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笳觉得自己快要被吓晕过去的那一刻。
她突然觉得这个“鬼婴”好像有点眼熟。
下一刻,她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就朝着浩哥扑了过去。
浩哥是何许人?怎么可能让她随便一扑就能扑着,他直接一个翻身,飘在了半空,侧头问道:“我可怕吗?”
“可怕可怕,你最吓人!!!”胡笳的眼泪简直在飙。
浩哥似乎很满意胡笳此时此刻的表现,点了点头:“嗯嗯,我就说我是最可怕的。”他似乎还很得意。
随后,浩哥看向了“保洁阿姨”:“喂,大妈,这丫头是我小弟,你是不是想打架?”
虽然浩哥嘴里又是“丫头”又是“小弟”的,但在胡笳耳中,此时此刻,再优美的情话都没有浩哥这句来得要好听。
“保洁阿姨”嗷了一声,似乎非常的不服气,这里是她的地盘,怎么能让一个三岁小娃随便乱闯。
可是下一刻,浩哥抬起了他那小短腿,用脚后跟照着“保洁阿姨”的天灵盖就猛地向下一踢。
浩哥依然飘在他的原位,可那“保洁阿姨”却是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有点愣神。
她似乎没想明白,她一只陈年老鬼,怎么就被这么个小屁孩给干地上了。
接着她睁大了眼睛,散发出凌厉的煞气,整个走廊阴风呼呼的,弄得胡笳都快被吹飞了起来。
浩哥看着她,伸手抠了抠鼻子,似乎在等“保洁阿姨”表演。
当“保洁阿姨”终于“蓄力”完毕,她“哈……”了一声,依然像是皮球漏气的声音,随后无数的头发从四面八方袭来,似乎想要把浩哥给包围。
浩哥依然飘在那边一动不动,胡笳刚要把“小心”叫出口,浩哥就被所有的头发给包住了。
接着,在头发的劲力下,大团的头发猛的缩成了一小圈。
胡笳看傻了,浩哥难不成被捏爆了?
就在胡笳看愣的时候,浩哥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就出现了,一把拽住了“保洁阿姨”的头发,把她就像小鸡一般地提了起来。
“保洁阿姨”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再叫?再叫我把你头发割掉!”浩哥说着就要伸手把“保洁阿姨”的头发生生给扯下来,可是下一秒,“保洁阿姨”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再发了。
浩哥见她学乖了,松手把她丢在了边上,保洁阿姨和个鹌鹑一样跪坐在一旁,一动不动。
“丫头,这算英雄救美吗?你感不感动!”浩哥说着,朝胡笳飘了过来。
胡笳看着眼前的一切:“呃,不敢动。”
浩哥还没回过味来,突然一阵巨大的阴气从走廊的墙后涌出,他立刻转头看向了阴气的来源。
胡笳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不一会儿,从墙后飘出了一群恶鬼。
“我的天,我们学校有这么多鬼的吗?”胡笳心说。
“我也觉得,好多啊,难不成这里很好玩?”浩哥也啧啧称奇,这时胡笳才意识到,自己又“魂读”了。
就在两个人看着这群恶鬼的时候,为首的一只没有手掌的恶鬼说道:“保洁阿姨,我们来帮你了,这是哪来的小鬼,跑到我们地界来了,连规矩都不懂!”
胡笳看着眼前这个无手鬼,虽然他自己没有手掌,但是他的身上却有十多个断手,有的抓着他的手臂,有的掐着他的脖子。他的身后有着一群奇形怪状的恶鬼,估计是他们每一个人死前的模样。
无手鬼的话刚说完,胡笳就感觉到整个走廊的氛围好像突然就变了,比之前“保洁阿姨”追自己时候还要让人颤栗。
连空气中也带着阴气,让人有一种快要溺水的感觉。
浩哥飘在她身旁,胡笳昏迷前只记得浩哥全身都被阴气笼罩,这感觉有点像之前在医院里看到浩哥露出黑瞳时的模样,可是比那更深更沉更有一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气质。
浩哥的头就这样缓缓地歪了起来,用着稚嫩的童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问道:“你说谁,是小鬼?”
这是胡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她便失去了知觉,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胡笳才知道,她晕过去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当时空气中的阴气浓度太高,人类根本就无法呼吸,她“溺水”的感觉就是这样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胡笳被一阵冰凉的感觉给弄醒了。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浩哥的小短手刚好摸在她的脸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
“醒了醒了。”不远处,恶鬼们的声音响了起来。
胡笳看着浩哥,浩哥也看着胡笳,此刻的浩哥已经恢复了最初在医院里看到的小孩模样,他问道:“你答应她给她头发了?”
胡笳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
浩哥伸出小短手指了指一旁。
胡笳顺着浩哥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保洁阿姨”跪坐在墙边的角落里,她的身边是无手男,在他们两个的身后是方才一群恶鬼,这些恶鬼的脸上全部露出了谄媚的神情。
“保洁阿姨”很委屈的说道:“她确实说过。”
胡笳愣了一下,随后脑中自动闪过了在厕所时两人曾经发生过的对话:
“阿姨,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啊”
“嗬嗬嗬……好啊,唔唔唔我,想要呼呼呼换一把拖把,唔唔唔我,觉得,你这头发很吼吼吼好……”
下一刻,“保洁阿姨”依旧委屈巴巴的看着胡笳。
胡笳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于是她把前因后果向浩哥说了一遍,浩哥听完之后,飘到了“保洁阿姨”的面前:“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了,白白打了你一顿,是我不好。”
浩哥的话说完,刚要低头,一群恶鬼立刻鸟兽散,谁都不敢受这一低头。
胡笳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刚刚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啥?
浩哥有些苦恼的对胡笳说:“你既然答应过给她头发,那按道理,你的确得给才行。‘人与鬼交易’,我干涉不了。”
胡笳一听这话,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