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万万没想到,出了门,被人给碰了,好好开在道上,遇到个二世祖,着急拐弯,一个加速,就跟阿虎的单梭给刮擦了,好死不死,他还在后面带着个妞,姑娘娇气一擦就倒地,一倒地,自家单梭跟着侧倒,把这妹子的小腿骨给压着了。其实这事,阿虎本来也没什么,毕竟责权明确,基本上交警一来,二世祖赔钱了事,姑娘医药费自己负责,然后阿虎把车拉回来赶紧修好,时间也都来得及,顶多就是挨老板一顿训,自己再掏一点工本费。
可是倒霉就倒霉在,阿虎骑的那辆单梭的主人,竟然跟这二世祖还就认识,你说巧不巧?二世祖一个电话过去,车主人就赶过来了,这下,事情就兜不住了,俩二世祖看起来,还挺熟,一顿扯淡打屁,很快合计了一遍,转眼这剧情就给改了个180度大转弯。首先,把客户车子开出来,撞了,其次就是阿虎没有在道内驾驶,导致后面的剐蹭,这事呢,其实也对,因为阿虎驾驶的单梭有点大,所以从后来交警的监控来看,真有阿虎车子部分压线的嫌疑,而且单梭是贴地飞行,所以地上压根没有车印子能证明阿虎没踩线。这下好了,一个二世祖对着阿虎不停的说你为什么把我车开出来,另一个不停指着女朋友歇菜的小腿,重复着你打算怎么办!
阿虎最怕这种纷争场面了,直接懵逼了,除了脸张得竹竿一样越说越说不清楚,终于在折腾半天后,把车老板给惊动了,好说好歹,先问了二世祖如果赔钱,赔多少,二世祖列了个清单,刮擦5000,医药费,违规出车,给车主车辆加精神赔偿,交通罚单500。车老板一看这数目不小,只好先跟对方说好,回去合计合计,然后先给了500块钱,让二世祖先送姑娘去了医院,然后等交警这边出具事故报告,第二天到交警署接受处理。
回到车行,老板本来脾气还好,让员工在同行里打听一般情况下,这种事处理的情况,结果同行没一个认为他这次能免灾的,然后老板又根据车牌号,去打听了一下这俩人的背景,竟然还多多少少能牵扯到官家,这下老板不干了,跟股东合计了一下,除了刮擦的部分,自己象征性出2000,其余块,坚决要求阿虎自己出钱,阿虎今天本来就委屈,再被老板这么一激,就彻底的失控了,憋了半天的大拳头,对着老板就来了一拳,那一拳下去,简直了,据后来阿虎回忆,这算是这辈子打的最正的一拳,瞬间老板的鼻血、牙齿就飞出来了!这下可好,乱套了!老爹在现场,自然是想劝架的,阿虎平时不会讨好人,但有把子力气,可早有几个趁机表功的家伙,卷起袖子就叫嚷着帮老板报仇,对着阿虎就是一顿揍。
可老爹毕竟算是阿虎的师傅,这个时候没法不护着,自然老爹自己也挨了好几拳,幸好,老爹人缘不错,大家看他抱着阿虎,也怕打伤了,所以也就骂骂咧咧的收了手。
等阿虎情绪稳定一点后,老头代表阿虎,去找老板谈了谈,老板对这个工资不高,经验又丰富,而且还算和气的老头,倒还算客气,但客气归客气,这赔偿的事,却只说那处罚单上的事故责任人一栏签的都是阿虎,所以老板一分不想出,老爹说的多了,老板也就不耐烦起来,老爹一上火,也跟老板吵了一架,老板本来心情就糟糕!被这么一刺激!老爹和阿虎直接就被开除了!
老爹刚才带回家那包就是这几年在那边全部的生活用品,有些工具,也有些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辰尘听完这一切,沉默了一会,虽然他对老爹这份求来的工作并不稀罕,但他知道老爹是在乎的,毕竟这是目前养家的唯一方法。
老爹虽然把事说了,但似乎并不希望辰尘参与太多,自然也没咨询他的意见,只说明天回去找阿虎再一起商量商量。
晚上,老爹自然是睡不着的,辰尘听着老爹的动静,似乎还给一些人打了电话,但都没深聊,一般都是匆匆忙忙几句就挂了,大概半夜2点,老爹屋子才没动静。他也担心老爹搞不定,瞎掺合,就给乔老头发了消息,问他在哪里,老头说还在河边的张大仙庙暂住,就约好了在庙附近的小广场上见!
晚上蚊子有点多,两个人在那边一遍喂蚊子,一边把事过了一遍,看得出来,这老头对于解决各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似乎有迷之热衷,就类似于有人喜欢去下象棋的残局,有人喜欢去玩数独游戏,而老头显然更高一级,那就是破局,好听点是这么叫,难听一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喜欢凑热闹,出主意!
老头啪一声,利索而精准的打死一个蚊子,轻轻放在石板桌上,然后想了想,说道:“其实这种二世祖呢,横起来,谁也听不进去!可要说不好对付,其实也不一定,这些人啊,也就是没钱没势的人面前横一下,其实啊,也是脆弱的很。说到底啊,他们有三怕。”
啪,他又打死一只蚊子,然后学老头把蚊子也放在石板桌上,可惜打太狠,蚊子成蚊子泥了!看着一滩淤血的蚊子泥,辰尘饶有兴趣问道:
“三怕?哪三怕?”
老头用指甲当螺丝刀,轻轻的拧着被蚊子咬出的包包,一脸的酸爽劲,然后甩了一下风骚的发型,转了一会才慢悠悠的道:“这一怕呢,是怕家里人知道,因为这种惹是生非的事,只要是有点家底的,恐怕都不乐意招惹,毕竟门风很重要。”
他可没老头打蚊子的闲情雅致,使劲挠着蚊子包,不耐烦的催道:
“那你快说,这二怕是什么?”
“这二怕,嘻嘻,当然就是怕比他们父母更大的权贵喽!他们的世界游戏规特tm的简单,谁强谁站着!谁弱谁跪着,简单粗暴,多好理解!”
“那这第三怕呢?”辰尘似有所悟的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