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士们挑选好了自己钟意的衣服,男人们就进入挑选区,去找寻适合自己的那件衣服。
李鸿庭扔给秋明一件黑长燕尾服,让他快去更衣室穿好出来溜溜。
秋明抖平这件燕尾服摊开看了看,觉得卖相不错,便也就妥协了。
去到更衣室,秋明背对着门框,解开衣服的拉链和扣子,将身上的外套衬衫一件件脱下,换上燕尾服的里衣。
穿好里衣后,他拿着配套的白色蝴蝶领结在身前打起,却发现这领结佩戴的难度要比自己想象的难一点。
刚巧这时有人进来了,能在秋明换衣服的时候进来的人,除了李鸿庭也就没别人了。
秋明随手往身后一拍,拍到一人的衣角,“帮我弄一下这个领结,我不会戴。”
身后人似乎静了片刻,然后放下手上拿着的衣服,绕到秋明身前。
当秋明对上东方戮暗红双眼的一瞬间,他下意识皱起眉往旁边退了退,但他很快被东方戮按住。
东方戮嫌弃地把手伸到秋明喉前为他戴起领结,“躲什么?”
他打领结的手法也有些生疏,但好歹也是知道该怎么去系,马马虎虎系好后,东方戮自然的转过身,还不忘补他一句:“废物。”
秋明蹙眉凝视片刻,见东方戮开始脱衣服,便也不再多留,拿起放在旁边的燕尾服外套,掀开遮挡的帘子便出去了。
出去到外面,刚巧遇上刚从隔壁换好衣服出来的李鸿庭周不同两人。
周不同立马狗腿道:“哇塞!好看啊明哥!这身材直接给我帅翻!”
秋明倒是不怎么觉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段,问他们:“合适吗?合适的话就这件了。”
李鸿庭:“还行。”
周不同:“帅死!”
秋明最后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那行吧,就这件了。”说完,他转身便要回到更衣室,打算去把这件礼服脱下。
在他去的时候,刚巧遇到出来的东方戮。
东方戮仍是穿着他原本的黑红冲锋衣,手里拿着刚才带进去的那件衣服,应该是穿过了但并不打算展示出来。
东方戮视线直直,并未在秋明身上停留,秋明也安静着与他擦肩而过,并未有什么交道。
李鸿庭周不同目光警惕地粘在东方戮身上,直到秋明安全进入更衣室里,他俩才收回眼,很是敷衍地把眼睛盯向别处。
等他们选好衣服后,安娜还在角落里走神。
这会儿的她似乎失去了开始来的那股热情,一个人待在角落里,看着面前的红裙子发呆。
几人拿上老板包装好的衣服,安娜看都没多看他们一眼就转身出去钻上了马车。
没有再围着祈星月姐姐长姐姐短,就连赵小婷悄悄跟她们挤上了一辆马车她都没有再进行驱赶。
秋明坐上马车,因为东方戮存在的原因,几人在车内也没有闲聊的打算。
启程时,他视线不经意放向窗外,无意间落到窗外一个脏乱的巷口。
那个被管家打得浑身是伤的中年男人很是狼狈地趴在地上,用满是不甘和怨恨的眼神盯着安娜上去的那辆马车。
秋明目光在中年男人身上停留片刻,但只是静静注视,并没有多管。
马车很快就启程了,回程的旅途因为东方戮的存在很是安静。
东方戮还是一如既往地抱着手闭眼靠在车壁上,秋明无聊地盯着别窗外风景。
脚下的马车翻滚着车轮有些轻微摇晃,这样不大不小的抖动频率很是松缓,让本就彻夜未眠的秋明困意欲渐爬上心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明睡意的逐渐上头,他越发疲倦地垂下眼,不久后,就靠在车壁上小睡起来。
然而他才合眼不到两分钟,就猛地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李鸿庭手快上去拉住秋明胳膊不让他摔出马车,周不同直接炸开,大骂东方戮:“你他妈做什么?!”
秋明在摇晃中站稳,被李鸿庭紧握着拉回来。
东方戮无视旁边破口大骂他的周不同,上去抓住李鸿庭衣领就往车内一甩,随后拉着秋明出了车门,最后再用数十根黑刺直接将车门牢牢封死。
东方戮在秋明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动作前,拽着秋明后衣领蹲下身,把他的头按下马车又迅速捞起。
秋明额头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就被地面的沙石磨破皮肤,额头侧边的皮肤被磨出一块十分显眼的大块血印。
血液混杂着沙石呈现在他的额前,几乎与血肉混为一体。
周不同李鸿庭二人在车内通过黑刺缝隙看到这里当即就暴乱起来,他们大骂着,用身体一下又一下地去撞击黑刺。
强烈的摇晃使得整个车门都在摇晃,然而这些黑刺很是牢固,就跟焊死在上面的一样。
东方戮无视身后的吵闹,拽着秋明尾发,赤红的瞳孔带了些怒火:“你觉得副本里的怪物会像我这样放你一马吗?”
秋明沉眼死静着,一条血线从头顶流下,分裂了他略显疲倦的脸。
看秋明没反应,东方戮满眼冰寒:“说话!”
秋明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然后回答道:“不会。”
东方戮拽着秋明站起身,撤回门上封着的黑刺,一把将秋明扔了进去。
李鸿庭快速抱住秋明,撑起他去看他额头上的伤势。
周不同直接失去理智上去就要跟东方戮拼命,却被秋明提前一步拦住,周不同往前扯了扯,却被秋明紧握着胳膊近不得分毫。
周不同受秋明束缚,愤怒得只能站在原地破口大骂,他骂得很难听,但好在这会儿东方戮似乎并不想理他。
不知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的原因。没几下周不同嗓子就哑了,等他有些叫不出声了,这时他才慢慢冷静下来,看向秋明。
秋明安静着,过了会儿才说:“坐下,听话。”
周不同咬了咬牙,看着秋明头上的血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抿着唇,将手伸进衣袖里,用自己的袖子轻轻给秋明擦了擦脸上的血。
秋明缓缓闭上眼,轻声说:“没事。”
周不同一下下为秋明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却始终不敢去碰他头上伤口,他擦着擦着,忽然就难受起来:“明哥,……他凭什么啊?”
秋明回道:“没事,等出去了,让你译哥想办法补偿我。”
周不同轻轻抹了几下秋明伤口上的沙石,眼眶中的眼泪摇摇欲坠,他低声呢喃:“译哥都不敢对明哥,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