔伦坚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
如果她的手上沾染鲜血,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那么她身上的特质会消失不见,到时候她跟其他费尽心思要搭上超越者的人将没有任何区别。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魏尔伦否决了让她动手的念头,打算自己替她处理掉费奥多尔这个祸患。
只是没有想到办事的下属如此不靠谱,把事情办砸了,这跟直接在她眼前处决掉费奥多尔有什么区别。
达莉娅完全接受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她承受不住这个噩耗,仿佛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她整个人跌坐在了冰冷的甲板上,捂着脸伤心的哭了起来。借着不甚明亮的月色,魏尔伦看到了从她指缝间滴落的泪水。
魏尔伦站在原地没有动,默默的看着少女哭泣。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魏尔伦是在想事情还是在沉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快哭不出来了,能练就说哭就哭的本事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让我哭一会儿没有问题,可坏就坏在之前我在费奥多尔面前表演了一回了。
如果现在还要接着哭下去,那恐怕我真的会处于一种欲哭无泪、无泪可流的尴尬境地了吧……
简单的总结一下,我爆发能力高,但是续航能力非常差。
一边流泪一边还要想着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我一心二用的结果没有发现站在身后的魏尔伦走了过来,等察觉到不对是时候已经被对方整个抱了起来,骤然身体离地让我惊的下意识去找支撑点,然后抓住了魏尔伦的西装外套。
整齐笔挺的西装被我攥出了褶皱,更糟糕的是我的手上还带着泪水,看着被抓出痕迹的衣服我稍微有点心虚,这衣服一看就是那种死贵死贵的手工私人定制款,就这样弄脏了他会不会让我赔钱。
魏尔伦把我带回了他在游轮上的地盘,在登上游轮便被嘱咐绝对不能上去的游艇的最高三层。
真正的强者往往对于属于自己的领域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他们绝不容许他人随意踏入或侵犯自己的领土。毫无疑问,魏尔伦便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哪怕这里只是暂时的落脚点也一样。
正因为如此,除了得到他亲自许可之外,任何人都休想踏足这片土地一步。
“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等登陆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为不想干的人的流泪。想一想你的任务是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不理智的事情。”留下这样一句话后,魏尔伦潇洒的转身离开,把我留在了宛如总统套房的房间内。
“过关了?”等人彻底离开后,我不确定的询问自己的系统。
【应该是这样。】这里的监控全部拆除了,系统看不到魏尔伦到底去了哪里,但应该是离开了。
我先去门口处把门锁上又在屋里转了几圈,让系统检查是否有电子产品,一番检查下来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监控设备,房间里暂时非常安全。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终于放松了下来。
【放宽心,宿主的表现非常完美,他没有理由怀疑你。】
“那真是太好了,系统你都不知道我刚刚都快哭脱水了。”又不能干打雷不下雨,哭声可以没有眼泪绝对不能停。
如今,精神终于得到一丝松懈,但整个人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般,浑身发软无力。
【宿主做的很棒,魏尔伦已经被你混弄过去了,根据我的计算不出两天我们就能到达港口,等见到兰堂宿主就轻松了。】
“我现在十分期盼见到绅士有礼的兰堂先生。”
【宿主这点不需要担心,我觉得魏尔伦或许比你还急,说不定上岸的时候便能心愿达成。】
大概是今天浪费的体力太多,我躺在床上开始昏昏欲睡,眼皮开始打架。
【宿主去睡觉吧,今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宿主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事情。”我也想睡觉,但是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安排好。
只是突然想不起来了。
系统的内存比我这个人类的大脑靠谱多了,于是系统就查到我忘记的事情是什么。
【宿主可以检查一下手机的信息。】
在接近费奥多尔的时候我就把手机放在了随时包裹里,与其被费奥多尔扣下还不如我自己藏起来,起码有事的时候还有一个联络外界的工具,事实证明我想的没有错,费奥多尔监管的特别严,根本不让我接触到任何能联系到外界的通讯工具。
所以我至少小半个月没有使用使用过手机,已经被迫戒掉手机的我自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它来。
手机因为没有使用,加之随时包裹内的时间是静止的,拿到手里的时候电量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手机拿出来不到半分钟便震动了一下。
网络恢复后,我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事情一切顺利’——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