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人宫某并未推算出寄居夺舍在哪里,故而才决定明日之后沉入海底。此番我等损失十八位元婴期,损失最多的便是蛮族王,所带来的元婴期部下死伤大半,剩余全部逃走。”
“哎,大师兄莫要难过,你衍算天机已然知晓了大部分事情,怎么还是没有心理准备,你观师伯他老人家,任何时候都沉得住气,你应该多学学才是。”
“铃兰你所言一针见血,若是身边再有几位如你一般之人,宫某人也不用为此太过烦心了。”
“师妹今日便是来辞行的,想必万相族已然知晓此事,只待我回去,我回到族中加派探子人手安插进来,到时不怕那两名外贼不露出马脚。”
“有劳师妹了!替宫某向两位老祖请安。”
铃兰尊者点了点头,飘身而至清河身边,此时清河正与千机子正低声议论着什么。
“清河,我临来之时处理了一桩事物,正道盟围剿天鬼宗,我一力将此事压下,人已经接入我三山之中,你莫要担心。”
“多谢千机子前辈!”清河拱手一礼。
“清河,我们上路吧。”铃兰尊者见到此幕对着千机子点了点头,而后招呼一声便是向着殿外走去。
“祖母!孙儿想随千机子前辈回一趟天云修仙界。”
“哦?如今多事之秋,祖母并非不让你自行历练。”铃兰尊者回过头来,缓缓说道。
“铃兰师妹,便让其去吧,或许会比回万相族好很多。”高台上的宫晟玄子负手而立,眼中精芒连闪。
“大师兄你…?”
“嗯….”
“如此你我可搭一程了,铃兰师姐莫要担心,清河一项逢凶化吉。”千机子见铃兰与宫晟玄子眼神交换,不由得微微一笑。
“祖母,这是孙儿为你准备的。”清河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储物袋递了过去。
半月之后,清河与千机子坐在云车之上,品着香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此时的清河仍旧是一身白色道袍手持拂尘。
“二位前辈,再往前方便是天云修仙界北方贫瘠之地,此地是否停靠?”一个短须老者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轻声说道,言语之中小心至极。
“无需停靠,直行内陆。”千机子抿了一口茶水,抬了抬眼便是说道。
“等等,北方贫瘠之地?此地是否有一宗门名为回春宫?”清河望着碧蓝的海面心中若有所思,口中言道。
“正是,但小老儿上次经过此地进行补给之时,听闻这回春宫被改了名字,现如今叫天月教。”
清河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老者,一脸的诧异。
“哦,他说的没错,这天月教有一名元婴期修士,里应外合便是轻易控制了并无元婴期坐镇的回春宫,所幸这元婴期修士只是想发扬门派故而并未刁难原回春宫之人。”千机子取出一枚遇见细细查看半晌,缓缓言道。
“哦?千前辈怎知晓如此详细?”
“我可是正道盟的三山魁首,这点消息再打探不到,直接自爆算了。”千机子手捧着脸,一副小女子之相,这使得清河连忙转过脸去。
“你可是需要在此地进行补给?”清河看了看短须老者,不经意的问道。
那老者偷眼瞄了瞄千机子,见其并无任何说法,便是咳嗽两声缓言道:“前辈真是体察小老儿,这物资….还真不够了呢…..”
“好,那便降落在回春宫附近。”
“是!”短须老者应声后躬身离开。
“你竟与回春宫有关系?”千机子似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后便转头看向下方的海面。
“哦?只是好奇而起,千前辈怎如此问。”
“小滑头,你刚刚说的是回春宫,而不是天月教,如今那地方叫天月教。”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对了,千前辈,为何祖母向碧水云岚仙岛中安插探子,而宫晟玄子前辈却极为赞同呢?”
“铃兰师姐没有告诉你的话,这个问题就是你不应该问的,知道多了反而不美。”
“但我可以透露一些消息,这也是你早晚能够知道的。”
“哦?前辈请讲。”
“你也知晓,你祖母的父亲是万相老人,这万相老人同父异母的兄弟名为莲波子。”
清河听闻此处双目一凝,心中快速穿插他所有已知的情报,迅速分析出了来龙去脉。
“怪不得当日祖母与我说,正道盟不愿惹我们家族。”
“正道盟不是不愿,是打死也不敢,对于湛蓝宗,正道盟还可一试,这万相族真真是闻之色变。”
两人在闲聊的不知不觉中便是来到了回春宫附近,清河一跃而下,向着云车一拱手,便消失无踪。
“千掌教,他一人前去恐有灾祸,不如让小老儿跟随前往护他周全?”
