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垂下眼来,示意她拿开手。
夙柔怕他出声引来其他人,便说,“我松开你,不过你不能叫噢。”
十一皇子点了点头。
结果夙柔刚松开他,便被对方一个反扑抵在墙上。
十一皇子打量着夙柔,“你这脸怎么伤着了?前些日子被沈爻带进宫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夙柔呼吸一滞。
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
而是她惊讶于,这小子什么时候长了这么高?
都撵上她了。
夙柔凶狠,“要你管?撒开!不然或许我便告诉你师父,你妨碍我们的事情。”
夙柔能够想到的,卫衣能够压制住十一皇子的法子,应该就只有她另外那个身份李狗蛋了。
十一皇子果然乖巧了一些,“莫要告诉师父,我不问你了便是。”
只有在李狗蛋面前,十一皇子才有那孩子的模样。
夙柔以为糊弄过他了,准备回去,却没想身后再次传来了十一皇子的声音。
“不过……沈夫人那日参加过我的生辰宴之后,便放出过话来,说京城有一脸上有刀疤的女子长的跟她一模一样,若是叫谁遇到了,只管带过去给她,你脸上这疤不是新伤,好些年了,你猜我信不信你的话?”
夙柔再次被他给抵在了墙壁上。
她一脸错愕,没想到那个假夙柔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但她的表情,在十一皇子看来,就是揭穿身份之后的害怕。
她现在就算是解释自己才是真夙柔,这个十一皇子也不会信。
气氛瞬间凝固,两个人都没说话。
半晌。
夙柔说,“狗蛋姑娘想要扶持殿下登基对吧?若是将在这儿遇到我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夙柔……你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十一皇子收起了手,将她放开。
夙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我的身份,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问问你师父,还有,若是我想对你动手,方才你碰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从二楼扔下去了。”
夙柔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她却又停下脚步一顿,她侧目,看着身后的十一皇子,“你若是不想被牵连进来,还是快些离开醉香楼的好。”
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夙柔回到房间内,那艳丽女子看看夙柔身后,“殿下呢?”
夙柔说,“他闹肚子去茅房了,大人,有什么我能继续为你做的么。”
艳丽女子说,“候着吧,大人马上就要来了。”
夙柔实在是好奇这个女子口中所说的大人到底是不是阿肆。
若是阿肆的话,他跟十一皇子之间有什儿关系?
身为狗蛋姑娘的她,曾经试探过十一皇子,虽然被十一皇子给糊弄过去了,但她可以肯定,这个十一皇子定然也会想要得到皇权。
那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谁不想要?
醉香楼不能留。
夙柔正在想的时候,那艳丽女子的叫快步从她面前走过。
“大人,您来了。”
夙柔的模样,跟当年比有了一些变化,这便是她为什么敢用自己的脸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个阿肆,肯定认不出来。
她偷摸朝着那个艳丽女子的位置看过去。
果不其然,看到了她一直寻找的阿肆。
她怕被人发现,立马低下头来。
醉香楼明明是元家的,但是这个阿肆为何成了这里的主人?
虽然跟当时夙柔看到的阿肆不太一样,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十一皇子呢?”
那艳丽女子回答道,“方才殿下闹肚子,去了茅房,不过这会儿也应该回来了。”
那十一皇子一直都是最听师父狗蛋姑娘的话。
夙柔估摸着十一皇子这会儿已经离开醉香楼了。
夜深人静的,十一皇子一个小破孩跑过来到这地方也不合适。
“大人,方才十一皇子说,他跟大人的事情就此结束,后续莫要再派人去纠缠于他,这会儿十一皇子已经离开了。”
坐在主位上的阿肆蹙了蹙眉,“他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艳丽女子和屋子里的其他人被吓的瞬间跪在了地上。
“这奴家不知啊……会不会是殿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肆神色看起来有些生气,表情阴鸷的可怕。
除了十一皇子之外,今日来这儿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是宫远之。
宫远之打从进门就注意到了低着头贴靠着墙壁的夙柔。
他淡定自若的喝了一口茶。
夙柔,“……”
她现在心中有个问题,在南国。
把公公吊起来打犯法吗?
宫远之能被阿肆叫来,便是有什么被阿肆看上的东西。
兵权?
这个阿肆到底想干什么。
她推测的便是阿肆是哪个老东西的人,所做的这些奇怪的事都是为了那个老东西。
可若是如此,便没有必要将十一皇子也给叫来了啊……
房间内歌舞升平。
夙柔凑到宫远之跟前去给他倒酒。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她顺了两颗宫远之跟前放着的葡萄塞进嘴里。
吃的又鬼鬼祟祟的,险些被呛到。
酒过三巡,屋内所有丫鬟都被阿肆黑撵了出去。
他们谈话的时候,除了那个艳丽女子之外,其他人都不能留在屋内。
而且丫鬟们离开屋子之后,便都守在了屋门口。
夙柔想偷听看来也没办法了呢……
夙柔爬上房顶,盘着腿看着深邃的天空。
寂静一片的南国王城,百姓们都已经睡下。
就只有她身下这栋醉香楼还亮着灯火通明的灯光。
能够彻夜亮着灯的,也就只有元家才能这么豪气。
“你这孩子,咋这么喜欢上房顶。”宫远之淡淡声音从下方传来。
夙柔翻了进来,身上带着外面清爽的凉意,她压低声音,“我还想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方才虽然夙柔没有跟宫远之有任何交谈,但她知道,宫远之是会找机会脱身跟过来跟她说话的。
宫远之说,“本想找你商量此事,可你这几日不在府中,不然就是我有事,被陛下召进宫去了,起个大早过去寻你你也不在屋内,我便想着先过来看看这个醉香楼的楼主想干什么。”
夙柔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她这些天因为元家的事情。所以没怎么在府中。
也就只有今日因为要等到天黑才能动手,所以在院子里躺了一整天。
夙柔说,“那个阿肆,我不管有什么目的,我都得除掉他,你若是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还是不要把希望全部都放在阿肆身上比较好。”
宫远之说,“我知道,煜儿跟我说过,你脸上这道伤疤便是因为他所留下来的,我不会帮他,只是,这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就过来了?”
夙柔淡然,“我怕我半个人过来,吓死人。”
宫远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醉香楼太危险了,先前沈爻跟那个假夙柔也来了这里,当时他们要救人,虽然把人救出来了,却拿醉香楼一点法子都没有,还差点儿被关在这儿出不去,得亏饿哦今日在这儿遇到了你,不然若是遇到了危险,我该如何跟煜儿交代?”
夙柔说,“元家我能一个人除掉,醉香楼也不例外,更何况,在南国,我没什么可以用的人啊……还是将军你愿意借给我四五万的精兵这儿给围了?”
宫远之噎了一下,他接不了。
夙柔也只是开玩笑,没指望她真的能搞来几万人把醉香楼给围住。
宫远之神色有些尴尬,“至少我能帮你。”
夙柔回绝淡淡很干脆,“不是我看不起你噢,而是你真的帮不了,今天晚上的时候我在这儿遇到了十一皇子,他便是被我给说服回去了。”
“你也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不会波及到宫家的。”
宫远之有些急了,因为夙柔根本就是听不进去一点道理。
“你自己一个人还打算将这里一起给烧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