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锵如同慢动作般转头看向奈何,伤痕累累的脸虽然做不出表情,但仍能够看出他的惊诧。
他看着面前小姑娘一脸淡定的模样,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你把他们都杀了。”
王锵渐渐蹙起了眉头,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斟酌着措辞,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个小姑娘明白,滥杀无辜是不对的。
可他还没等说出口,就先听到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他们都吃过人肉。”
吃——人——肉?
这三个字他明白,却不想明白!
奈何见他那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给身下男人贴了一张真言符。
然后脚尖在男人的穴位处用力一碾。
“啊……臭娘们你给我等着……我要把你扒光衣……啊啊……疼死我了……我艹你……啊啊啊……你别踩了……”
他每喊一声啊,那边蹲成一排的人,就齐齐打一个哆嗦。
他们不理解被那小姑娘踩一脚的力度有多大?,但他们知道他们的老大有多能忍。
那是挨了一刀都能一声不吭,是没有麻药,都能咬着牙,挺着上药缝针的男人。
如今叫得好似要生产的老母猪……
可见被踩的有多疼。
“说说吧,你吃过多少人。”
“吃得太多,数量记不住了。老子只吃最嫩的小孩和女人的胸,其他都是他们吃的。”
王锵在听到他说小孩和女人时,拿着电棍的手都在发抖,是气的,也是恨的。
想到之前这个人说,要把他们都带回去,当时还以为是带回去收拾,现在才明白,是带回去当备用粮。
他当兵的时候每次出任务,都会做好牺牲的准备,他想过n种死法,甚至包括被喂狗,或是喂鳄鱼,唯独没想过,会被人吃掉。
人吃人!
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扔掉手中的电棍,从一堆武器中拿起一把西瓜刀,向着奈何的方向走过来。
“这个先不杀,一会儿让他带我们去他老巢。”
“好。”王锵转身就走,向着那边蹲成一排的人走去。
……
“大哥,别杀我,我没吃人!”
蹲在第一个的男人见状,吓得直哆嗦,可就在他否认的下一秒,他就听到他家老大拆台的话。
“胡说八道,你昨天还和我说,屁股的肉很筋道。”
“我……我……大哥……我错了……你别杀我……我再也不吃了!”
王锵高高举起长刀,用力向着斜下方劈去,力度之大,直接将他脖颈砍断一半。
脖腔的血喷溅到顶棚,又如同下雨般从上方滴落,将下面绑着的人以及王锵自己,全都淋成了小红人。
这一下子直接将好几个人,吓得尿了裤子。
排在第二个的人,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孩,此时被第一个男人的死,吓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屎尿屁一裤兜。
看着王锵拎刀转向他时,声音都透着颤抖。
“哥……我刚加入……我没吃过……别杀我……求你……求求你……”
奈何见王锵心生不忍,踹了一脚脚下的男人,“他吃过吗?”
“吃过!想当我的小弟,吃人肉是必须迈的一道坎!我的人就没有没吃过人肉的!”
王锵合上双眼沉默片刻后,再睁开眼睛时,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手起刀落一个接一个,将地上所有的人全都一刀毙命!
最后走到破损的窗户边,将外面晕倒的两个人,也全都弄死,才如同脱力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
奈何又往脚下男人的身上,贴了一张定身符,才松开脚向着外面走去。
王锵坐在玻璃窗户边,呼吸着外面的冷空气,却仍然平复不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以及不断翻涌的胃。
“还好吗?”
王锵抬起头,对上依旧平和淡然的奈何,露出一丝苦笑。
“那个人呢?”
“在里面了,没事,他跑不了。”
“让你看笑话了,再让我缓缓。”
“好,不急!”
奈何拿出一张清洁符,拍在王锵的肩膀上。
“别碰我,我身上……”
剩下的那个脏字,他没说出口,也说不出口。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不只是今日喷溅上的血,就连之前滴上的油渍以及沾染上的灰,也全都消失不见。
若不是衣服的破损还在,他都要以为这是一件新衣服。
奈何看着他瞪圆的眼睛,看着他嘴唇开开合合,嗫嚅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尤其是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这一手给转移。
笑着开口问他,“怎么样?神奇吗?”
王锵点点头。
奈何拿出一张安神符,递到他的面前,“这个你贴身收好,可以让你平神静气的。”
他伸出双手,将符接过并贴身放好,才一脸诧异地开口,“你……怎么做到的?”
“天机不可泄露!”奈何拍拍他的肩膀,“我留你下来,是因为你的心理素质最强。也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该死于你手。
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他们这样的畜生已经不足以称之为人。你杀了他们,相当于救了成百上千的人。”
“嗯,我明白。”王锵吐出胸中浊气,站起身对着奈何鞠了一躬,“谢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恐怕也会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不用谢,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你会有这一场磨难,注定你会逃过一劫。我只不过是因缘巧合之下,提前救了你,让你少受一些苦罢了,算不得救命之恩。”
奈何并不打算领功,虽然是因为自己的插手,改变了王锵和肌肉男的命运走向,因为他们一起出门找物资,因为肌肉男贪生怕死地逃跑,才有了自己来救人的机会。
不过就算没有自己,这也不是王锵的死劫。这些吃人的畜生,也会被王锵亲手处理掉。
……
奈何见王锵还要再说,立刻转移话题道。“走吧,咱俩还得再去那男人的老巢一趟。”
“好。”王锵活动了一下被冻到僵硬的身体,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衣服这么干净,我都有点不舍得把它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