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冉和江曼妮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这节是地理课。
小妮子拿出书打开,翻到了她之前标记的页面。
看着老师上节课讲的知识重点,心里默念复习一遍。
地理老师走上讲台,拍了拍掌,引起大家的注意,“同学们,这节课翻到新篇章,我们接着往讲。”
话音刚落,班级里传来“呼呼啦啦”翻阅纸张的声音。
老师在台上讲的滔滔不绝,底下的同学昏昏欲睡。
这地理课上的了无生趣,硬生生给上成了催眠课。
就连许冉也懒散的支着脑袋晃晃悠悠,眼皮一张一合,泛着疲倦。
她已经提前预习了下面的内容,基本上都会,等回头巩固一下就没什么问题。
全班的氛围死气沉沉,唯独时南笙竟然出奇的精神,跟往常的状态完全不是一回事。
许冉一只手摁着课本,一只手杵着太阳穴,闭上眼睛。
她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平稳,仿佛进入了一种冥想的状态,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
但她的大脑却不听使唤,不断地回想着那个让她困扰的问题。
那个梦,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梦,那个在梦里温柔叫她的人。
很多天了,她依旧想不明白那个明明很熟悉,却看不到面容的人。
在梦里她有些焦急的想要看清少年的长相,可奈何怎么努力,少年的脸始终是模糊不清。
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梦,唯独那次发烧在医院,莫名其妙在梦里出现的人。
而且她还听到少年温柔的声音附在耳边,亲昵又温柔。
她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
她摇了摇头,试图清醒一下,这节课老师讲的重点她一个都没记,也没认真听。
许冉迷迷糊糊翻看着课本,额头传来一记痛感,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不少。
小妮子坐正身子,抬眸瞪一眼某个罪魁祸首,“你干嘛!”
时南笙放下手机,单手食指支着脑袋,偏着头瞧她,
“昨晚梦周公了?”
“嗯,周公喊我下棋!”许冉翻书的手没停,低头看着课本,悠悠散散回答。
时南笙讪笑一声,竟饶有兴致的接上,“哟!那谁赢了?”
许冉拧着眉思忖了片刻,嘟了嘟小嘴,略有些遗憾的咂咂舌,“嗯……我没赢他!”
时南笙哼笑,舌尖抵着腮帮子,换了个姿势靠着椅背,双手环胸,
“笨蛋!”
感受到他言语间尽是嫌弃和嘲讽,许冉不服气的“切”了声,
“你行你上啊!”
时南笙挑眉揶揄,清冷的声调带着得意,“周公被我气到无数次掀桌子!”
“……”
这所谓的就是,周公待我如哥们,我把周公气掀桌?!
这咋还演戏演上瘾了,不去混演艺圈都有点屈才!
许冉瘪瘪嘴,“呵呵,你咋不干脆把他老人家气嘎,省的被你次次折磨!”
时南笙翻手机的手指一顿,掀起眼皮瞧她,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头,差点没让时南笙一巴掌拍掉。
张扬郁郁寡欢的趴在桌子上,听到前面两人的友情对戏,倒也是听的兴致勃勃。
他恰好伸出去脑袋往前探,余光就这么好巧不巧的瞥见南哥的手机屏幕。
好家伙,惊得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南哥果然是南哥,不愧是高手。
他就眼睁睁看着滑动的屏幕上同一个人,不同场景,不同画面。
最后屏幕定格在一张拼接图上,张扬直勾勾的眼睛盯着。
照片里的两个女孩侧颜,同样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个鼻子挺直,嘴唇红润,卷翘的睫毛低垂,脸颊粉润稚嫩。
另一个五官依然精致,但多了几分成熟,她的鼻子更加挺秀,让她的侧脸更加立体。
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对比,显然给人的时龄都不同。
但仔细一瞧,怎么看怎么像同一个人,张扬越看越眼熟。
大脑灵光一现,刚想脱口而出,脑门子落下一道重力。
一本书就这么稳稳当当砸下来,张扬感受到一股冷冽的目光,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又瘪瘪的咽回肚子里。
他南哥果然是狗,现在就搞上偷拍了,还不让说,简直霸道的不是人。
张扬吃了瘪,只得默默地缩回座位上,老老实实当个鹌鹑。
时南笙随手关了手机,丢进课桌里,他收回目光落了过去,
“逃课的感觉如何?”
这挑衅的语气,听起来怎么那么想打人。
许冉气愤的瞪他一眼,“你是不是觉着挺自豪?!”
“嗯!”时南笙眼角带弯,薄唇轻启,“不是我!是你!”
“??”
许冉当场想要掐人中去世,这咋还带强行植入!
小妮子瞥一眼,满脸无语又鄙视,“我自豪你个头!罪魁祸首是你自己!我只是被逼无奈!”
“哦?”看得出时南笙的一脸惊奇,显然这小妮子的回答没料到,他讪笑一声,“看来你很不情愿?”
“那是相当的不情愿!”小妮子顿了声补充,“你不干好事就算了,但请别拉上我ok?”
小妮子眨巴两下杏眼,满眼真诚的望着。
时南笙神色平淡,薄唇扬了扬,尾音上挑,“你确定?”
继而补刀,“你这一看就不像第一次!”
“……”
许冉当即就不乐意了,拧着秀眉瞪他,“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中国话!”他眉眼清淡,眸底挂着一丝戏谑,“至少你跟我一样!”
“……??”
这特么说的真不是个人话!什么叫至少跟他一样?!
怎么就跟他一样了!她可是三好学生,什么时候翻墙逃过课,简直胡说八道!
时南笙指尖敲击着桌面,幽幽开口,“你确定是第一次?”
“……”
这简直没法交流,这个人的脑回路就没正常过,许冉低着脑袋一脸嫌弃,有种看傻子的眼神,
“你这话问的,我不是第一次,你觉得我应该是第几次?”
“第四次!”
“……”
这胡说八道的本事张口就来,说的跟真的似的,她差点就信了。
时南笙玩世不恭的姿态,说出这句话时倒是一脸正经,眉眼间调侃意味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