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何言有点没明白怎么回事。
下一秒,他第一反应是胡笳又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于是,他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戴着手套的右手上。
胡笳的夹子音再次传来:“大哥哥,你弄疼我了……呼,好冷啊!”
何言的手抓着胡笳,不敢松开,他的眼睛死死看着胡笳,可是怎么都看不明白。
“胡笳,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我看不到啊,你全身都是阴气,根本分不出有没有鬼。”
何言看着胡笳,此时此刻,他不怕有鬼,他害怕的是,没有鬼。
如果胡笳真的是被鬼附身了,那肯定有办法把胡笳身上的鬼给赶走。
但如果,胡笳没有被附身呢?
如果,胡笳没有被鬼附身,那只能说明,胡笳疯了。
有一种恐惧,从何言的内心深处涌起。
这份恐惧的种子,根植于上一次来到精神病院之时。
那个时候,当那个叫做刘文卿的小女孩把昏迷不醒的胡笳叫做“诗诗”的时候。
何言就曾想过,胡笳是不是在这里被洗脑了,胡笳的人格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精神路600号三楼楼层守则第十二条,本楼层病人会想方设法取代你,非必要,不要在本楼层停留。
何言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段内容。
本楼层病人会想方设法取代你,取代你,什么叫做取代你?
何言看着胡笳,眼前的胡笳,是不是已经被人取代了?被那个叫做诗诗的人?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还能不能换回来?
何言满肚子的疑惑,可他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打电话,打电话叫人,我们不找白老师了胡笳,我们先打电话叫人。”
何言的左手慌乱的在衣服口袋里找着,然后想起来手机在右边的口袋,可是他不愿意松开抓着胡笳的手,仿佛此刻只要他一松手,他就会永远失去胡笳一样。
何言弯下腰,让左手可以更好的伸进衣服的右口袋拿手机。
就在这个时候,“胡笳”突然转了一个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个人从外套里溜了出来,只留下一件外套被何言死死的抓在手里。
“胡笳”刚从外套里溜出来,玻璃窗里的小女孩就“哈哈哈哈哈”笑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叫道:“诗诗,快跑,别让他抓到你,快跑快跑。”
诗诗朝着何言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朝着眼前的岔路跑去。
何言一手拿着胡笳的外套,一手拿着手机,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追赶的同时,他还不忘拨报警电话。
“快点接啊!!接通啊!!!”
可是,他好像正处于一个被信号屏蔽的地方一样,电话怎么都拨不出去。
就在何言低头重播的那一瞬,“胡笳”突然在一个十字岔口闪过,何言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却发现这里竟然是死路。
死路的尽头,是一间办公室模样的地方,可办公室里面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何言飞快地跑了过去,在办公室里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胡笳”就这样消失了。
何言再次折返岔路口,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随后又再一次回到了这间办公室里面。
“她是怎么做到的?突然就不见了?”
何言皱着眉,拍着四周的墙,伸手扳动着各种东西,试图找出这里是不是有密室之类的地方。
突然!
“叮铃铃铃铃……”
一阵老式电话铃声,把何言吓了一条。
何言狐疑的走到桌前,拿起了电话。
“喂?”
“大哥哥,你是不是在找我呀。”诗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在哪里?胡笳呢?”
“大哥哥,你陪我玩捉迷藏吧,如果你能找到我们三个小朋友,我就告诉你胡笳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诗诗“嘻嘻嘻”的笑声,同时又响起了另外两个小朋友的声音。
“你们三个?三个小朋友?”
“1……2……3……大哥哥,你要数10下才能出来哦,游戏开始啦……”诗诗的声音就到这里结束,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小孩子嬉闹的跑动声。
何言抬起头,竖起耳朵,想要找出脚步声的来源。
可是他却发现,虽然电话里的脚步声非常的清楚,可是走道里却鸦雀无声,就连之前一直听到的时不时响起的病人的叫声都不见了。
何言站在办公室里,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为什么电话里有脚步声,走道里却听不到?
难道她们离这里很远?
可是就这么一点时间,不可能跑得很远。
还有一种可能,电话是在很远的地方打的,这是一种掩护。
对!很有可能,电话也许是其他人打的,然后在我接电话的时候转移了我的注意力,然后“胡笳”就趁这个机会溜走了。
所以她们,一共有3个小朋友?
哪里3个?
何言回忆着至今所见的一切:“诗诗肯定是一个,然后还有刚才抱毛绒玩具的小女孩?还有一个是胡笳?不对,胡笳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诗诗了,那么还有一个是谁?难不成……是之前二楼见过的那个刘文卿?”
何言想起了之前见到那个叫做刘文卿的小女孩的最后一面,那时候,白老师和她盘逻辑,直接把她聊爆了,她逻辑崩溃之后就一直在尖叫,最后是被郝医生带走了。
“难不成,那天之后,她的症状加重了?于是被转到了三楼?”
何言想明白这些之后,高声说道:“已经有十下了,我会找到你们的!”
说着,何言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然后他首先往之前见到的,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的房间跑去。
他得先确认,她是不是还被关在里面,如果她已经出来了,那么现场就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因为得有人帮她开门。
三楼的病房,和二楼不同,门是防爆的,有一定的重量,需要一定的力气才能完全打开,很明显,那个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并不具备开门的力气。
何言凭着记忆,左转,再左转,终于来到了毛绒玩具的小女孩的房门前。
门,是关着的,可是小女孩却并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