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婧婧……你们……”
“站住,什么人!”
“这里是禁地,速速离去!”
程婉担心两人又掐起架来,正要开口相劝,谁知刚说一半,就被突兀响起的呵斥声给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唰”得躲到萧禾的身后,似乎找到安全感之后,小脑袋瓜子才畏畏缩缩的露出来,乌漆嘛黑的圆脸上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
“糟了,这里也有人守着!我们……要不,你再试试刚才那招……”
突兀响起的声音也把赵婧给惊到,不由自主的靠近萧禾,扯紧他的衣角,一边低声的询问道,一边紧张的寻找声音的来处。
‘原来有暗桩,难怪上次来的时候,便感觉如芒在背。就是不知道有几个人,这就有些不好搞了。’
“放心,交给我!”
萧禾着重看了几处黑暗之处,似乎真的有人影在耸动,听到赵婧的话,萧禾轻微的点头,背在身后的手比了个ok的手势。
“你们这些藏头露尾之辈,赶紧给我滚出来……”
萧禾从怀里掏出许潜的扇子,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逼近院门,严辞令色的喝斥道。
“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着,这是公子的随身信物,我等乃是许潜许公子的随从,现在奉公子之命,前来取圣物……”
“要是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当不起啊。”萧禾食指乱点,口沫横飞,一副欠揍的模样,“没人出来……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怠慢我,我……我一定要向公子,狠狠的告你们的黑状。”
“哼,哪来的狗乱吠,随随便便拿个破玩意就想当令箭……实话告诉你,今天没有胡坛主的手令,谁都不准过去。”
黑暗之中,刚才呵斥的声音,又悠悠的传来,似乎被萧禾嚣张的模样气急了,声音更是冷了几分。
“赶紧滚,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
“啊~”
‘怎么会这样?许潜的名号竟然不管用!’
程婉低呼一声,被赵婧反手握紧,程婉发现她的手汗津津的,姐妹俩紧张的对视一眼,都不敢出声,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你们……你们……竟然不将公子放在眼里,目无尊上……”
仅凭暗桩的一句话,萧禾哪里就这么容易被唬倒,收起手中的扇子,上前两步,更加气急败坏的说道,“公子乃是圣尊的子嗣,将来的圣尊,胡坛主,啧啧~不过是公子的一条狗,现在是,将来也是……”
“呵呵~忠心耿耿!我看哪,心思恶毒才是,陷你们的胡坛主于不义啊……”说到最后,萧禾嘲讽笑道。
暗桩突然间沉默下来,一时间,四周黑乎乎的,只听见远处传来的细微厮杀声,沉闷的气氛令两女紧紧抓着萧禾衣角,急促乱跳的心似乎在下一刻就会跳出来。
萧禾眼睛乱飘,强装镇定,心中开始考虑失败之后的计策,这时暗桩漂浮不定的声音再次响起,非但不理会萧禾的嘲讽,反而针锋相对。
“哼~你便是说破天去也没用,我等奉命守护圣物,没有胡坛主之命,谁都不能过去,除非许公子,圣尊亲临……至于你,不识尊卑,挑拨离间的小人,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再说废话,休怪我等不客气!”
“你们……”
“滚!”
“可恶,啊~”
没想到之前还好使的招数,竟然这么快便遇滑铁卢了,还被人怼到脸上来,萧禾那个暴脾气,要不是被两女拉住,恨不得冲上去,赏他三百大掌。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虽然是被绑架到这里,可胡风依然好吃好喝,陪着笑脸供着自己,就是闷的时候,也有圣尊之子许潜,送上脸来给自己解闷,可谓是最为舒心的一段时光。
现在不过小小的暗桩,连脸都没见到,就敢给自己气受。
“萧禾,冷静。”
“你们别拦着我,我……”
“公子!”
这时……
“轰~”
一个巨大的,闪亮的,冲天而起的大蘑菇在安息坛中轰轰烈烈的炸开了,火红的光芒照亮了冬日阴沉沉的黑夜,经久不衰。
即便远离那里的萧禾等人都感受到了阵阵震感,以及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
“这是?”
