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钦邦
陈曜斌收拾好东西,正欲离开。
他手底下的三十多个弟兄守在门口,不舍他离去。
为首的王强率先开口,“队长,您真的要走吗?”
颂帕接着问,“您可不可以不走?我们舍不得您走!”
“是啊,您别走了,您走了,弟兄们会想您的。”
陈曜斌看着这些朝夕相处的弟兄,也有些不舍,放下行李箱,双手握拳道,“兄弟们,咱们相逢是缘,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杨明远铭记于心,若日后相遇,有需要我杨明远的地方,我一定倾力相助。”
桑帛走近他,一把抱住他,深情款款的样子,“队长,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的队长!”
弟兄们附和,“桑帛说的对,在我们心里,您永远是我们的队长。”
其他人效仿,纷纷与陈曜斌拥抱惜别,一个个的化成了柔情似水的汉子,很难想象,这样一群人,平常对待\"名媛\"、\"佳丽\"时的粗暴,对不乖之人的狠戾、残忍,居然会是同样的一群人!
张锦荣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明远弟弟,你不愧是老总赏识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屡次立功,说句实话,我张锦荣见过无数马仔,没有一人像你这般有真本事的,你,是条汉子,我张锦荣佩服!”
陈曜斌由衷感谢道,“荣哥,您过奖了!要不是有您的栽培,我杨明远现在还是个怕血、怕尸体的懦夫!你对我的照顾,弟弟心里都懂,同时谢谢你的开导,让我走出阴影,知道什么才是男人的快乐!谢谢您!”
张锦荣握着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臂,微笑道,“客气,客气!”
陈曜斌放好行李,准备上车,王启东跑下来,拦住了他,讪讪道,“队长,对不起,之前我一直都不服你;”
“因为你才来不久就当上队长,而我,跟在大哥身边十多年都还只是个副队长,你一来,就打破了规定,让我心里很不好受,就为难你,之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还是要跟你道歉,谢谢你不与我计较,我知道,你若是计较,我早就被你放倒了!”
陈曜斌朝他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我原谅你了,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
闻言,王启东笑容灿烂,立即道,“不会,我再也不会欺负你!”
想了想,摇头,“不对,谁要是欺负你,就是跟我王启东过不去!”
陈曜斌笑笑,走进驾驶室。
王启东见车子动了,连忙说道,“杨明远,\"你很行\",比我们都强,你是真男人,我王启东服你。”
汽车停在勐拉的《新天地娱乐场》。
陈曜斌走下车,进入赌场,熟悉的环境,让他想起那晚的战斗,一次次的难关,幸好,都过去了!
孙敬贤看到他,对他招手,“明远来了,快过来,这位是你白大哥,以后由他带你熟悉武装队,教你怎么带队。”
陈曜斌依旧很礼貌的称呼,“白大哥好。”
刀疤男不苟言笑,朝他点下头。
“咦,我若没记错的话,你们之前就见过?”
“老板,去年冬天,我还是这里的小弟。白大哥是咱们场子的老大。我只偶尔远远的望过他几次。”
孙敬贤很满意他谦卑的态度,微微一笑,介绍道,“他,叫白雪,马来西亚退伍军人,是我第一支武装队的教官,以后,你跟他学,学会后帮我管新编制的自卫兵。”
陈曜斌点头,言词激昂,“小弟定会好好学,不辜负老板的期望,不让白大哥烦心,争取早日学到精髓,为老板效力。”
一番马屁,让他避免了许多麻烦,到校场练兵,也没让白雪冷脸怼他。
白雪以军人的标准整队,队伍里有些不规范的,他严厉惩罚,以至于队伍的兵见到白雪黑脸就害怕,悄悄给他取外号,黑鬼煞星。
一段时间学习,白雪让他领队,坐在台上看着下面的队员。
陈曜斌第一次领队,这八百多号卫兵,照着常规训练,并不严苛。也未出乱子,白雪也不苛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之后的几次,陈曜斌依旧伪装的很好,并不按军人那套严训,他曾是军人的影子一点也瞧不出来。
白雪见下面有些松散的队员,把他叫到一旁,黑着脸道,“看我怎么训练的,我最多教两天,三日后便走。”
陈曜斌站一旁,虚心请教。
白雪为了让他快点接手,更加严厉起来。
下面的队伍有不规范的,集体受罚,围着场内跑十圈、一百个深蹲、一百个俯卧撑…等,队员们早已受够了,摘下帽子狠狠扔在地上,“他妈的,老子不练了。”
白雪见状,揪住领头的那人,黑着脸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也不服气,与他杠上了,“老子不练了,这卫兵,老子不稀罕当。”
白雪按住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当逃兵可是要受罚的,你怕不怕死?”
“死就死,总比累死强。”
其他人跟着附和。
白雪拿来军棍,把那四十几个闹的最凶的,痛打了一遍,起初,他们以为人多,可以干倒白雪,一个个狠狠朝着他招呼,岂料,他这般厉害!
陈曜斌站旁边打量着他,心道,“是个对手,自己若是与他对阵,并不能轻易取胜!上次在赌场立功,纯属是运气,以白雪的能力,若是在场,也能应对。”
那四十多人躺在地上哀嚎,队伍里的人也沸腾起来,纷纷指责白雪,骂什么的都有,还有人大声挖苦、嘲讽,“还白雪,也不嫌害臊,一个男人叫这么娘气的名字。”
“就是,长的那么黑,整天臭着一张脸,好意思叫白雪?哪白了?”
“不仅不白,脸上还有那道疤,面目狰狞的,我看,像黑无常!”
白雪听到声音,脸更黑了!朝着那些人打去,边打边训,“侮辱教官,若在部队,你们知道该受什么刑罚吗?”
那些人也不惧,早就知道白雪只是暂时的教官,他们的头还是杨明远。
白雪打他们,他们就朝各处跑,边跑边骂,“黑不溜秋的,好意思叫白雪!”
陈曜斌看到这滑稽的一幕,憋着笑,忍的甚是辛苦。
翌日,白雪向老板请辞,夸赞杨明远很聪明,很快得了要领,比他的能力差不了多少,相信过不了多久,杨明远就会超过他。
孙敬贤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看中的人,哪一个会差。
白雪离开部队,陈曜斌去送他,临别时心里很是歉意,说了一番感谢的话,面上流露的全是感激之情。
白雪抬眸,看他一眼,眼神里尽是意味深长,“以后,队伍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弄不好,看老板还会不会器重你。”
陈曜斌见他一直不说话,询问道,“雪哥,还有其他事吗?”
白雪也不知该说啥,语气淡淡,来了句,“其实,我不叫白雪。”
陈曜斌一愣,心里疑惑,“难道他也是卧底?”
白雪继续道,“我真正的名字是白雪松,父亲取这名,是希望我像寒冬的松树一样,坚韧不拔,刚毅顽强。”
“名字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当年上户口时,编辑的人弄错了,少打一个字,后来入了学籍、军籍,就更改不了。”
“唉,这名字闹笑话,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早已不在意,仼他人说去吧。”
白雪说了很多,陈曜斌有些意外,平常少言寡语的人怎么对他说这么多,或许是因为陌生,通常人们对熟悉的人难以开口,对陌生人倒是倾诉真情。想明白,他也不觉得意外了。
“雪松大哥,您父亲帮您取这名很好,您真的像寒冬的雪松一样,我杨明远最佩服的便是您这样刚毅果决的男人。”
“你教的那些,我会好好学的,学生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一番输出,白雪很受用,给了他一个微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