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假夙柔眼巴巴的看着他。
夙风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帮着假夙柔说,“老三,你这话说的太绝了,沈爻毕竟是自家人,还是帮一帮吧。”
夙迟放下筷子,“那我走?”
他是被夙风缠的太烦了,所以才过来的。
不然他是不愿意过来的,哪怕是出现在沈府也不不愿意。
沈念安抓住夙迟的手,“三舅舅,不要生娘的气,就当做是安安不好。”
夙风抱着他,满脸的争气,“看看,你这么大一个人还没有安安一个孩子懂事儿。”
夙迟说,“你这么喜欢孩子,也不见找个媳妇回来自己生个,成日里抱着夙柔的儿子做甚?”
夙风皱着眉,“要你管啊,这我外甥,我亲外甥,我自然疼得很。”
他们吵架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夙忡拿着一个鸡腿伸到夙迟跟前,“别吵架。”
夙迟拿过鸡腿,直接塞进了夙风的嘴里。
“沈爻若是这点儿本事都没有,还需要靠着你才能升官,那就没必要跟他继续过下去了。”
夙迟起身准备离开。
看样子是气的不轻的。
假夙柔还想去追,却被沈爻拽住了手腕。
“他说的,不无道理,还是莫要过去叫他烦了。”
夙风看向夙迟离开的方向,“他最近几年为什么脾气越来越大了,老大,你抱着安安,我去追老三。”
不等夙忡说什么,夙风就把沈念安给塞进了他怀里。
夙风跟着走出了沈府大门,夙迟正站在马车前似乎准备离开。
“老三!”
夙迟侧目,“你是跟屁虫么,怎么又跟了上来。”
夙风说,“你好歹给小妹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糊弄两下就完事儿了?”
夙迟眯了眯眼,盯着夙风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放开。”
夙风也撅的很,“不放,你当初说让我来管夙府,现在我管了,小妹需要你,你反而不愿意出力,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什么理由,夙二爷还是把他先给放开吧,夙少将军他手腕上有伤来着。”夙柔看不下去,从马车内探出头来。
她戴着面具,声音也做了变化,二哥是听不出来的。
夙风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马车上竟然还有人。
“你是那日在街上撞到我的人。”
夙柔笑了笑,“夙二爷能听我一句劝么,先把夙少将军的时候给放开吧。”
她柔着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
夙风松开手,“有伤怎么不说?在哪儿伤着的,给我看看。”
夙迟收回手,避开了夙风的手。
“我要回去了,你回去,跟夙柔解释一下,我有事。”
夙风叹气,怕他走了,自己又来不及说话,“你这阵子住在哪儿?一直都在宫家么。”
夙迟说,“我住大街上。”
他若是承认了自己住在宫家,夙风的嘴可不一定管的住跟那个假夙柔说。
夙风说,“总得有个位置,我要去找你,三夫人这阵子也很想念你,结果你明明人都回来了,却连家门都不进。”
夙迟说,“不需要,该找你的时候,我会自己过来找你的。”
夙风再次愣住,“你这啥意思?”
夙迟上了马车,“字面意思,少管夙柔的事,回去好好算你的账本,照顾好老大和他媳妇,也别没事儿找事儿了。”
夙迟说完这句话,就叫马夫驱车离开。
就只剩下夙风一个人在原地气急败坏。
夙柔说,“哎呦,三哥你是真的不怕二哥跟你翻脸啊……”
夙迟说,“他要是会翻,早就翻了,夙家现在全指着他,给点儿压力也行,免得让他没事干去照顾假夙柔的儿子。”
夙柔说,“那假夙柔的儿子,有点儿好奇怪的地方,长的跟你小时候也太像了吧。”
按照道理来说,假夙柔不是她爱的的女儿,身上也不可能会有他们夙家的血脉。
再者,沈爻身上也不可能会有夙家的血脉。
那孩子长的确实跟幼年时期的三哥一模一样哎。
他们四兄妹打小便是一起长大的。
大哥后来晋升武官之后,就离开家了,但那个时候夙柔也已经有记忆了。
夙迟说,“那个假夙柔跟你长的像,像我们家的人也不奇怪。”
夙柔神色淡然,“是吗。”
夙迟岔开话题,“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沈府?我不是叫你待在府中不要出来吗。”
夙柔说,“元闻傅那个花瓶臭了,我出来处理他,这会儿沈府应该已经发现了那烂了的元闻傅了吧。”
夙迟:“……”
夙柔上午扔的尸体。
中午沈家的人报的官,下午这事儿就传到了宫里去。
夙柔别的不知道,但起码沈爻身边的那个假夙柔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她。
沈府出现了前些日子被灭门的元家家主尸体,并且还很残忍的砍断了四肢。
南国陛下大发雷霆。
“混账东西!那夙柔说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了?!”一个茶盏被摔在地上。
碎片四分五裂瞬间崩的偏殿哪儿都是。
“陛下,沈府今日家宴,夙柔一直都在别人的视线之内,根本没有时间去这么做。”
“她夙柔当年能从南国的重重追兵之下逃走,难道就不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扔具尸体?!”
“围了沈府!没有孤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沈府!大理寺协助御史台调查此事!”
本来就有御史台正在调查,现在这事儿又被陛下给拉进来了一个大理寺。
看来是真的气的不轻……
“愣着干什么?!听到没有!”
跪在地上的小厮立马点了一下地面,“是。”
夙迟打听到,陛下封锁了沈府。
回来的时候瞧见夙柔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躺在院子的摇椅上就反应过来。
她是故意的。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那个老东西知道沈府的那个不是真夙柔怎么办?你这样不是打草惊蛇了?”
夙柔得瑟的抖抖腿,“不管那个老东西知不知道都无所谓,这在我的计划之内,我当年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气急败坏呢,定然会对沈府的假夙柔和沈爻动手来迷惑我,让我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知道沈府的是假夙柔的事情。”
“他要是不知道,也会因此而对假夙柔和沈府动手,因为我看假夙柔不爽,我都让沈爻撤职了她竟然还想扶持沈爻升官,做梦呢她。”
论武力,她是打不过假夙柔,但没关系,她恶心不死假夙柔的!
夙迟皱了皱眉,“你这么大动干戈,就为了暴富假夙柔?”
夙柔说,“三哥,杀人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动手啊,还能借助别人的手,这事儿反正你别管就行了,那个老东西不敢直接撕破脸来。”
她还有宫煜。
那老东西要撕破脸不装了,也得顾忌一下宫煜手里的兵权。
夙迟说,“你要做什么,下次先告诉我,我来做,若是今日有人瞧见了你趴在沈府的墙头鬼鬼祟祟,岂不是一切白费。”
夙柔摆摆手,“没关系的,我都杀了元闻傅,烧了醉香楼,这就是在跟那个老东西说我还活着,他猜到了,但一直没动手,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夙迟想到了自己先前将那个老东西踩在脚下的时候,反问夙柔,“因为什么。”
夙迟说,“兵权,宫煜手里有兵权,若是这个时候撕破脸,大家都别想好过。”
夙迟目光微敛,“……是吗。”
夙柔点头如捣蒜,“对呀。”
夙迟说,“你接下来,会很危险,待在我身边,莫要擅自行动。”
他们打从大漠回来之后,夙柔就发现了一件事。
夙迟变得优柔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