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门规,就算是刑堂长老也需得通报犯戒之人的师尊,而后方可使用武力压制,若是擅自出手必须有同门佐证还需情况危急方可。”清河目光渐冷,负手而立。
“不巧的是,我便是刑堂刘苹长老,身边也有刑堂同门佐证,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哪阁的弟子!竟如此嚣张!”
清河眼见这刘苹御蛇而来,大袖一挥之下十三枚渡劫符阵便是护在食铁兽身侧,而后单手法决一掐,玄水鼎猛然一颤喷出无数重水剑,呼啸之间凛然向着刘苹而去。
“不好!本座便说这刘苹跋扈得性子要闯大祸!这灵力威压虽然不是元婴期,但观灵力密度绝对不是金丹能够抵御的!快出手拦住他们!”刘苹身后那面色铁青的老者一拉旁边两人便是当先祭出法宝也是冲了上去。
“你们退下!”清河眼神一扫,见那老者拉着两名年轻弟子也是飞奔而来,法决再一催之下玄水鼎蓝光爆闪,一条数丈大小的蓝色水狮便是快速凝聚,一闪之下扑向老者三人。
“灵兽渡劫本是好事,为何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
就在此时天空之上一个冷漠的话语缓缓传出,青光一闪便是一名皂袍老者出现,只见其屈指微弹,地面之上猛然升起数道土墙竟欲隔开清河与这四人。
但哪知那蓝色水狮只是随意一爪便是将那眨眼间升起的土墙打的稀巴烂,而后趋势不减向着自己的目标而去。
“快停手!”皂袍老者眼见此幕瞳孔一缩,闪身之下猛然出现在刘苹身前,手中法决一晃,一柄土黄色铁杵便是猛然飞出。
只见铁杵黄芒大作,旋转着化成车轮一般挡在二人身前,一阵乒乒乓乓的杂响声后,老者面色极为难看的带着刘苹倒飞而回,期间其又连连点指,那车轮一般的铁杵瞬间击打在蓝色水狮身上。
砰~!
一声闷响,蓝色水狮猛然化作雾气消散不见。
“噗~!”皂袍老者猛然一口鲜血喷出,显然这反震之力不是儿戏,以他元婴初期的实力根本无法全部接下。
轰隆隆~!
此时天空之上三道银雷快速落下,然而食铁兽此时却是双眼通红,狂躁不已,将身边十几块渡劫符阵统统从身上抓下仍在一旁,竟是没有使用的意思。
“你这饭桶,那是帮你渡劫的符阵…..”清河眼见此幕眼角抽搐不已。
“你是何人?我万兽宗何时有你这么强大的金丹期弟子了?”皂袍老者面色沉静,抹去嘴角血迹,缓缓向着清河问道。
“家师张晨萧,若有异议可自行联络,若再来纠缠小心我手下无情。”清河并未回头看那皂袍老者,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方的雷云,此时天空竟酝酿出了两条金色雷劫。
“张师兄?嘶……”皂袍老者目露思索之色,而后拿出一枚玉简快速贴在额头,半晌后缓缓言道:“他只有一名弟子在外,且有二十几年未归。”
“我便是游历二十载而归的金辿,三月前回得宗门,这位元婴期长老还有何话,尽可问来。”清河话语还算温和,但任谁听了都觉得乃是敷衍之语。
“那老朽便不打扰了,我们走吧。”皂袍老者对着身后四人温和一笑便是当先一步离开。
反而那刘苹却是目中冷光连闪,但最终还是被老者连番催促下跟着其离开了。
此时天空之另一侧也有一批人观望,但见此幕皆是摇了摇头,有点常识的都会去雷池锻造灵兽身躯,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让自己灵兽在这灵气匮乏的后山渡劫,这刘苹一项跋扈,今日却是碰到了铁板。
轰~!
最后一道金色天雷瞬间将食铁兽后背劈得皮开肉绽,却只是引来食铁兽一声怒吼而已。
只见此时的食铁兽身高三丈大小,人立而起,一双熊掌雷光阵阵,身躯之上猛的浮现一层鳞甲,此甲雷光闪烁凶气逼人,其口中叼着一只巨大银色圆坏,那圆环古朴至极,其上雕刻着百兽朝日之像。
“你们看,这黑白色狗熊怎么如此眼熟?”
“它身穿的怎么好像是狂神妖甲?”
