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陈然在苦恼如何在z中的分班考试上占据优势,而李雪芳又对着家里的存折小本本发起了难,自从基本掏空家里这些年存下的二十多万交了房子的首付,又欠下了银行的房贷和装修用的贷款后,李雪芳和陈东耀更是今年以来一直都在补习机构兼职教学工作,每个月都能为家里带来几千块增加的课酬收入。
而房子的贷款也能通过教师的公积金每月偿还一部分,但是陈然这段时间学习、竞赛和偿还贷款的费用也占据了家庭收入的主要支出,虽然李雪芳和陈东耀一向节俭,但总归也没有能存下什么钱,现在两夫妻存折上也仅剩5万余元。
要说这教师公寓优惠购买也不能够每平方1千元能拿下,李雪芳心里估算着,就自己家这50多平方,怎么着也得10万元左右。
虽然教师公寓都是80年代的筒子楼涉及,白天楼道昏暗,也实在谈不上什么小区管理,对比新购置的小区房设计那差的不是一点半星。但教师公寓实在是地段好的,李雪芳作为家里的财政管理人,也敏感觉察到周边的房价在逐渐增长,如果能趁着这个窗口期将在住的教师公寓拿下,那是最好不过。
眼看妻子都要将手里的存折盯穿了,陈东耀道:“雪芳,出什么事了吗?”
李雪芳看着陈东耀满脸关系,无奈叹声,将自己今天打听到的消息和顾虑和盘托出。
听后,陈东耀也沉默了,夫妻多年陈东耀自然知道李雪芳的心思,房子自然是想买下的,但是,资金不足要么就是借要么就是筹。
借这个方法明显是走不通的,在陈然生日时候李雪芳家里已经知道了买新房的情况,而陈然的外公已经表达了并不赞同买房的意见,而两人结婚多年,遇到困难的时候,李雪芳也从来没有给自己家里求过情。
陈东耀明白,自己如果回家里跟陈然爷爷奶奶借钱,那肯定是能解决当下燃眉之急,但这样就伤害了李雪芳要强的自尊心。因此,夫妻结婚多年一直都是靠两人攒钱,从来没有跟双方家里要钱。
如果要说到筹钱,陈东耀想起了在补习班里最近流行有开展专门针对升学学生的“签约承诺”的补习项目,意思就是通过学生花重金与补习班签约,能确保考上心仪学校的项目。陈东耀也多次收到补习班创始人的邀请,希望他能参与到数学的签约项目当中来,但陈东耀暗里拒绝过好多次。
因为陈东耀从对陈然的教育角度出发,依然希望学生能通过兴趣自主学习,而不是进入所谓的这些升学项目去追逐分数。当然,陈东耀也深知能像自家女儿一般主动学习,还认真努力的学生毕竟是少数。
而且,补习班作为课外教育机构,老师一旦应下了签约项目,就是将老师个人的收入和学生的签约人数及升学率进行重重捆绑,虽然老师的收入能够增加,但是对老师的教学却是一种伤害。
陈东耀略加思虑,便道:“房子还是买吧,最近那个签约项目,好几个老师都和我提过,我尝试一下,估计能筹个几万块。”
李雪芳闻言眼眶都红了,夫妻多年,总是知道对方的软肋,也懂那些为对方未及言表的温柔。
陈东耀微微一笑,拉起李雪芳的手道:“没事,有我呢,为了我们家小然,没事的。”
李雪芳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点头。
经营家庭,作为父母遇到的困难与挫折实在太多太多,所以每当困难的时候能看向身边一起陪伴的人,那些共同渡过的艰难岁月,才能知道结婚牵起的手到底是否就是那个对的人。
陈东耀在补习班上参与升学冲刺签约项目后,补习班也特别关照地给陈东耀在补习班的课程上进行了推荐,毕竟在陈东耀执教的学生中,他的教学水平是深受学生喜爱的,同时学生的成绩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因此听说陈东耀也参与到升学冲刺的教师团队后,不少家长纷纷慷慨解囊。
补习班的老板看陈东耀的加入带来的签约潮,自然是高兴得眉开眼笑,将陈东耀的签约分红先支付了一半,剩余的一半承诺在学生升学考试结束之后按升学率发放。
陈东耀看着自己账户上突然多出来的3万元,心里默默感叹这相当于自己大半年在学校的工资,金额虽然大,但是陈东耀还是一下子就给李雪芳转账了过去。
而李雪芳作为补习班的签约老师,参与教学只有每月固定的薪酬,但为了多出一分力,李雪芳也主动承接了在补习班里每天一对一辅导的项目。
陈然家里原本只有周末才会外出兼职上课的两位家长,每天学校工作结束之后都要到补习班上课到晚上10点才能回家。
在陈家两位家长的共同努力之下,李雪芳手里的小存折数字以喜人的速度在增长着。
李雪芳看在眼里固然是开心的,但是,由于现在自己和陈东耀回家的时间都很晚了,没办法顾上陈然的晚饭。陈然主动提出在学校饭堂里搭伙,每天中午打两份饭,一份先拿到家里吃了然后午休,一份就存到冰箱里,晚上陈然从少年宫训练回来热了当晚饭吃。
原本李雪芳也想过陈然到自己家里吃晚饭,免得陈然中午两头跑,但想到在家里之前闹出来的不愉快,李雪芳对陈然只能满心愧疚地保证道:“小然,等闲下来,妈妈再给你煲汤补下身体。”
陈然看着父母都起早贪黑地工作,早上还要送自己到少年宫,便在一天早上主动跟李雪芳提议道:“妈妈,以后我就一个人去少年宫吧,早餐我也可以自己准备。”
李雪芳顶着黑眼圈,看向身高将近160的陈然,不放心道:“这这大早上的……”
陈然接过李雪芳热好的牛奶道:“你看,我都来来回回少年宫这么多年了,也没出什么事,而且现在天亮得早,我一路走去都是亮的,你放心吧。”
“可是”李雪芳犹豫道。
“要不这样”谈话间,陈然三下五除二地把早餐吃完,背上自己的书包道:“先让我自己去三天,我要觉得不行了,再喊你送我,可以不?”
