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在门外哀嚎着,屋内俩混混还在地上捂着头,战斗结束了。
陆明远走出大门蹲下来看着黄毛,黄毛蜷缩着身子双手作揖说不出话来,这是在求陆明远别打了。
陆明远蹲了一会,余光里,马路对面停下了一辆面包车。
陆明远猜到了这三人只是打前战的,朱良平不会这么幼稚的只安排三个小地痞就想拿下金柜的。
那辆车迟迟没人下来,说明是在观察,猜测车里很有可能就是朱良平,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黄毛的作用只是引自己出来。
陆明远压了一下帽檐,进了大堂,对保安经理压着声音道:“看什么呢,赶紧把这两个小流氓扔出去!”
保安经理连忙带人去拽那俩小子。
“你听不懂人话吗?”陆明远又吼道,“是让你扔出去,不是拽出去!”
保安经理吓了一跳,连忙召集四人抬一个人,拎着胳膊腿就跟扔死猪似的将人扔了出去。
“这就对了嘛,做什么就该像什么,面对花钱的尊贵客人我们可以卑躬屈膝,面对捣乱的流氓恶徒,我们就要打他个落花流水,保安就要有保镖的气势,否则总是让人瞧不起,就会挨欺负,另外,咱们被打的保安每人奖励五百!”
围观的服务员服务生连忙鼓掌叫好,太酷了,绝对的老大气场!
苏钰宁无语的看着,谁能想到这位可是正经八百的国家干部。
陆明远朝电梯间走去,苏钰宁在后面跟着,一言不发。
回到了办公室,苏钰宁也不给陆明远倒茶水了,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着。
陆明远只好给自己泡茶,安慰道:“没多大点事儿,你经营这么大的KtV还是应该有承受力的嘛。”
“是不是朱立坤干的?”苏钰宁问。
“应该是。”陆明远答道。
“是不是你偷拍的视频惹的祸?”
“应该是。”
“李振山和朱良平是一伙的?”
“应该是。”
“那天那个赵姐,是不是就是赵雨晴县长?”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你...”
苏钰宁气的坐不住了,
一开始她只以为陆明远和李振山有仇,跟朱良平也不对付,现在看,她是卷进了县长和县委书记的政治斗争中了,她记得杜春玲说过,官场的人最靠不住,遇到危机就会把你献祭了。
陆明远哈哈笑了,道:“我说过了,我会保你的。”
“没你这么保我的,你拉我下水,然后告诉我你会救我。”
“不然呢?”
陆明远脸色忽冷,来到苏钰宁面前,“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让伍峰放过你们金柜,允许你们重新开业,还不是想为我所用。”
苏钰宁看着陆明远阴冷的眸子,不由得后退几步。
陆明远步步紧逼道:“再说了,就算没有视频这事,朱立坤能不骚扰你吗?到时候你还是会求我,我凭什么帮你?”
苏钰宁被逼到了墙角,脸色渐渐白了。
陆明远抬起了她的下巴,道:“说说,你有什么价值让我帮你。”
苏钰宁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他要干嘛?
“说啊,你有什么价值让我帮你?”陆明远又问了一遍,捏着她下巴问的。
感觉到下巴被捏疼了,苏钰宁却又不敢挣扎,只能瞪大了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陆明远,
过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你,你是好人!”
陆明远顿时被逗乐了,还带道德绑架的,问道:“那你还跟我顶嘴不?”
苏钰宁摇头。
“这就对了嘛,你就应该听我的话,好好配合我,因为我是好人。”
陆明远揽着苏钰宁的肩膀,坐回了沙发上。
苏钰宁假装要给陆明远续水,身体一动,躲开了陆明远的咸猪手。
“说正事儿吧,”陆明远道,“马路对面有辆面包车在监视咱们,应该是在等我,想探我的虚实,证明我就是陆明远。”
“就是说等你离开,就会有人跟踪你,看你去哪,然后等你摘了口罩就知道你是谁了。”
“是的。”
“那怎么办?”
“你能不能把我化妆成孙健的样子?”
“不能,”苏钰宁连忙摇头,“其实这是伪装术,不可能化成另外一个人的。”
“不用一模一样,黑灯瞎火的差不多就行。”
苏钰宁仔细看着陆明远,道:“我能让你神似孙健,孙健的颧骨比你高,鼻子比你胖,下巴比你圆,这三个位置我能做出来,眼睛和嘴唇我做不好。”
“能有七八成神似吗?”
“差不多,而且孙健的脖子纹着一个月牙,我也能画出来。”
“那就足够了,另外如果孙健此时离开金柜,一般他会去哪?”
“不知道,玲姐都不知道,他那人神出鬼没的,很谨慎,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
苏钰宁摇摇头,想了想又道:“不过,我知道他有个习惯,他离开金柜后偶尔会去拐角的溜达串吃羊肉串,再喝一瓶啤酒。”
“那个溜达串天天来吗?”
“天天来,都是12点左右,因为这边后半夜人多,前半夜他在职高门口。”
陆明远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连忙让苏钰宁给他化妆。
......
金柜KtV对面,停着一辆面包车,上面写着‘永丰渔业’。
这是朱立坤跟客户借的一辆车,车上坐着朱良平父子二人,吃着面包火腿肠。
朱良平心情不好晚饭都没吃,知道口罩男出现后就等在了这里。
“老爸,如果这人是陆明远,他会去哪?”
“我听说他经常去莉亚花园酒店住,还有就是马绍云干女儿家,在实验小学那边,如果去这两个地方就一定是他了。”
“马绍云干女儿不就是那个小寡妇吗?”朱立坤兴奋着,“这小子真特么流氓啊,不弄他个生活作风问题吗?”
朱良平摆摆手道:“马绍云现在毕竟是桦林常务了,不到迫不得已还得给马绍云留点面子,再说了,这点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说话间,斜对面路口的路灯下面,停下一辆二八自行车,前面驮着个泡沫箱,后面驮着一个羊肉串烤炉,四十来岁的男人下了车开始给炉子里加碳。
朱良平道:“这个溜达串存在十多年了,这一片马路修了,路灯加了,倒是把他成全了。”
“这老小子也挺能吃苦的,赚钱吗?”
“赚的不多,我和他聊过一次,白天他还有工作,夜里烤串能贴补点家用,以前孙健就经常买他的烤串,喝一瓶啤酒。”
就在炭火燃起之时,金柜KtV走出了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子。
父子二人连忙压低身体看着男子。
然而,让朱良平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男子走向溜达串摊竟然买了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