“何止啊,嘴里叼着的不是百兽圈么?”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鬼妖兽。”
“你们快看万寿图解,这东西是它!”众人猛然回头看向那个手持万兽图解的弟子。
“俺地个天咯,这是妖界的食铁兽,你瞅瞅那大黑眼圈子,跑不了了,就是这玩应….”一个大汉一把将万兽图解抢了过来,连忙仔细对照下方正在渡地劫的食铁兽。
清河耳朵一动便是听到了他们的言语,微微皱眉,但最终还是目不转睛的看向食铁兽,生怕其出现什么问题。
当日连白骨玄君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食铁兽,怕是绝不简单,故而清河一丝不敢懈怠。
嗡嗡嗡~!一阵颤鸣声过后大地之猛的喷涌出一股地之精气环绕食铁兽,从其口鼻中快速钻入。
就在此时一条绿花小蛇猛然从地下钻出一口咬在食铁兽脚掌之上。
“这妖兽也有人劫么!”清河双目瞳孔一缩,向着食铁兽便是欺身而上,哪知食铁兽低头看了一眼绿花小蛇,一张口便是将之吸入腹内。
此时一间静室之内,刘苹却是双目圆睁,一大口鲜血猛然喷出,这一幕让身前正训话的道袍中年人一愣,连忙上前输送法力探查。
“你怎么会气血逆行,你灵兽死了?”道袍中年人眉头一沉,连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黄澄澄的丹药送入其口。
刘苹好一会才缓了过来,但又是连喷数口鲜血面色才算是好了一些。
“父亲!我的灵兽死了!便是刚刚乾生师叔所言那人斩杀的!你定要为儿子讨个公道啊!”刘苹声泪俱下,面色狰狞。
道袍中年人双目寒光一闪,口中恨声言道:“张晨萧!你竟敢纵容弟子险些毁我儿道基,此仇我刘云道必要个说法!”
此时刘苹身后椅子上正闭目打坐的皂袍老者却是缓缓抬眼,口中不疾不徐言道:“我乾生可不想趟这趟浑水,不过刚刚若不是乾某,你这儿子便被早万剑穿心了,既然我救了他,正好也不愿袒护于谁,也算是你我扯平,若是对簿公堂,乾某自会实话实说,若是能帮到你父子二人,也莫要客气实乃本分所在,我律责堂一项以监督各个堂口阁主行为所设,若是反之得罪也是在所难免,届时莫要动怒,告辞!”
这刘苹的父亲刘云道听闻此话面部抽搐,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后一拱手口中言道:“乾师弟慢走!不送!”
“师尊!律责堂主命三圣前来拿刘苹师兄!”一个弟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见到刘云道连忙一抱拳快速言道。
“什么?为何如此之快?”刘云道双眼一眯,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名弟子口中快速言道:“你速速将闭关之中的左堂主请出,我倒要看看,他张晨萧能耐我刑堂如何!”
此时清河已然身在律责堂,其旁边站着一脸阴霾的张晨萧。
“金辿,刚刚乾某人可是被你打的口喷鲜血,如今你便落在律责堂还有何要说的?”乾生面露微笑看着台下的清河调侃之意极浓。
“我也知乾长老要怎么问,请先将手中的画轴放一放,我自金丹后期大圆满出的山,十年前便是进入元婴期,但后因与散修争夺利益而不得不自爆肉身,这具身躯乃是夺舍而来,故而法决与样貌略有改变,这些年为了融合这具肉身进而境界跌落,这便是刚刚后山发生的一幕,我将记忆复制一份你可自行观看,孰是孰非当下可明。”清河一点眉心,一米粒大小的蓝色星点便是一闪飞入乾生手中。
乾生另一只手中的画像本欲展开,听到清河如此说,顿时一愣,但随后却是饶有兴致的诡异一笑,心中言道:“扳倒你刑堂的日子终于来了,还不算太迟。”
“金辿,这取记忆之法可是化神期的神通,你最高也只是元婴期,莫非其中有诈?”正在此时刘云道却是独自一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你以为我与众多散修厮杀,进而连肉身都不得不自爆,所为便是抢一坨屎不成?自己去经道阁好生查阅关于取出记忆的功法概述,连合体期都无法造假,下次说话可要走走心,莫要学你那裆中之口,全凭感觉说来便来。”清河猛然回头眼神戾色一闪快速言道,而后并未见刘苹前来目光又是一番闪烁,向着上座乾生便是拱手一礼口中又言道:“既然刘苹未至,弟子也先行告退,若再有相问可寻我师尊,告辞!”
清河话音一落便是拂袖而去。
“小子!你哪里走!”刘云道面色猛然一沉,单手便欲叩住清河肩膀,但哪知还未搭上去的手掌却被一股巨力反震而开,使得其身躯连退三步,这一幕让除了张晨萧之外的所有在场之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清河连看都未曾看一眼,化作一道流光一闪便是消失。
“这……”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此时淡定不已的张晨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