思虑再三,李雪芳暂时同意了陈然的提议,站在楼梯口,看向陈然远去的身影,李雪芳心里暗暗道,我的小孩,长大了。
陈然固然知道自己家里的变化是因着自己,重活一次,不但自己每一天都在咬牙坚持,连带着自己的父母,也每天起早贪黑地赚钱,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11岁孩子,当然这时候会觉得失落。
但是,在练功房里训练的陈然,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自己可是一名30多岁的成熟玩家,自然不会将父母的一番辛劳白费。
芭蕾舞的考级结果出来,陈然顺利通过了认证,同时也将考场上老师递给自己的几张芭蕾舞赛事单页带给了王老师。
王老师略略一看,都是近期进行的芭蕾舞赛事,虽然自己略有所闻,但是都没敢给陈然提起来。
毕竟,看着又在拍摄最新一个完成学习舞蹈录像的陈然,王老师依然没有办法释怀之前陈然在小天鹅杯没能进决赛的遗憾。
而作为当事人的陈然在事后也通过越洋电话与自己实际上的舞蹈老师任天谈起过这个事情,只能说,有遗憾,但不是对比赛,而是对自己。
天资上的欠缺陈然自然是知道的,通常竞技的参赛选手都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但是就连高向云都即便通过了复赛的选拔,也只是在这全国性比赛中止步第十名,这就充分显示了自己在实力上的不足。
虽然学习芭蕾舞的时间已经很长,但是一年多以前自己学习的状态自己是最清楚的,当天资聪颖、条件优越的人还在认真训练时,自己却是在嬉笑打骂,这份差距,虽然依靠任天的指导、王老师的鼓励有了进步,但是差距并不是轻描淡写能跨越的。
陈然认真的剖析自己存在的不足,电话那头的任天罕见地没有打断出言讽刺,而是在挂了电话之后重新将陈然练舞的压力增加了,也寄来了几部在g市没有演出排期的国际芭蕾舞团曲目,要求陈然观看完并写观后感。
陈然自是知道自己这位毒舌且路痴的老师对自己的关心与爱护,纵使任天再忙,也会认真地看完自己拍摄的练舞视频,并且在邮件里详细到拍摄分秒地指出自己舞蹈上的问题。
王老师拿着赛事的宣传页道:“陈然,这些赛事,你都想参加吗?”
陈然停下训练,拿起毛巾擦汗道:“麻烦老师您帮我挑挑吧,我希望是报名费用稍微少一点,有点奖金的比赛更好。”
整一个小天鹅杯的参赛过程下来,陈然粗略算了一下,大概花费了5千元,而自己家父母一个月在学校的工资也不过刚到6千元,想到自己居然花了家里这么多钱,陈然想来还是有些心疼。
王老师听了陈然的话,笑道:“这么小就会为家里打算了,你学校功课可以安排吗?”
现在正是5年纪下学期期末考阶段,陈然也丝毫没有放松早上一小时的和放学后三小时的训练,王老师执教的班里可是有好多学生都说期末考冲刺请假了的。
陈然微微笑道:“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的,毕竟块暑假了。”
正确来说,已经在筹备z中分班考试的陈然通过在补习班任教的双亲拿到了初一的课本已经开始了自学,虽然说是自学,但是毕竟有上辈子的记忆在,陈然结合练习题学习初一课本的知识时,更加像在复习。
王老师也切身看到过陈然学习的主动性,想来自己这位学生也是艺术与专业两手抓的学生,道:“那我和师哥讨论一下,最近一场比赛就在两个星期后了,小然你没问题吗?”
陈然扭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点头道:“没问题,我准备好了。”
小天鹅杯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自己没有一天的懈怠,多了一年的汗水,就让舞台告诉来感知自己的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