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大嫂眉头皱起,她不解地看着三弟。
“大嫂,你觉得为妾乃是好事。可你却不知,若真嫁过去了,你以后再想见芷丫头一面,难如登天。”
孔寇摇摇头,将真实情况娓娓道来。
在这个世界上,有种职业叫伶婆,专门为富贵人家介绍稚嫩又青涩的小姑娘,年岁就在十四至十六岁。
她们看到满意的小姑娘,便会在孩子父母面前大吹特吹,用诱人的条件让其答应‘嫁’过去。
其实,这些小姑娘并非是送入富贵人家的府中,而是被送入伶园。
在伶园中,小姑娘们由伶师精心培育,以待来日卖个好价钱。
不仅如此,伶园会将姑娘从样貌,学识,礼仪和身段四个方面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
甲等伶女,价值在五千以上。
乙等伶女,价值在千两以上。
丙等伶女,价值八百两以上。
丁等伶女,价值五百两以上。
以上价格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被选中的伶女,在府中的待遇极好,仅在主母之下。
不过,家中若是有宴会,她们就会出来待客。
若是客人喜欢,晚上与客人同床共枕也是常有的事情。
若是客人提出想要伶女,主家会毫不犹豫地送出去。
不仅如此,主家若是有丧事,必定会让两个伶女陪葬,在地下去伺候。
“这......怎会这样?明明媒婆说,直接嫁到西峰镇的。还说,若是老爷死了,可以在袁家养老。”
大嫂不敢置信,这肯定是在骗人,一定是在骗人。
“确实可以!她们将会被下任家主继承,成为下任家主的财产。”
孔寇摇摇头,这样的女子很可怜。
她们就像是个物件一样,谁喜欢便可以拿去。
“孩子呢?她们生下的孩子属于谁?”
大嫂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伶女生下孩子后,这孩子算是谁家的?
“孩子?她们在进入伶园的当晚,便被喂下了烈性绝育药。”
作为伶女是没资格生下孩子的,所以在进园的时候,便被喂了烈性绝育药。
大嫂呆楞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
她看向大女儿,哭道:“对不起!娘不知道是这样的。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您依旧会送我进去。因为在您的眼中,我不过是个赔钱货。即使养大了,也值不了三十两。”
孔梨芷直接打断了娘要说得话,她早就知道娘的选择。
嫁出去一去不复返的女儿和三十两,她肯定选择三十两。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嫂想要解释,可是孔梨芷根本不愿意听。
她太了解娘了,在她眼中女儿永远没儿子重要。
“三叔,我们走吧!”
孔梨芷转身离开,直接跑向三叔的家,她怕自己忍不住哭了出来。
孔寇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也离开了。
大嫂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呜地哭了起来。
......
......
晚上,孔梨芷坐在桌前,眼睛红得跟个小兔子也一样。
她抬头看向三叔,小声地说:“三叔,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任性?”
孔寇给她夹了菜,叹口气,道:“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你娘做事,我不能评论。不过,现在你是我的女儿了。方才,你在屋里伤心的时候,我已去村长那边帮你改了户籍。”
“改户籍?多谢三叔!不是,多谢爹!”
孔梨芷心里有点难受,她其实很在意爹娘的。
只是,在爹娘心里,自己再怎么乖巧,也比不上梨瑞。
“你若是不愿意喊,也可以继续喊三叔。”
孔寇并不喜欢强人所难,既然不愿意喊,便不喊就是了。
孔梨芷摇摇头,她红着眼睛,哑声道:“不!我愿意喊爹。爹,还有说得那事,我也愿意试试。哪怕是死,我也要试试。”
其实,更多大的原因是她害怕了。
虽说她现在是三叔的女儿。
但,依照她亲生爹娘那无耻的行迹,一定会来与自己套关系。
其目的便是让自己从三叔这边要钱去支援他们。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走上修行之路,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既然想清楚了,我便不再多说什么。明晚吧!明晚,我提取丹液为你洗经换骨。不过,我倒是可以将花丫头喊过来,与你一起。”
孔寇想到梨花好像也要洗经换骨,正好两人一起。
闻言,孔梨芷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本就害怕。
现在听说有人陪,自是高兴。
......
......
两人吃了晚饭后,便听见门口有声音,原来是孔言来找孔寇了。
“三哥,我听梨花说,秀水嫂子要将梨芷嫁到西峰镇袁家去当侍妾?”
孔言在下午的时候,便从修炼中出来了。
他也如愿进入了举人境初期。
举人境或灵武境的修行者皆可使用袖里乾坤的技能。
这也是之前为什么孔寇会认为他成为举人境的原因。
林秀水,乃是孔寇大嫂的名字。
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乃是梨花去他那边告状的。
“嗯!”
孔寇点点头,确实有这事。
“侍妾是那么好当的?这事,我们还是要跟村长说说给村里的人好好科普科普。免得又被伶婆给哄骗进去了。”
根据在原主的记忆中所得,来村里提亲的人并非是媒婆,而是伶园的伶婆。
每所伶园中会有十到二十个伶婆,她们会在周边的村子里转悠,相看女娃。
入得了眼的女娃,她们便以富人纳妾的方式‘娶’回去。
彩礼是三十两,不需要嫁妆。
三十两的价格让不少人家动心。
因此,在各个村中有某些人以‘宁为富家妾,不为农家妻’为目标。
孔寇点点头,他将孔言拉了出去,小声说:“小声点,芷丫头在我家呢!我已将她过继过来了,以后,她就是我的女儿了。”
“啊?哦!”孔言有点震惊,根据原主的记忆所知,孔寇一心扑在修行之上,从来都不会管其他事情。
这次,他怎么想着帮助孔梨芷,甚至将其过继过来?
“走吧!我们在路上,边走边说。”孔寇拉着他往外走去,说得很小声,生怕打扰到家里的孔梨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