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鲜血染红了一片,还有汽车强踩刹车留下的痕迹,林展博吓蒙了,坐在那里发颤,他似乎也忘记哭了!
交警勘查现场时,发现了他,问他受害者是什么人,他这才放声大哭起来,直喊姑姑,哭的撕心裂肺。
他后悔了,他不该任性,不该乱跑,害的姑姑出了车祸!要不是自己摔倒了,姑姑也不会跑出来挡在前面,是他害死了姑姑!
马路上,肇事车辆的后轮旁边有个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有几道裂痕,这裂痕一看就是刚不久重力摔成的。里面依稀还能听到男子的说话声。
交警拿起手机,与之对话,“你好,我们是苍州兰县交通警察,现在长青街新竹路口正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郑舒程听到交警的声音,焦急道,“你好,你手里这部手机是我妻子林云芳的,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请让她接听电话!”
另一个交警从死者身上的棕色皮包里取出了身份证、银行卡、三百多元现金和一包餐巾纸,他把身份证递给了正在接听电话的同事。
交警看着上面的名字,有些惋惜地道,“对不起,你所说的林云芳正是这起交通事故的受害者,经过医生现场抢救,发现受害者已无生命体征。”
郑舒程闻言,如遭雷击,他身体晃动的往墙边挨去,头抵在窗框上,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不停。
约翰从花园走进来,看到厅堂里颤抖不已的男人,他快步上前询问,“郑医生,你还好吧?”
郑舒程看向他,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维尔逊先生,真对不起,今天的合约可能无法完成!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我向您道歉!”
郑舒程平复了激动颤抖的身体,朝他微微鞠躬。
约翰关切的眼神看他,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郑舒程点头道,“就在刚才,我心里难受的时候,我的妻子发生了交通事故,现在人已经没了!我必须要去见她的遗体,所以答应您的事,可能要推迟了!”
约翰沉思片刻道,“郑医生,我为令妻发生意外,深表遗憾,还请节哀!”
他看了下表,说道,“半小时后,我将要登机了,等郑医生处理好事情,可以与我的管家签订协议,我父亲的身体还要拜托郑医生关照了!”
两人握手,分别走出了别墅。
翌日
郑舒程抱着女儿坐高铁回到了苍州兰县。
林云芳的遗体被放在殡仪馆,林母在殡仪馆里哭的死去活来,林父还在医院,林老大在医院照顾他。林家人没有透露林云芳的死讯,此刻,林父还不知道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已不在人世了!
郑舒程抱着女儿进了殡仪馆,林大嫂帮他抱走了女儿,郑舒程看到妻子惨不忍睹的模样伤心难过至极。
他联系了殡仪馆的遗体整容师,按他们的要求交了一笔费用,整容师答应了一定恢复到死者生前的大致模样。
林家村
郑舒程抱着女儿住在林云芳生前的房间里,就在几天前,他还与林云芳睡在这张简易木床上,此刻,却是天人永隔!
女儿扶着床沿走了一圈,看着桌上林云芳的照片指着喊,“哞、哞哞、哞哞…”
郑舒程看着眼前懵懂无知的女儿,有些心疼!
泛红的眼眶不知何时溢出了泪水,他抱起女儿,坐在床边,头埋在女儿的后背,沙哑的嗓声哽咽道,“冉冉,对不起,爸爸没有保护好妈妈,都怪爸爸,没有陪在妈妈身边,让冉冉失去了妈妈!”
“哞哞…、吧吧…”
小女孩睁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去摸爸爸的眼睛,看着郑舒程伤心,她撇着嘴也哭了起来!
林大嫂回屋抱起她,拿着棒棒糖哄着她。
郑舒程看着桌上像框里妻子的照片,那般美好、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他好心痛,还没有好好疼她,她却不在了!
想起妻子甜美的笑,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熠着光凝望着他,那温柔又坚定的话语鼓励着他,还有那每次害羞又渴望的模样,无不牵动着他的心!他彻底失去她了!
林云芳的离世,还是惊动了林俊生。林母在医院照顾他的时候,那眼泪止不住的流,林父问她怎么回事,她却更伤心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林老大来医院也是红肿的眼睛,当他问老大,怎么没看到云芳时,老大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来。
他猜测,家里人一定有事瞒他。
肇事者被拘留了,家人托关系保释,找人帮忙减轻他的罪行。
肇事者父亲是市区数一数二的富豪,肇事者平常也是狂妄之人,那天开着豪车,从饭店出来着急赶赴他与情人约会的酒店。
他那天喝了很多酒,酒精上头,精神亢奋,又有女人勾着,精虫上脑,便无所顾忌地开车狂奔,直想快点到达目的地,扑倒那个勾魂的小妖精,这才出了事故。
肇事司机家人为其减轻罪行,请求私了,答应赔偿林家八十万现金,另外丧葬费、精神抚慰金等再给二十万元补偿,林母答应私了,不再追究其刑事责任。
林母攒着那一百万的赔偿,林家人目睹着林云芳的遗体烧成骨灰。
由于林云芳的户口不在当地,按当地规矩,不能葬入当地墓园。
郑舒程肩带背着女儿,拉着两个行李箱坐高铁回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