荒凉小院前的隐蔽处一阵人影攒动,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休。不久便从黑暗中冒出一个人影,吃惊的看向冲天冒火的大蘑菇。
“哼~”
萧禾虽然也吃惊是谁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是被暗桩气着了,撇过头赌气的不理他。
“这位兄弟,莫怪莫怪,实在是小的等人职责所在,先前对不住了。”
暗桩见萧禾不理他,不接腔,不禁心中暗诽萧禾的态度嚣张,可位卑人贱,也只能弯腰做小,先行赔礼道歉。
“兄弟是从前边过来的,想必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大事,给小的说说!”
“哼~算你识相,”萧禾在赵婧的暗中催促,后背都快戳出一个窟窿,这才不情愿的开口,免不了毒舌一番。
“你的耳朵可真不好使……不过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大人有大量便原谅你了。”
“敌人已经攻进坛口了,不要说胡风,你们的坛主,就是我们的许公子……正率领教众,奋战在第一线,与之殊死搏斗……”
“你说真的?”穿着黑色衣物的暗桩不敢置信的再次发问。
萧禾嘴上跑起火车来连自己都惊讶,更不要说暗桩了,也懒得去理会他一惊一乍,直接将手中的扇子抛给他,“自己看去。”
暗桩小心的接过扇子,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遍,甭说有没看懂,他这次可不敢无视萧禾,狐假虎威,可恶的小人,一脸谄笑的,恭恭敬敬的将扇子,捧回萧禾。
“这位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小的不是,真的,要不是此地太过重要,哪里会冲撞了大人。”
“哼~”
萧禾可不知道什么叫借坡下驴,得寸进尺才是他拿手的,双手往后一背,居高临下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用老子教训孙子的语气说道。
“你们这些愚夫泥腿子,也不思圣教恩德,也不思……呃,呃,我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因为圣教,你们才有命活下来,你们才能在这里保护圣碑,现在有人撑腰了,竟然连公子的命令都不听……”
“是是,大人说得对,啊,不不不,都是小的愚蠢,不关坛主的事情……”
暗桩擦了擦被吓出的冷汗,这个小人话里话外都在给胡坛主上眼药,害得他差点就陷进去了,难道许公子对胡坛主很不满?不管了,上层的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兄弟们,快点出来向大人赔罪。”暗桩首领赶紧冲身后的阴影处一招手,不给萧禾继续开口的机会,顷刻间便有十几人从各地阴暗角落出来,纷纷向萧禾拱手致歉,“还请大人息怒。”
“你们……”
赵婧在萧禾身后扯了扯衣角,示意萧禾别玩太过火,见好就收,萧禾撇撇嘴,只好收回毒舌,“现在敌人进攻坛口,他们绝对是来抢夺圣物的,要是圣物被抢,你们就是圣教的罪人!”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暗桩首领一时也被萧禾说得迷糊住了。
“嗯哼,也算是你们的好命!”萧禾颇有些不乐意的开口道。
“还请大人救救我等!”暗桩首领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连忙朝萧禾作揖请教。
“现在,公子在前面奋战,你们岂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应该前去支援,连同公子击退进犯敌人,狠狠在公子面前露一下脸,肯定能够被公子铭记在心,从此以后,便可青云直上,圣教高层之位任选……”
萧禾一口气说了下来,见暗桩似乎有所意动,不禁加大蛊惑力度,“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流逝,兄弟们继续从事这等暗地里,见不得光,死了都及人知晓,如烂泥被人践踏,被人看不起的暗桩!”
“不~”暗桩首领似乎想到不好的回忆,冷汗直冒,环顾四周,暗桩们个个被萧禾许下的光辉前景,眼冒光芒的模样,又迟疑的说道,“可是圣物?”
“放心,我等就是奉公子的命令,来保护圣物的,你等先行去汇合公子,大大露一次面。”
“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兄弟好文采,我们干了!”暗桩首领这才转忧为喜,下定决心。
“好说好说,都是公子高才,小人只是在公子身旁便耳濡目染而已,”萧禾一脸濡慕,谦虚的说道。
“兄弟们,我们一起去解救许公子,打退侵入者,博个前程!”
“对,博个前程……”暗桩们纷纷应和道。
“走!”暗桩首领大手一挥,带着斗志昂扬的暗桩们前去支援。
“兄弟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吃肉喝酒还是被人看不起就在此遭,上啊!”萧禾不放过任何蛊惑的机会,冲着暗桩的背影喊道,暗桩的斗志随着萧禾话更加的高昂。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