“刘伯,你多虑了,本宫都杀不死之人,就凭那个天月教的元婴初期?都不够塞牙缝的。”
“是。”
夜晚的回春宫跟记忆中的并无二致,灯火通明,凡人居所仍是一片繁荣,外宫却是也有不少人来来往往。
但内宫却是安静至极,本来也有禁空禁制。
清河便并未多想,直接朝着内宫飞去,此时的内宫大殿正有几道身影忙碌这什么。
“奇怪,这内宫的禁空禁制怎么没有开启?”清河一闪身便是落在了一处低矮的建筑前,门口依旧洁净,两个大狮子在大门前一左一右摆放,门上挂着一个棕红的牌面,上书两个大字,刑堂。
轻轻推开大门,望着主房的灯火,清河面上笑意攀升,曾经便是在这里见到的镇霖师姐。
“你是何人?”就在清河迈开步子朝着火光而去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从院中一处阴暗的角落里传出,而后一道剑光便是斜刺而来!
清河单掌竖起轻轻一挡,铮的一声便是将长剑推向了另一侧。
此时清河向着那阴影处一望,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不由得皱眉问道:“你又是何人?”
“阁下身手倒是不错,只是不知你来我天月教有何贵干?”
“镇霖师姐可在?我乃是出门云游而回的回春宫弟子。”清河负手而立,周身气势稍微一放。
“你~!你竟是元婴期高手!”那人惊呼出声而后一闪身便是冲天而起。
“给我回来!”清河袍袖一甩,一道血河便是将那人一卷而回。
“说!”
“我我我我我…..”此男子浓眉大眼方脸尖下巴,一身灰白长袍,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若是你不想说,便也没什么用了。”
“前辈!前辈饶命!”那男子显然已经吓破了胆,说话哆哆嗦嗦,快速言道:“我我我是天月教的刑堂,前辈饶命!”
“放心吧,你一个金丹初期,蝼蚁一般,杀你也没意思,你大胆点,好好说话,说不定还有赏赐呢。”清河一把将之拉了起来,缓缓走入刑堂大厅。
望着那个曾经镇霖师姐所坐的位置,微微一下,自己便是坐了上去。
“回春宫的人都去哪了?”
“回前前辈,都在外宫。”
“你们鸠占鹊巢,却如此对待原班人马?”此时的清河平静至极,看不出是喜是悲。
“小的只是个金丹期,其他也管不了。”
“你们为何以回春宫为目标?”
“是鹏香道友邀请而来的,我等本是田元谷的散修。”这男子见清河目光透彻,并无杀意,也是壮着胆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鹏香?”
“回前辈,便是那只金丹期后期的鹰王。”
“原来是她,哼哼,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了。”清河猛的起身,单手一拍腰间的灵兽袋,一道白光便是飞入这男子口中。
“这这这……”
“这是控尸虫,若是你敢把我的行踪暴露,第一个死的便是你。”
“晚辈知道了!晚辈知道了!”那方脸男子立刻拜倒在地,不住的磕起头来,磕了半晌,也未听见声响,便是抬头偷瞄了一眼,前方蒲团之上已然空空如也,这不禁让其出了一身的冷汗。
“哎,现今这个情况镇霖怕是凶多吉少了,明日便是冒死我也要讨些丹药来。”一个老者叹了口气,将床榻之上的女子手臂放下。
“刘昊棋师叔!若是不成,反把你也搭进去了,这怎么使得?”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素袍,在房中踱步,听闻此话连忙说道。
“如今大师兄照光与二师姐郑海琼半月未归,怕是凶多吉少了,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哪怕争取一线希望,也要将师妹救活!放心吧,有火灵散人与金临妇人这两位师叔,也不好为难于我。”那老者说完之后,自己也是心中打鼓,但面对如此情形,他也再无任何办法。
“谁?藏头露尾!滚出来!”那中年男子张口一喷一盏宝灯出现在手中,推开房门,来到院子中,见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其正欲催使手中太燃宝灯,却是猛的顿住,而后面露狂喜之色。
“师….师叔!”那中年男子快步来到近前,双目泪花如泉涌,一把将对面之人抱住。
“木晨啊,你长高了,哎呦,修为进境也很快嘛,这都到筑基后期了。”清河微笑着拍着其后背,那原本与自己身高持平的少年,如今却是高了自己一个头,难道是自己吃了驻颜草,连身高也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