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就在两人都下车了,栏杆抬起来了,就说明车可以进去了。
“算了!啊松。等把车开进去了再说。现在这么晚了,他们要是和我们磨到十点我们也没有办法。”
夏松点点头,认同了李佳阳的建议。
往车上走去的时候,李佳阳顺带往后车摆手示意车子跟在他们后面。
车子停在南一的草坪边,就不走了。
夏松又一次下车,往回走,李佳阳跟在他身后。
后车的林安几个女生不明所以,只有副驾的李一禾表情有些着急。
“惨了,我刚在保卫处里面被骂了,他们肯定是要去讨说法了……”
说着就都要下车往保卫处走,始终没有两个气势汹汹,情绪波动大的男生走的快。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
(都要“干架”了还这么好礼貌,真的会被大学生的清澈感到暖心。)
“刚刚是哪位叔叔说大学生的?我们大学生是怎么了吗?没有大学生在这个学校里面还要您吗?”
那位看上去接近五十岁的中年大叔,裤子挽了一边,另一边裤子垂在脚脖子边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刷视频。
双腿还搭在桌子上。
李佳阳趁夏松讲话的时候,赶紧拿手机出来咔咔拍两张,要是他不道歉,就和校长谈一谈。
社会是需要进步的,不能在大学这样神圣的地方有人在释放恶意来污染了这座校园。
总会有人素质不详,知法犯法。
“哟?你们是她小男朋友吗,这才多久啊,就找上门来了啊?”
保安大叔的语气里带着不屑,整个室内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今天晚上就我自己在这值班了,怎么着?”
夏松有点后悔进来了,突然理解为什么李一禾会不愿意理论,而是选择离开。
这种人应该就算是讲也不会讲的清楚的。
“你谁啊?这么大的口气?”
林安几人刚走到门口,安静的听着,见里面没有厮杀的声音,干脆就不进去了,因为李一禾说:里面臭臭的。
刚一走到,就听到夏松比那个拽叔还要拽的语气。
「哇!安安,你的同学好拽啊!!」
「嘘,听听看说什么了。」
——
有些莫名其妙就有自信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说法,比如说:我谁谁谁是我的谁谁谁,你一个谁谁谁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吧啦吧啦……一大堆废话。
江湖人称糊弄学学派。
没想到这位保安大叔居然也是这门学派的忠实粉丝。
“我?呵!说出来怕吓到你,小朋友。毛都没长齐也敢来找我叫嚣?”
夏松好想笑啊,这是什么年纪大了,思想还在年轻时候的没有文化混混吗……这都二十一世纪啦!
“哎!搞清楚ho叔叔,我可不是叫嚣。我就是来问一问是不是有这么个事情。”
李佳阳的录像一刻也不带停的,生怕被那位糊弄学学派的传人发现他在录视频,刻意把手挽在胸前,手机举在手里。
“是那又怎么样?你一个学生能奈我何?我告诉你!我在高层可是有背景的,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滚一边去。”
夏松见他承认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嘚瑟的奸笑,拿出手机在保安叔面前晃了晃。
“噢~这样子啊…真不要脸,这都问,我已经给保卫处的总队长打电话了,刚刚我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耶。”
第一次很直观的感受到,任何人,尽管是不谙世事的大学生,贱兮兮的时候还是很贱的。
电话那端没有声音发出,糊弄学派的小粉丝还带有一些天真的想法,不屑一顾的一脸鄙夷。
“你一个小屁孩敢吓唬我?信不信我告诉我的后台?我告诉你!隔壁在后勤工作的张三可是我的引荐人,他跟我说他在这学校可是有很强大的背景的!”
“居然敢来和我叫嚣?不耐烦了?”
后勤和他一个学生有什么直接关系?和保安有什么直接关系?
答案是都没有。
夏松已经不想说话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无法沟通的场面,还是让他们内部自己解决吧。
见夏松没有话,保安叔单纯的认定夏松一个小屁孩被唬住了,旁边的李佳阳也只是个陪衬罢了。
根本不足为惧。
“被吓到了吧!这样吧,识相的就给我道歉,说不定叔叔我呀,看在你们是小孩的份上就大发慈悲放过你们。”
“嘶……你们学生是不是还有记过处分的?可得小心点啊!”
说完一脸坏笑的看向他面前的两个学生,眼神里满是不屑。
电话里终于是有声音了。
“你是新来的那个是吧?”声音充满着磁性而低沉,不拖泥带水,直接了当的说。
现在只是深秋,还没到春天天气变化多端的时候,也没有说孩童的脸如同天气般变幻莫测的时候。
眼下这个年近五十的大叔,表情一秒就能切换,演技堪比影帝。(夸张了)
“你是?”
“我的声音不是人人都说很有辨识度吗?我们前两天才有一个培训会议,你没来吗?”
还真的是没有去,整个学校的保卫处保安人数那么多,又没有设定签到的程序,去不去又有谁知道呢。
大不了会后给口烟问一下一起值班的同事就行了。
保安队总队长依旧不慌不忙的语气,夏松也不着急了,干脆向四周看了看,找一张干净的椅子就近落座。
“这么的吧,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现在在西区赶过去,今晚西区有点事情大家都过来了。没想到……”
没想到留了一个会找茬的在南区门卫处,真是没事找事,到底是谁招进来的……这一天天的净给我惹事,到处擦屁股。
总队长也很无奈。
不愧是总队长,速度就是快。不到两分钟,人就出现在门口那几个偷摸摸的人身后。
“几个小孩在这干嘛呢,这么晚了宿舍没有门禁啦?”
语气就像是和自己的小孩说话一样,有些不适应。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对着你温声细语的,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能一拳头抡过来。
几人立马像个偷摸逃课和任课老师撞了个正着一般的心虚,身体笔直的站在一边,等候发落。
“来都来了,你们和那两个男生是一块儿的吧?一起进去吧啊。”
原本三个人的空间一下子挤满了八个人。
本就浑浊的空气顿时间觉得连氧气都所剩无几了。
总队长的眉头紧锁着。
“什么味这么重,你在这吃什么了?不是有专门的餐区吗?”
一贯嚣张的大叔突然像个蔫了气的球,不再吱声,他看着眼前的人比他高大,比他年轻,最重要的是制服都不一样。
即使没有见过人,总会认得制服。
原来他只会欺负手无寸铁之力的大学生啊…只会欺负每天要靠着请假条走出去的大学生啊……
“怎么不说话了?来,刚刚他骂的是哪个小女孩来着?过来,来。”
“说说他刚刚是怎么说你的,我替你主持主持,别怕,我女儿明年也读大学了。”
保安大叔更不敢说话了,这语气听着还是个女儿奴啊……惹不起还糊弄不起吗,大丈夫能屈能伸,保住工作就好了。
大学生嘛,能懂什么,服个软她就放过你了的。
还不等这位糊弄学派的学渣发言,李一禾声泪俱下的,好像真的很委屈一样,虽然她刚刚听到那位队长称她为小女孩的时候,心里好想笑。
但总算是憋住了笑意,一瞬间泪如雨下。
“他刚刚,这位叔叔他、他说的好过分啊呜呜呜……”
在场的人除了那位总队长,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