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富强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当这里是浴池,大家都是男人,被看两眼也没什么。
可当他穿上衣服,坐到两名警察对面的时候,仍然觉得十分难堪。
医生过来询问他的情况,想着给他开些检查,毕竟无论是大小便失禁,还是昏迷不醒,都不是小事。
王富强瞬间回忆起昨夜的一切。
他说他没病,不需要检查,他是因为昨天在医院被鬼压床导致的。
医生:……
自己在这家医院干了五年,夜班都数不清值了多少回。若是有鬼,他怎么没遇到。
原本准备开个磁共振检查的医生,瞬间想找个精神科的医生过来给他会诊。
……
警察问了一下昨天打他之人的长相,可昨天他本来就喝了酒,他全程都是躺在地上向上看,视角并不全。
他只记得那女生长得很白,很漂亮,身材很好,再多的细节他就记不住了。
可对于警察来说,靠这样的特征描述,根本无法找到人。
对于王富强来说,物业的监控什么都没拍到,过了一宿警察都没找到人,他觉得很失望,觉得警察的办事效率太低。
可这种想法,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直接说出来。
再者,那个打他的女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远没有医院的鬼更让他害怕。
等警察离开后,他立刻办理出院手续。
离开医院后他也没敢回家,而是找了一家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房。
他心里想着,住在酒店,有专门的保洁人员收拾卫生,楼下有工作人员,隔壁也有住户,若是再碰到像之前那样被人打,或者是被鬼吓的情况,他叫两声,外边的人就能听到,不管是来救他还是告他扰民。总好过在家里哭嚎半晌也没人来救他。
他给自己订了一份外卖,吃完以后便躺在床上。
也许是这一天实在太累了,没过多久,他就沉沉地睡着了。
可睡得正香的之际,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老旧的木地板上,缓慢挪动脚步的声音。
他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老不死的,又继续睡。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不像是楼上传来的,反而像是在他房间里。
随后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并没住在家里,声音不可能是楼上那老太太发出来的,于是他瞬间睁开眼睛。
在睁开眼睛,看到顶棚吊灯的瞬间,他是庆幸的。
毕竟在医院的时候,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可当他看到床前站着的东西时,他宁可自己睁不开眼睛。
他的床前站着一个手中拎着一个头的无头男鬼。
而男鬼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正是昨天打自己,将自己打进医院的那个女人。
他立刻拿起手机拨打110,可是电话还没等接通,就听到那女人对着无头男鬼说,“还不动手,打完我就给你香烛纸钱。”
听到香烛纸钱,男鬼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挥舞着手中的脑袋,不停地往王富强的身上招呼。
若说昨天被那女人用棍子打,已经让他难以接受的话,今天被一个鬼拿脑袋打,让他瞬间破防。
他觉得自己被那脑袋打过的地方,就如同被冰块砸过一样,又硬又冷又疼,他觉得被那脑袋碰过的地方,都沾染着腐臭的碎肉。
他看着在一旁如同看戏一般的女人,彻底没有了脾气。
他哀嚎着,哭求着,想着只要对方放过自己,他绝不会再去找那两个前妻的麻烦。
可是那女人听到他的哭喊求饶,不但没有心软,还对着无头男鬼说,“你也不行啊,他还有力气哭闹呢,看来明天我要找那个断臂的男鬼,他肯定比你厉害。”
王富强傻了眼,今天是个无头男鬼,明天是个断臂男鬼,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了吗?
而无头男鬼听到奈何的话,拿着脑袋的胳膊抡得像个风火轮一样,将王富强打得痛苦哀嚎。
直到奈何见他被打晕,才让无头男鬼停了手。
……
无头男鬼收手后,轻轻地将自己脑袋上的几根杂毛捋顺,然后便一脸希冀地看向奈何。
奈何自然知晓它所求为何,就在房间里给它点了香烛,烧了纸钱。
男鬼刚享受完,宾馆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派出所的民警和酒店的服务员,前后脚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已经陷入昏迷的王富强。
顿时叫了救护车,手忙脚乱地又把王富强送回医院。
……
在宾馆内的人全都离开后,奈何才隐身离开,赶走跟着她的无头男鬼,找了一个烧烤摊,准备享用一顿美味的夜宵。
而此时的江城赵家,仍然灯火通明。
作为靠拆迁卖地款发家的暴发户家庭,赵家的生意和投资,虽然算不得一帆风顺,但也基本上没遇到什么困难。
可是短短两天,他们公司便接连出现各种棘手问题。
他们知道是有人在针对他们家,却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直到消防上门检查,他们私下给了不少钱,才得知是吴家搞的鬼。
赵父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给自己的养女打电话,可电话显示关机,发出去的信息也收不到回复。
无奈之下,他驱车前往吴家的公司,想要当面找吴元哲问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吴元哲根本不见他。
他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连吴元哲的影子都见不到。
回到家中,一家三口忧心忡忡地坐到一起。
赵父满脸愁容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焦急地问道:“你找到她了吗?”
赵光耀一脸沮丧地说道:“没有,不知道那死丫头去哪了。”
“本以为借着她能攀上吴家,没想到她竟然惹怒了吴家少爷,自己不管不顾地跑了。”赵母也在一旁抱怨道:“收养的就是不行,不是亲的根本养不熟。”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去找私家侦探,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绑也要把她绑到吴家少爷面前,她犯的错,要让她自己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