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司墨,下回我再劝你,我就不叫格兰特·朗伊。”格兰特对着郁司墨的背影拳打脚踢张牙舞爪,算了,郁伯父蓝伯母的嘱托他是办不了了,郁司墨这个男人就是死脑筋,谁也劝不了,就让他找到死吧!
这个好的一个女人放在面前不知道珍惜,人家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居然放着不要去找那个不知道还活没活的未婚妻。
就算活着,人家都快三十了,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再不济谈了恋爱正要谈婚论嫁,他找回来干嘛?给自己添堵吗?
另一边,宁初暖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杨婉告别后到地下车库,坐在副驾驶上,冰蓝快速开车出来,只是才刚开出公司大门就被几个黑衣保镖拦住了。
看着拦在车前的几个保镖,她考虑着要不要让冰蓝下去将人干掉的时候,不远处停着车上走下一个身影,宁初暖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走近的那人,手指在座椅上上不断地敲打着。
“扣扣。”车窗被敲响,宁初暖让冰蓝降下车窗,对着来者沉默不言。
“暖暖。”池南晔张了张口,最后只叫了她的名字。
宁初暖强忍着关窗的冲动,不耐地按下烦躁的情绪,“请叫我宁小姐或者宁总,谢谢,有什么事情请联系我的秘书,大晚上的,池总当街拦人,不太合适吧,有事说事,没事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池南晔拦住升上去的车窗,神情十分无奈,似乎在看家里调皮的妹妹在耍脾气,看的宁初暖有股冲上去狂揍人的冲动,“之前联系过你好几次,我爸妈上个月就回来了,一直想要约你吃顿饭,你都不应,没办法今天只好来拦人了。”
说着让开了身,身后不远的车子上下来了两个中年夫妻,女人的脸上带着犹豫与忐忑。
宁初暖眉头紧锁,说实话,她和池南晔的父母是没有多大的矛盾的,撇开池南晔不喜欢他,在他的纵容下陆曼菱对她做出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池南晔这个人渣到极点,他的父母却对她确是极好的。
不管当初她的父母去世他们是出于什么心理将她接来照顾,之后又因为什么对她的遭遇避而不谈视而不见,在池家的十几年,她过的还是十分的舒心的。
但故人之女毕竟还是隔了一层,与自己的亲生儿子相比,她就显得无足轻重。
所以池南晔给她打了好几次的电话,连池家夫妇也联系过她好几次,她都借故推辞,就是不想再与池家有任何的感情牵扯,之后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陆家和陆曼菱的,而池家作为陆家的后盾,作为陆曼菱的婆家,陆曼菱又是池家唯一孙子的母亲,注定与她宁初暖不是一个道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结果早已经注定,这期间也没有必要再联系不是吗?
宁初暖烦躁地坐在车上,手指敲打着座椅的动作急切了几分,最后还是在池南晔母亲担忧与伤神的神色下软了心,“去哪里?”
池南晔的眼底迸出一抹惊喜,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在杨记私房菜定了包厢,就离这里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
“带路。”宁初暖都不想与池南晔多说废话。
跟在池南晔的车后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来到一家私房菜馆,宁初暖让冰蓝自己先去吃点东西,自己和池家三口一同进了包厢,今天来的就池家三人,陆曼菱并没有到场,让宁初暖的心情好了几分。
因为提早预定,他们进了包厢没有一会,菜肴陆续端上来,满满一桌,大多又是她以往最爱吃的菜,宁初暖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讽刺,以往的最爱如今让她索然无味。
“暖暖,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来,多吃点。”池夫人还是如往常一般,亲昵地用公筷为她夹菜,“瞧你瘦的,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宁初暖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头,不想将气氛搞得太尴尬,勉强地吃了几口,“伯母你们自己也吃,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宁初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池家夫妇说着话,气氛不如以往那般其乐融融,也还算平平淡淡,毕竟彼此的身份都挺尴尬的。
吃到差不多了,池南晔便让服务员将碗盘撤下去,移步到旁边的休闲区。
池南晔的父亲池宪泡茶,给宁初暖倒了一杯,宁初暖执茶在唇边碰了碰,而后拿在手中轻轻转动着。
池宪看着宁初暖一整晚都在平静的仿佛他们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客气,心里不是滋味,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暖暖,是池家对不住你,伯父要对你说声抱歉,是我没有教好儿子。”
宁初暖一口饮尽杯中的茶,轻轻放在茶几上,“伯父,对不起我的是陆曼菱和池南晔,与你们无关。”
池南晔也只认为他对不起宁初暖的只是当初执意与她离婚转头娶陆曼菱而已,只是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父母又扬言只有与宁初暖结婚他才能继承池宁两家的公司,加上他与陆曼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甚至,怀有身孕的陆曼菱知道不是要孩子的最好时期为了不让他为难打掉了孩子,还差点坏了身体。
种种的机缘巧合之下,他对陆曼菱深爱不移,更对宁初暖生出了厌恶之情,长年累月下爆发出来,所以才趁着父母旅游之际快刀斩乱麻与宁初暖离婚并先斩后奏地火速与陆曼菱扯证。
他承认确实是渣了点,可那种情景如果继续和宁初暖维持下去,最终会以更悲惨的结局收场。
除了和宁初暖离婚之外,他想不通宁初暖为什么会对他抱有如此深的恨意。
他在想,是不是除此之外,里面暗中对宁初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想到这里池南晔快速地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当初的陆曼菱那么善良纯洁,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离婚对你我都好。”池南晔的声音低了几分,其中夹杂着些许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