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你是怨妇么?!天天扒着门看,赶紧滚进来!”
薛甜甜练完功,平复气息,见陆永强扒在大门边,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陆永强听了,倒是没反驳,乖乖进来了。
却显得有气无力,生无可恋,走起路来趿拉着地面。
薛甜甜见他那样子就来气,一瞪眼,抬起手,做出要扇他的模样。吓的陆永强一哆嗦,赶忙跳开,跑到院子中间。
薛甜甜哼了一声,冷声说道:“好端端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没点定力,丢不丢人!”
陆永强感觉离的远些了,安全了一点,嘴里开始嘀嘀咕咕:“哪里好端端的了,都出去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薛甜甜说道:“没消息怎么了!你有事,他们都不会有事。”
院里干活的诸人,也都笑嘻嘻这么说。
大家有意拿陆永强开玩笑。
说你这种啥也不会,又怂又没用的,都好好的,张队长和赵先生那样有本事的,怎么会出事呢。
这样讲,似乎能减轻大家的忧虑。
其实心里明白,这并不符合逻辑。
陆永强再没用,毕竟躲在庇护所里。除非尸潮汹涌,直接将这里冲溃,要不然,幼儿园短时间内肯定比其它地方安全。
真能造成损害的,反而是人为的冲突。
但那种事,有孙珂,薛甜甜,滕青山这些人顶在前面,也轮不到陆永强来管。
而张文书和赵世清面对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一旦脱离庇护所,所有事情,都将产生变动。
谁也不能肯定,自己会遇到什么,又是否能解决。
运气好呢,说不定一路畅通无阻,啥也没有;运气不好呢,那可能就是遍地丧尸,变异种出没。
陆永强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在库房时,大家不是没有外出搜寻物资的经历。
一般情况下,都是当天去,当天回。
遇到特殊情况,比如路远,或被丧尸阻隔,导致夜色降临……也会尽量第二天就赶回营地。这次却没有,接连几天,杳无音讯。
推论起来很简单。
他们路上顺利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来了。
没有回来,只能证明一件事,路上不顺利。
但这又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因为大家想象不出,张文书和赵世清若回不来,今后该怎么办。脑子里完全没这个概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然,谁也没把这个担忧说出来,相互之间,显得小心翼翼的。
有意不提这个话题。
只有陆永强,不知是脸皮厚,还是脑子蠢,敢这么明目张胆表现出来。
“我倒宁愿我有事,也想他们平平安安的”,陆永强撇了撇嘴,说道:“尤其是我哥……你们说,如果我哥不小心嘎……”
“闭嘴!”
话未说完,一只鞋子就甩他脸了,打的他一个踉跄。
陆永强甩甩脑袋,捡起来,丢还给徐真,嘴里还说道:“徐大嫂,鞋子真臭……”
徐真哼了一声,脸还是有点冷。
陆永强讪讪,没敢再继续说。
这货的话是真多。
尤其闲的时候,嘴巴嘚嘚个不停。
但说别的,大家也不在乎,方才说的这个事情,许多人心里却忽然突了一下。
只孙珂还笑嘻嘻的,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徐真和姚兰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众人时常开玩笑,说陆永强是乌鸦嘴。当然,大家都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知道没什么科学性,只是个调侃。
不过世道动荡的时候,人无可奈何的事比较多。
就很很容易把许多事,归结到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上。
“老高和胖墩去了一上午了,怎么还没回来?”
孙珂见场面有点冷,有意换了个话题。
滕青山回道:“我让老高搜寻完物资,顺便去集市那边,换点东西回来。”
孙珂“哦”了一声,点点头。
滕青山怕她担心,宽慰道:“没事的,老高向来谨慎,家伙都是随身带的。我早上见着那只黑狗,也悄悄跟在后面。”
现如今,外出的队伍,几日未归。
孙珂便将大家日常的工作流程,做了点调整。女人和孩子,尽量不外出。搜寻物资和采摘,大都交给了男人。
整体处于收缩状态,保持低调。
“苏樱呢?”
她转头看了一圈,好奇地问。
徐真已将鞋子穿了回去,闻言说道:“跟我说去砍点葛根滕,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孙珂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说道:“她这两天,倒是格外勤快些。”
徐真点头,笑道:“估计是想自己打听打听她弟弟的消息。”
孙珂“嗯”了一声,说道:“待会儿她回来了,提醒她一下,她弟弟的事,青山哥和老高在打听呢。这几日想出门的话,先跟我说一声,我心里好有个数,不要自己随意外出。”
徐真听她语气温柔,说的内容却很严肃。
口中应了声“好”。
想着苏樱回来,的确要交代一声。
张兄弟和赵先生说过,他俩不在,事情听孙珂安排。
而此时的苏樱,正躲在一间无人的建筑中,与苏松见面。
姐弟俩历经劫难,本以为相见无望,如今意外重逢,当真惊喜万分。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
“你跟我回去吧,我那里有吃的,也安全……”
聊了几句,苏樱提了一句。
心里盘算着,怎么跟孙珂说,务必要让她同意。
自己当时是跟着张文书回来的,所以入住幼儿园很顺利。不知道张文书现今不在,自己带弟弟回去,会不会有阻碍。
“回去?你住的地方?”
苏松问了一句。
苏樱点头,指了个方向,说道:“离这儿不远,有个幼儿园,地方挺宽敞的。”
“幼儿园……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苏松嘴里嘀咕着,忽然一拍脑袋,说道:“想起来了,阳哥上回带着我们,就是说去幼儿园的,看看张文书是什么模样……你跟张文书待在一起?”
苏樱点点头。
苏松表情怪异,问道:“这个张文书……是那个张文书?”
这个那个的,话说的没头没脑,也只有苏樱能听懂。
她又点了点头。
苏松嘀咕道:“还真是他,他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