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精神压力大,顾虑的事情太多。符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治标也行,不然我晚上睡不好,白天就犯困。”她揉揉太阳穴,“尤其是最近,我只要吃完饭就想睡觉。太影响工作效率了。”
“把你的手给我。”
吕希琳伸出手,奈何左手托住她的手腕,右手按在她的脉搏之上。
片刻后笑着开口。“恭喜你,怀孕了,不过刚怀月余,前期还是要多加小心。”
“不可能,我……”她本能地说出不可能三个字,片刻后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渐渐上扬,笑容愈发真诚,“我有了,竟然有了!”
“菁菁,我先回去了,回头我和我老公再一起过来请你吃饭,感谢你。”
奈何:……
有些话不想说,但又好像不得不说。
“你最好今天留在这里,让你老公过来。”
原本还想回家给老公一个惊喜的她,瞬间呆愣片刻,想到面前女孩的能力,她什么都没有问,直接点头同意。
“好。”
“姐,你让姐夫过来接你,然后你们一起去医院做个产检,你现在属于大龄产妇,不能掉以轻心。”
“你小子,女朋友都没谈过,竟然还知道产检。”
“那怎么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走呢。”
吕希琳立刻掏出手机,“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奈何:……
她一点都不想在别人高兴的时候泼冷水,可现在泼水预防一下,总好过突然被人泼硫酸。
“若是在孩子和老公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刚才还活跃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一直对奈何和颜悦色,甚至带些讨好意味的吕希琳,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收敛了笑意。
“菁菁,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老公未必想要这个孩子。”
“不可能!”吕希琳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怀上,好不容易有了,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吕希瑞也在一旁搭腔道,“菁菁,这点你真的看错了,我姐夫家五代单传,想要孩子都想疯了。”
奈何直视着吕希琳,等待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若是他真的不想要,那我就自己养这个孩子。”
她很爱她的老公,但她更想有一个孩子。
“你一生只得这一子,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你便没有再怀孕的可能。”奈何站起身,“这个客厅交给你,你等他来了以后就在这里谈吧,在我这里,我至少能保住你的孩子。”
奈何说完就上了二楼。
……
吕希琳坐在椅子上,沉默近三分钟,才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几分钟后,便有人送过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她接过盒子,又嘱咐一句,“找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好的,吕总放心。”
……
“姐,这是……”吕希瑞自然认出来,这是验孕棒,他不赞同地说道,“菁菁能从一堆狗肉里看出人肉来,肯定也能从你肚子里看出孩子,你没有必要验……”
他对上他姐的视线,瞬间闭了嘴。
吕希琳拿着验孕棒进了一楼的卫生间,等待的时间里,她只觉时间格外漫长。
显示两道杠的时候,内心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她看着年轻,但实则已经三十五岁了。
年轻时不想太早要孩子,过了三十岁想要孩子的时候,才发现孩子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去做试管婴儿,她什么努力都做过,她没想到会有这样意外的惊喜。
让她如何不高兴。
只是怀孕的事情,陆菁菁说准了,但她老公的事情……
她还是不相信,她老公会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坐在沙发上,给老公打电话。没说什么事,但要求对方现在就过来。
这时的吕希瑞上了二楼去找奈何。
“菁菁,我姐夫他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他无条件相信奈何,哪怕奈何说地球是长方形的,他也信。
刚才他只是不想刺激他姐。
“那得问你姐夫。”
“菁菁,你还会画画。”吕希瑞指着露台上的画板,好奇地询问,“我能看看吗?”
“随意。”
奈何画了几个小时,乍一看画得很好,但她总觉得她画的画有些不对,但又一时找不出差在哪里。
“你画得非常好,感觉像是对着外面拍了一张照片。”吕希瑞先是夸奖了一句,然后话音一转,“就是色彩方面有些问题。”
奈何挑眉看他,“怎么说?”
“你这幅画是今天早上画的吧。早上山中露水和雾气较重,整体的感觉显得较为偏冷、朦胧。就像你画的山和你画的树。可你又画了一个太阳。”
“若是在有太阳的情况下,景物受光部分,应该是偏浅的玫瑰色,或是淡黄之类的暖色,背光部分则相对偏紫或是蓝绿一类的冷色。若是午时,则又是不同的色彩。
你这幅画最大的败笔就是这个太阳,你的太阳和你的画不搭。”
奈何一拍脑门,她这是典型的一叶障目。
那个太阳确实是她在画完山和树后才画上的,却忘记了有太阳时的光线和没有太阳时的光线是不同的。
她确实是画蛇添足了。
她对着吕希瑞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将自己画了几个小时的画,撕碎扔进垃圾桶。
吕希瑞看着被撕的画,有些心疼。
那画画得非常好,也不知是画了多久的,竟然就这么被撕了。
奈何提笔重新画,吕希瑞站在一旁看着,直到楼下传来声音。
“我姐夫来了。”他刚想下楼,却被奈何一把拉住,“等一会儿再下去。”
一楼坐在沙发上的吕希琳,看着匆匆而来的老公,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让我过来?”男人走到吕希琳身边,温柔地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
“老公,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非得来这里说?”
“我怀孕了。”
吕希琳说完就仔细观察着她老公的神色。然后提着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恩爱多年的夫妻,她自认最懂面前的男人。
她老公听到她说怀孕时,有惊有怒,唯独没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