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艾茉叶几乎是指着鼻子骂,言遂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艾茉叶才懒得理他,拣了几块小蛋糕,到更隐蔽的地方蹲着吃。
她正吃得欢快,面前出现一双军靴。
循着军靴往上看,是一双修长有力的腿,然后很大……
艾茉叶敛去不健康的想法,眨眨眼说,“帝叔叔,你也是来参加晚宴的?”
帝冽今天忙,来得比较晚,一下车就看艾茉叶蹲在草丛里,窸窸窣窣跟做贼一样。
“注意你的姿态,贵女。”他挑剔地说,“一点也不优雅。”
“我现在不是贵女,是囚犯女。”艾茉叶挖了一大口蛋糕塞进嘴里,说,“更何况,吃东西嘛,当然要找一个最放松的姿态。”
帝冽见她嘴角留了一点蛋糕残渣,问,“好吃吗?”
艾茉叶舌尖飞快扫掉残渣,说,“用的一定是最好的白糖蜂蜜,奶油蛋糕粉这些吧?”
“今天来的都是贵客,用料自然顶级,喜欢就多吃点。”帝冽的心情在逐渐好转。
好像每次看到这小囚犯,他阴郁压抑的心态都能稍稍阳光一点。
也许是因为艾茉叶太年轻,很有活力,像朝气蓬勃的小太阳,总是一副没心没肺,活泼欢乐的姿态。
这份积极向上的正能量气场,也在无形感染周围的人。
帝冽还要去内厅,本来已经走出两步,又倒回来说,“这个姿势对胎儿不好,不想呆大厅就回花厅,我会跟艾玛夫人解释。”
艾茉叶的确蹲得腿都麻了,“那我可以再带些小糕点吗?”
“还没吃够?”
艾茉叶摸摸肚子,把胎儿拿出来耍赖,“不是我想吃,是宝宝想吃。”
帝冽正好也不想出席这种场合,“你先上去,待会我拿给你。”
“每种甜品都要一份!”
帝冽刚进入大厅,言遂·蒙顿就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
“叔叔,艾茉叶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攀上王太后的,为什么连这种场合都能出席?”
看到不争气的侄子,帝冽才好转的心情又变得恶劣。
“你们见面了?”随手将军装外套丢给佣人,帝冽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拉开椅子坐下。
言遂因艾茉叶的一番话恼羞成怒,愤愤说,“她居然还好意思指责我?这女人害紫琉流产,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反而把过错责任推到我身上!”
帝冽对三个小孩之间的恩怨纠葛,一点不感兴趣,不过看言遂这么愤怒仇视,难免以后还会给艾茉叶造成妨碍。
“她已经在我庇佑下,如果你还知道我是你亲叔叔,就不要再有异动。”
言遂之前就被警告过了,正因为畏惧帝冽,今天见面后,并不敢对艾茉叶动手。
可他还是不服气,握拳咬牙问,“木系异能者就那么重要,让叔叔宁愿袒护一个外人,也不愿意帮助亲侄子?”
帝冽似笑非笑,“据我所知,你曾经想把艾茉叶锁在地窖里,任人凌辱?”
“难道不该吗?那种贱女人,就该被男人羞辱到死!”言遂愤怒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帝冽不想再面对这个侄子,免得下一秒把人脑组织拍出来。
“你太嚣张了,在你犯下更大过错以前,先去3l星清醒一下头脑。”
“3l星?”言遂惊呼,“那可是一颗垃圾星,连荒星都不如!叔叔,我是贵族,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帝冽沉下脸来,难得动怒:“哪怕是皇帝,也没有权力私自对帝国任何公民用刑,尤其还是对女性最低劣的侮辱。既然你意识不到自己的过错,那我会削除你的爵位,让你以普通囚犯的身份,去3l星赎罪。”
言遂霎时脸色惨白。
还不等他想办法道歉挽救,削爵的文件已经通过帝冽的指示,几分钟内迅速通告于全帝国。
帝冽走后,言遂在原地呆若木鸡。
善德莹也正好过来,以她的身份,本来出席不了精灵晚宴,但被言遂带进来了。
“刚刚过去的不是元帅吗?”她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元帅身上那件衬衫,怎么有点眼熟?
言遂恼怒地说,“艾茉叶,那个该死的女人!”
“艾茉叶?她在这?”善德莹惊讶地到处张望,“区区末流贵族,还成了囚犯,有什么资格出席精灵节晚宴?”
言遂也觉得很头疼。
好像自从艾茉叶逃走,主动要求被流放后,许多事情都超出他的掌控。
尤其艾玛夫人和帝冽的袒护,无疑让他备受限制。
尤其现在还被罚,被流放垃圾星是小,失去爵位却是最可怕的。
二人正怀疑人生间,帝冽已经拿了甜品,大步往宴会厅外去。
善德莹越看他的衬衫越觉得眼熟,不顾畏惧追上去凑近看,顿时心惊肉跳。
果然跟艾茉叶穿过的“衬衫裙”一模一样。
应该是同款吧?
可是,元帅的私服应该都是手工定做的,全星际独一无二。
善德莹脸色五彩缤纷,根本不敢往深处想。
艾茉叶抛弃言遂,勾搭上他的亲叔叔了?
不可能,就凭那女人的恶毒劲,怎么入得了元帅的眼?
善德莹不敢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言遂,独自在那波涛汹涌。
花厅里,艾茉叶找管家要了纸笔,正在绘制图案。
帝冽将甜品放下,问,“在画什么?”
“平安锁。”艾茉叶说,“艾玛夫人送的金条,我打算给宝宝打造一个小饰物。”
就像她出生的时候,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父母和舅舅叔叔们,全都欣喜若狂,为她准备了许多小礼物。
她在这个时空无依无靠,没办法让宝宝感受到更多关爱,只能学着父母的样,尽可能给于宝宝她所拥有的一切。
“不过,好难用啊。”艾茉叶甩甩笔小声抱怨。
这白纸是科技合成物,远不如木质的宣纸来得光滑细腻,画得坑坑洼洼的。
帝冽一手撑头,望着纸上的图案,“平安锁是什么饰物?”
“就是寓意平安健康的小金锁,你没见过吗?”
帝冽沉默不语。
艾茉叶又说,“可能是文化习俗不同,我们那,平安锁很常见的。”
她以前有几个银质的平安锁,即便长大后也时常拿出来玩,那都是长辈们给与的祝福和爱。
花费不少时间把图纸画好后,艾茉叶满意地放在灯光下欣赏,说,“宝宝用的平安锁也不需要多重,二十克黄金绰绰有余。如果是女孩子,就再打造两个金手镯吧。”
艾玛夫人可是给了整整一斤金条,足够她变着花样打造首饰。
“孩子还没出世,一定要连首饰都准备上?”帝冽不能理解。
他的出生并不受期待,后来也从未受到过重视,以至于艾茉叶的行为,在他看来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