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似乎被关在镜子里。
何言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却意识到,镜子里还有一个空间。
他已经把整个三楼找遍了,依然还是没有胡笳的影子,不仅没有胡笳,连其他两个小女孩都没见到过。
此刻,既然镜子里还有另外一个空间,那么胡笳,很有可能就在这里面。
何言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走到了镜子前,看着镜中的那个女人,她没有任何的动作,似乎就只是固定在那里。
何言伸手摸向镜面,依然还是冰凉凉的,与之前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下一刻,何言学着镜子里,女人的动作,把双手覆到了她的手上。
就在何言的手完全覆在镜子上的那一刻,女人突然抬起了头,她的脸就在何言的面前,两人隔着镜子,极近极近。
由于距离太近,何言无法看清楚她全部的面容,但是她的眼睛,他看的很清楚。
在她的眼中,是何言自己的脸,有点变形,有点诡异。
何言不由闭上了眼睛,稳定自己的心神。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女人,不见了。
不仅如此,镜面看起来也有些浑浊,似乎没有之前女厕所时的干净整洁。
何言不由退后了两步。
随后,他发现,此时此刻,他所在的女厕所,似乎与方才那个不太一样。
这四周,一切都显得非常的陈旧,就像是在一瞬间,岁月流逝了十多年。
于是,何言明白了,他已经来到了镜中世界。
环顾四周,他发现这里的布局与外面一模一样,于是他立刻跑出女厕所,冲走廊上跑去。
“胡笳!”
何言忍不住叫了起来。
空荡的走廊,没有一丝回音,就好像把何言的声音完全都给吞没殆尽了一般。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小女孩们嬉笑的声音从一边的走廊尽头传来。
何言立刻朝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
一个人影,从何言的眼前闪过,何言跟了过去,另一头突然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影。
跑了一段时间之后,何言觉得自己体力有点跟不上了,他停住了脚步:“她们有3个,我不能看到有人就跟上去,他们三个轮流溜我一个,我肯定跟不上。”
何言在脑中回忆着自己在三楼跑的这么多圈得出的结论:有一条路,一条主干道,这条主干道基本上可以通往这里的大部分的房间。
我可以围着主干道跑,如果在主干道范围里找不到她们,那他们肯定就在从主干道看不到的范围里面,而主干道看不到的范围,就只有之前的入口处及301到307房间。
何言睁开了眼睛,然后开始围着主干道跑了起来。
当他一圈快要跑完的时候,突然,他好像听到了小女孩的歌声,这个歌声,似乎就是之前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对着胡笳唱过的歌:“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照耀在我们的心上。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不要离别的这样匆忙……”
歌声响起的那一刻,何言马上辨别出了位置,就在那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的房间里。
何言激动的朝那边跑了过去。
当他跑到了的时候,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的房间里果然有人。
是胡笳!
胡笳坐在里面!
何言伸手猛的敲响了玻璃,大叫了起来:“胡笳!胡笳,你看到我没有!胡笳!”
“胡笳”从里面转过了头,看向何言,然后似乎在思考什么,接着问了一个让何言毛骨悚然的问题:“大哥哥,现在外面的墙,是什么颜色的呀?”
“墙?”
何言转过头,第一次认真看着走廊上的墙面,脑中浮起了之前看到的楼层守则内容:“本院三楼的墙面颜色上方为白色涂料,下方为绿色漆面。如果发现颜色出现变化,请立刻找到抱毛绒玩具的小女孩……”
“墙……墙不应该是白色和绿色……”何言的话停了下来,因为,此时此刻,在他的眼前,三楼的墙面竟然变成了蓝色和绿色,这种感觉,好像整个三楼都变成了手术室一样。
“蓝色和绿色?什么时候变的……难不成,镜中世界的墙就是这样的颜色?楼层守则里说的,意思是,当有人误入镜中世界的时候……”何言突然睁大了眼睛,透过玻璃朝里面张望了起来,他要找到你抱毛绒玩具的小女孩!
“胡笳,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抱毛绒玩具的小女孩?”
“胡笳”问完之前那句话之后,便不再搭理何言,自顾自的在房间里面玩着。
何言的话说完,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边上响了起来:“大哥哥,你是在找我吗?”
何言低头,
此时此刻,他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她穿着公主裙,就和当初他和胡笳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模样一样。
何言不由自主地朝边上退了半步,然后脑子飞快运行着,他一边回忆,一边说:“下雨的时候……奇奇耳朵,长虫子。”
何言的话说完,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看着他,一言不发。
就在何言以为自己答对了的时候,她突然就笑了起来,然后她原本圆嘟嘟可爱的脸,肉眼可见的塌陷了下去,就好像风化的僵尸一般,她说:“大哥哥,你说错了哦。”
在她的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何言只觉得整个空间都在闪烁,就好像是手术室病房门口那个红色的灯一样,一直在闪一直在闪,一直在闪。
他顾不得这些,直接跑到了病房门前,用力的扯着门,想尽一切办法要把这门打开。
胡笳就在里面。
他像个疯子一样砸着门,可这门却纹丝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胡笳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你为什么说错了?”
何言回头,只见声音的来源,竟然是那个抱着毛绒玩具的小女孩,她说着话,朝何言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身上的血肉,都好像碎掉了一样,往下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