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恨叠在一起,此刻没人退让。
自然也没人觉得自己会有错。
同一件事 ,在不同的方向看,后果天差地别。
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同时压低了声音,瑞克缓缓向他走过去,尽力克制着胸腔里翻涌的愤怒:“现在你又不满足吗?你明知道莉亚和我的关系?”
肖恩讽刺的一笑:“什么关系?据我所知,你们还没定下来吧?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也不算你的妻子,你没本事和迪克森两兄弟说这种话,Fuck!”
“你是觉得我欠你什么吗?”
瑞克被他毫不留情的挖苦一通,双手叉着腰看向窗外,尽力让自己的呼吸放慢一点,他眼睛有点悲伤的无奈。
“肖恩,你觉得我欠你什么吗?”
两个人都没说话。
他忍耐的看向肖恩:“有话就一次说完吧,我从医院爬出来,经历过生死才找到我的儿子和妻子,但你表现的好像是我抢走了他们,我三番两次的退让,从来都是在想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我只是想解决这件事而已,你觉得你是被我放逐了吗?”
肖恩也深吸了口气:“你是我的兄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洛莉和卡尔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他们出一点事的。”
他抬头看着瑞克:“我愿意为了他们杀人,毫不犹豫,也愿意为了你杀人,毫不犹豫,但你们把我当什么?一个麻烦!”
肖恩沉默了两秒,声音突然提高,脸涨的通红:“一个要被解决的麻烦!你回来了之后什么都变了,我只是个麻烦而已! ”
瑞克声音也提高了,眼神不闪不避的直盯着他:“只是你自己这样觉得而已!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应该死在外面,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妻子和儿子吗?”
肖恩猛的把手里的东西砸了过去:“你是找到了,你也活着回来了,但你保护好他们了吗?洛莉呢?她人呢?”
瑞克没有闪躲,被他砸了个正着,他直直的走了过去,低着头看着坐在床上,胸膛剧烈起伏的肖恩,眼神已经变得平静无波了。
声音里依然有压制不住的愤怒,他缓缓点头:“怎么了?你觉得我不痛苦吗?所以,接近莉亚是为了报复我?”
肖恩猛的推开他:“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
瑞克没有动,双手插着腰侧过脸接近他,眼神和他直视:“那我再说一遍,离她远点。”
肖恩毫不退让的回视他:“我也再说一遍,不,我已经放手过一次了,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他是个伤员,瑞克的涵养不允许自己向伤员动手,也不想和曾经的兄弟打的你死我活,但现在事情僵持在这里了。
肖恩倒是很想,用力在他脸上来上一拳,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为了格兰姆斯一家情愿去死的人,可悲的是,现在他也依然可以为了格兰姆斯一家去死。
两个人都想解开曾经的心结,但现在还不如刚进屋时的情况。
他们俩颓然的一边一个坐好,也没有人先离开,也没有人先开口。
肖恩长叹了口气:“解决掉这件事吧,瑞克,你能接受迪克森两兄弟,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瑞克被他的话, 气的笑了出了声,他捏了捏太阳穴,抬头和他对视:“这不是一回事,这不是我接不接受的问题,当事人是莉亚。”
“有可能她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是单纯的好奇,况且她并不擅长拒绝,但你真觉得她已经接受你了吗?”
瑞克勾了勾嘴角,露个个笑容:“嗯,在我这里,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之前的事我们现在解决,你没意见吧?”
肖恩越听越不对劲,他压根没听瑞克的后半句话,侧着头盯着他:“你觉得你很了解她?而且你的话什么意思?”
瑞克压根没理会他的问句,直截了当的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这件事我不想再多说了,之前的事,如果要聊,那今天就聊完,如果你不想聊,那我现在就走。”
屋子里突然又安静了两秒,肖恩露了个嘲讽的冷笑,他没停下,笑容愈演愈烈,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担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笑容里的嘲讽。
瑞克没有阻止他,只是抱着胳膊冷眼站在一边,等待他笑完。
肖恩终于停了下来。
瑞克依然带着那副从容温和的模样,他朝肖恩轻轻点头:“你保护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在末日之初,带领他们活了下来,我的感谢之情无以言表,我以为好兄弟不用多说,但现在看来还是要跟你说清楚,我真的很谢谢你。”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但肖恩,洛莉最后选择了我,她是我的妻子,不是吗?他们是我的孩子,不是吗?我可以做任何你想要的事,但我不会把他们让给你,你能理解吧?你是因为这个恨我吗?”
谁和瑞克交锋都要败下阵来,连莉亚平常也要避他锋芒,更何况本身就心中有愧的肖恩。
他是起了解决一切的心思,但瑞克并没有,他一向温和。
肖恩虽然也现在很想和他大吵一架,但之前的事情总归要解决,说了这么久,他也听出来了,瑞克确实想解决这件事,用一个温和的方法。
肖恩感觉到有一股深深的疲惫涌了上来,他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瑞克,灾难来的时候,谁都很迷茫,他们使我活下去的目标,也是我的希望,但你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你别活着回来,你活着回来,我是最高兴的那个。”
瑞克点了下头:“至于后来的事,大家都有原因,但我是想找你聊一聊的,只不过你当时走了。”
肖恩也点了下头:“这难道不能说明我也不愿意和你走到那步吗?”
“那既然我们都不想伤害对方,有话就好好说吧。”
瑞克找了个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