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个事儿怎么样?你们叫人送钱来,我就帮你们杀了那只狗熊。”
夙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齐齐看去。
她戴着阴森可怖的面具,身上却穿着女子的狐裘斗篷,这画面有些违和。
八皇子妃模样还是刚来的时候,跟其他人比,就光鲜亮丽太多了,看来是一直跟着八皇子,被保护的很好。
“你有什么法子?!快说!你既然会武,还不快快过来保护皇子们。”
夙柔没理会八皇子妃,“一人十万两黄金,立字据,压一块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儿给我,三日内将黄金送去宫家,我便救你们,替你们解决掉那只狗熊,想耍无赖不给也可以,我能去而复返,就有那个能力,将你们给扔进熊洞去。”
她跳上被狗熊一巴掌击碎的马车上。
独立群雄在他们这种人之中。
“现在这只狗熊快要杀过来了!你先解决掉它!我们再给你立字据。”
夙柔摆摆手,“再见。”
她转身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众人瞬间慌了。
其实早在这之前,宫中的几位皇子就听闻过狗蛋姑娘的事情。
一人就能拿下荆州城,这传言就算是假的,可她后来也确实坐上了荆州刺史的位置。
再不济,去年的时候她同尚九在校场比试,臂力惊人,当时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这还能有假?
有侍卫挡在前面,他们还能拖延一些逃跑的时间,可马车已经被狗熊摧毁,他们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狗熊?
他们带来的侍卫都撑不住狗熊的一爪子,很快就会过来攻击他们了。
他们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但瞧着她这游刃有余的模样,有位年长一些的皇子咬牙,摘下戴在腰上的玉佩扔给了夙柔,“先给物件,在下五皇子胤清,还请姑娘出手相救。”
夙柔接过腰牌,温润的触感躺在她手心里,一看就是个上等的材质。
“其他人若是不愿意,我也是不能救的,能拿的钱太少了,不过我可以带着五皇子殿下跑路。”
十万两黄金,这能要他们的命,估计得变卖了府中的东西才能凑齐。
又一块腰牌扔了过来,“在下六皇子胤绗贠,请姑娘出手。”
陆陆续续的,有几位皇子都已经扔了腰牌给夙柔。
就只剩下八皇子妃和八皇子了。
八皇子妃说,“殿下,这十万两黄金并非小数目,三思啊,反正其他几位皇子也都给了腰牌,顺带着救我们一个也不差!更何况,您身份尊贵,她区区一个荆州刺史,对皇子见死不救,那就是大罪。”
仅剩的几个侍卫也扛不住了,被那狗熊给突破了防线,朝着八皇子和八皇子妃嘶吼着冲了过去。
隔着这么远的位置,夙柔都能闻见那狗熊身上的血腥味。
其他皇子们四散开来,年长一些的皇子有武力决定拔出武器跟狗熊殊死搏斗一番。
八皇子身边的侍卫已经死完了,根本没人能挡在他们前面护着他们。
八皇子看向夙柔,她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他摘下腰上的腰牌,扔了过来。
“请姑娘出手。”
夙柔甩出匕首,直直的插入狗熊的眼睛。
八皇子和八皇子妃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夙柔闪身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我要再额外加一个条件,这狗熊的皮归我。”
这东西在猎户那儿可是很值钱的。
狗熊给刺到眼睛,张狂的怒吼起来。
夙柔趁机抓住了那狗熊的下巴毛,将它生生托举起来砸在了地上。
匕首的伤害不够,夙柔抢了一个皇子淡淡长刀,一刀下去,鲜血四溅。
那狗熊在地上挣扎了一下,然后没了声息。
众人皆是一愣。
就……
这么简单?!
夙柔身上沾满了狗熊的血,她目光扫过那些个皇子,“拿纸笔,写欠条,三日内送到将军府,若是有人想抵赖,我就拿着欠条找上门了噢。”
她目光冷厉的扫过准备趁机拽着八皇子溜走八皇子妃。
“你要想住熊洞也行,满足你。”
夙柔闪身来到八皇子妃身后直接抓住了八皇子妃后领子就要去找熊洞。
“我是八皇子妃,你一个臣子,救我们是应该的!”
夙柔没心情跟八皇子妃废话。
八皇子妃看她认真的,慌了,“殿下!救我!”
八皇子说,“我们写欠条,望姑娘饶她一命。”
夙柔脚步停下,但抓着八皇子妃的手没松开。
“你写。”
“可……可现在没纸笔。”
夙柔从怀里摸出一沓宣纸,这是她从十一皇子马车上拿来的。
“现在有了。”
“没……没墨。”
夙柔指指那只狗熊,“那么大一摊血呢,排队挨个来写哈。”
就算他们之中有谁想趁机溜走,看到八皇子和八皇子妃的样子,也一下子没了那个胆量。
挨个写了欠条,夙柔才放他们离开。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宫远之正趴在榻上睡着。
他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鼻子还闻到了一股恶臭!
迷迷糊糊的睁眼,然后就被蹲在床边满脸是血的酥肉给吓得打了个哆嗦。
“你又去杀了哪家的人?”
夙柔捧着自己的脸,笑了下,“没杀人,杀了只熊,我思来想去咱们要造反缺钱,就搞了一点儿钱来。”
她从怀里掏出一沓欠条,还提溜出了一长串的腰牌。
宫远之仔细瞧了瞧,瞳子颤动了……
急得宫远之都想翻身从床上起来了。
“你去抢劫皇子了??那腰牌跟不要钱似的提溜出来这么一大串!”
夙柔说,“没,他们自愿给我的。”
宫远之说,“我不信,皇子的腰牌你都能弄来,你说你偷来的还差不多。”
夙柔说,“没啊,真是他们给我的,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宫远之叫住准备离开的夙柔,犹犹豫豫还是决定问问她,“这反,咱是必须得造么。”
夙柔点头,“对,没得选,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她叫丫鬟烧了一桶水沐浴,洗掉了身上的血污。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又出门了。
趁着夜色,夙柔来到元府墙头上。
倒是被人清理了尸体啊,这院子瞧着恢复成了元温还在的时候了。
院子主屋还亮着灯。
她刚翻下墙头,没走两步,便撞见了在巡逻的护卫。
夙柔跟他们大眼看小眼。
护卫们默默挪开了视线,假装没看到她,拐了个弯,从夙柔身后继续巡逻。
夙柔:“?”
“柔柔。”元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夙柔道,“你咋知道是我,我都没出声呢。”
元温打开房门,“估摸着你这些天也该过来找我了,所以我就提前跟府中的下人交代了一下,你喜欢翻墙进来,瞧见了也别声张。”
噢。
怪不得那些护卫看到她会跟没看到似的。
夙柔说,“来瞧瞧你,顺便问问你,银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元温说,“这几日我复盘了一下元家的账本,本来就想着什么时候告诉你一下的?我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元闻傅当家的一年多,元家没钱了,他把钱都转到了南国国库……”
夙柔呼吸一滞,“他脑子有病是不?自家的钱,都转到了那个老东西那儿??”
夙柔撸起袖子,“他有啥直系亲属么,让他死的太便宜了,我现在有点儿想把他挖出来鞭尸。”
元温指了指自己,“我呀,元家现在一时半会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不过你要是急用,我可以让人把宅子先给卖了,就是一时半会的,也不一定能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