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来,沈琼华也见过万草楼里面的其他男子...
暨白同楼里的男子都不一样,其他人穿的花红柳绿,涂满胭脂水粉的,很是辣眼睛,而暨白虽然相貌一般但却不施粉黛
穿着一身青衣,长身玉立在这万草楼不像是个哥儿,倒更像是家境贫寒的谦谦公子,在别人看来是寡淡在沈琼华眼里是却是干净美好的男子
突然沈琼华感受到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她,她朝那到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燕时!
咳咳咳...
她有些尴尬的移开了附着在暨白身上的目光
“em,那个张妈妈,你的好意本殿心领了,你带着暨白公子下去吧!本殿要休息了!”
“啊?”
张妈妈有些错愕,怎么会呢,刚才殿下那眼神还牢牢地在暨白身上,怎么反而叫她把人带下去
张妈妈百思不得其解,连忙应是,带着暨白离开,离开的时候暨白却深深的看了门口的燕时一眼
俩人走后,沈琼华也将燕时赶回自己的屋子,将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琼华背靠着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呼出一口气
“欸,我心虚什么,我乃堂堂太女殿下,怎么感觉刚刚自己像是被丈夫抓包的妻子一样”
“可能是第一次直勾勾的看帅哥,被抓包有点尴尬吧...”
沈琼华脑子转了一天已是累极,脱了衣服倒头就睡了,却不知今夜有人因为她而辗转难眠...
走在回廊里
张妈妈一直想不通,在万草楼这么多年她不会看错的啊!
太女殿下那眼神分明就是对暨白有意啊!那太女殿下既然喜欢暨白为什么最后却让她带走?
暨白跟在她的身后好似并没有为这件事情所影响
“呦~”
墨绿扭着个腰,一身的胭脂水粉,迎面和张妈妈撞上了,一条充满胭脂味道的帕子甩在张妈妈的脸上
“妈妈,你这是带暨白去哪里了啊?”
“去去去,我跟暨白有要事要谈,你且一边去!”
墨绿有些诧异的拿着帕子,张妈妈平时最喜欢的就是他用帕子甩她,怎么今日这么反常
跟暨白有事要谈,跟他能有什么事要谈,他可记得张妈妈不喜欢暨白这样寡淡的啊
墨绿剜了暨白一眼,这楼里都是幼时就被张妈妈买进来的,没被破身的少之又少,即使他努力攀爬得到了草魁的位置
过些时日还是要给员外家那个八十岁都快要入土的人做第十八房小侍
他埋怨张妈妈竟是为了钱将他卖给这样一个人,这么多年的情分都不管不顾,他本想来着求个情
哪知道这张妈妈心情不好,他瞧了一眼一身素色端正的暨白,嗤笑一声
一天天整出这副清冷的模样给谁看啊!要说暨白的颜色比不得他,就是这楼里的其他几个生意好的哥儿也是比不上的
可他偏偏就做这样一副打扮,倒是显得与众不同,清冷出尘,反而吸引了很多贵女的注意
张妈妈见他吸引人有手段也就不计较他成天一身淡雅,只不过有一次张妈妈要他陪客,他同张妈妈说了什么后,张妈妈就息了这个想法了
暨白也不负所望吸引了更多贵女,要说也是奇怪,贵女们偏生爱他这副样子,既然每日只是听他弹弹琴就有所满足,嫉妒的墨绿牙痒痒
都是以色侍人的玩意他装什么清高,说不定背后都被张妈妈睡过多少回了吧!
在墨绿看来暨白就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偏偏贵女们就是爱极了他这个样子
有一次他唆使旁人学着暨白,哪知那人没学好当即就惹了贵女不快,说什么不侍候人被贵女鞭挞致死
自此后没有人敢走暨白这条路也让他在楼里地位超然,但是那有什么用草魁不还是他!
墨绿脸上堆笑
“妈妈,我找你有事!”
张妈妈没好气的看他一眼,现在她正烦着呢!怎地老杵她眉头。
“墨绿,别怪我没提醒你,惹恼了我是什么后果,你不就是不想嫁去张员外家吗?我还不知你的心思,你就息了那心思吧,
妈妈我实话告诉你,那张员外说了点名字要你,如果你不去,我这楼里面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能够嫁到张员外府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如果你敢搅黄了这件事,我就把你送到最下贱的窑子里,千人骑万人枕最后一捧黄土埋了的日子你也不想过吧!”
张妈妈说一句,墨绿的脸色便难看一分,直到张妈妈说完墨绿吓得脸都白了,此时的他哪里还能嫉妒暨白,怕是连自身也难以保全了......
\"销魂窟\"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通州境内中最下等的窑子啊!
凡是获罪的官眷、各家府里头犯了事的男子都会被送到里面去,进了那里对于男子来说可真是地狱一般的存在,只要人进了销魂窟就别想活着出来,
那里面主要服务的大多都是急需发泄还没有银子的人,如贩夫走卒,流浪汉、乞丐、赌徒、苦劳力之流数不胜数......
全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下等的人,十个铜板就可以消遣一次
被卖进那里的人根本没有身份,像是他们现在还是贱籍而那里的人连贱籍、奴籍都不是,也就是大周朝的黑户
他们就是死了一个也不会被人当回事,进了那里的人根本不看脸只要他们身体能用就算再丑也有人消费
到时头一蒙尽数给客人发泄,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人咽了气才会停下,一张席子一卷,他们的一生也就结束了
可见张妈妈是真的生气了,竟然说了这么重的话!
墨绿一把抓着张妈妈的袖子
“妈妈,求你不要把墨绿送到那种地方,墨绿以后再也不敢了,墨绿听妈妈的话,妈妈说让我嫁去张员外家我就嫁过去!”
张妈妈一甩袖子
“哼!”
她本来就闹心,这些不省心的小贱蹄子一个个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总想提要求
从前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她乐意给他们点甜头,可张员外是什么人?人家说要抬他做侍君他也敢不应!不识抬举的东西!
张妈妈气不打一处来,甩开他
男子的力气本就不能与女子相抗衡,墨绿被一下子甩到暨白脚下,张妈妈一眼都没看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