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言看到胡笳的时候,她正坐在西木大学研究生院门口的花坛上,眼神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见到何言的出现,胡笳没有从花坛上站起来,只是伸手朝何言招了几下。
何言很快来到了她的面前:“发生什么事情了?”
胡笳没有回答何言的问题,只是问道:“你先把红绳摘下来,看看还能不能看见我。”
何言依言,把红绳摘了下来,然后放在了一旁,接着抬头看向了胡笳,笑道:“我看得见你,你怎么了?”
确认何言看得见自己之后,胡笳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我还活着,我真的还活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看到,我被人杀了。”胡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又是幻觉?是催眠?”何言问道,他们刚从精神病院回来没多久,胡笳和他都有过被催眠的经历,胡笳甚至比他受到的影响更大。
“不,我不确定,不对,应该不是,这个感觉太真实了,不是幻觉,也不是催眠的感觉,我们被催眠的时候,没有这么真实的触感。”
胡笳说着,把手按在了何言的身上,她的手,凉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是真实的触感,真实的,真实的!”
何言见胡笳的模样有点癫狂,她好像被吓坏了,不由声音柔了下来,说道:“嗯嗯,没事了,现在我来了,没事了,你安全了。”
胡笳看着何言,眼中的泪水还没有完全的擦干,她伸手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她好像在表达,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何言看着胡笳手舞足蹈,似乎想要说话,可是却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模样,不由开口道:“我们要不要先回去,然后再慢慢说?”
“不!!不要!!!”胡笳突然就这样尖叫了起来。
何言从未见过胡笳如此失态的模样,她眼中满是恐惧,就好像下一刻就会疯掉一样。
胡笳看着何言,眼泪再次哗哗往下掉:“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回去,我就是在学校里被杀的,凶手在学校里,我不回去!”
“凶手在学校里?”
胡笳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伸手比划着:“大概,是这么高,带着个大头娃娃的头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在宿舍楼附近……”
“没有看到脸,也没有听到他说话?”何言问道。
“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我死了,我只知道,我死了!然后我就醒了,然后我就在这里了,我不能回去。”
何言没有听明白胡笳的话,但是他能感觉到胡笳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他说:“站在路边也不是一个事,天已经黑了,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
“我不吃东西,我不吃,我不吃,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胡笳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突然,她的声音提高了:“曾师兄,曾师兄知道,曾师兄,我们去找曾师兄!我要找曾师兄!”
胡笳的话,让何言更加莫名其妙了起来,曾师兄已经彻底傻了,前几天白老师带曾师兄去其他医院看病,医生也说曾师兄已经没的治了,此时此刻,胡笳说要去找曾师兄?他和胡笳在曾师兄被救出来之后,甚至都没有和他说过话。
但是为了安抚此刻精神极度紧绷甚至有点癫狂的胡笳,何言只能答应下来说:“好好好,我带你去白老师家,我们去找曾师兄。”
当白老师打开门的时候,他原以为是外卖到了,谁知道看到了何言和胡笳两个人。
见白老师开门,胡笳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闯了进来。
“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白老师的声音里满是抗议。
“胡笳好像遇到了些什么。”何言解释道。
“我不是都和她说别查了嘛?怎么还没完没了了?”白老师的声音里似乎有点脾气。
“别查了?什么意思?”
“今天,大概就一个多小时前把,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曾今在去精神病院之前,去过其他地方。”
“然后呢?”何言也好奇了起来。
“要什么然后?我和她说,我不在乎,然后就挂了。”
“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状态怎么样?是正常的吗?”
“状态?什么叫是正常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胡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曾师兄,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曾师兄,你是演的对不对,曾师兄,其实你没傻对不对,曾师兄,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好不好?曾师兄!”
听到这些,白老师离开就明白了何言话里的意思,他一边朝胡笳这里走去,一边对何言说:“那时候是正常的。”
当他们走到曾今的房间的时候,胡笳整个人疯狂的摇着他的身体。
何言和白老师同时窜了过去,一个人抓着胡笳,一个人扶着曾今。
“胡笳,你疯了?!”白老师的语气从未如此重过,他伸手检查着曾今的脊椎有没有因为胡笳的剧烈摇晃而出问题,整个人紧张到不行。
何言在边上向白老师道歉,同时也拉着胡笳,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你好好说,现在这里就我们四个,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我们一起解决。”
胡笳看着依然坐在轮椅上,傻傻的曾师兄,他的模样,看起来真的不想是装出来的。
可是,前几天,确实是曾师兄递给她的纸条。
胡笳觉得自己的大脑完全的乱了,她整个人都蹲了下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过了一段时间,白老师,胡笳,何言,三个人坐在白老师的餐厅,桌上摆着白老师买的披萨和炸鸡。胡笳完全没有胃口,只是喝着可乐。
白老师咬了一口鸡肉,喝了一口可乐,然后总结道:“大概意思就是,你重生了,但是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重生,或者其实你知道,只不过你不肯告诉我们罢了。然后就是杀你的凶手在学校里,所以你不敢回去,于是你要住在我这里?”
“是我们两个!”何言补充道。
白老师看着他:“关你什么事啊?你又没有被人追杀。”
“我要保护她。”
“你意思她在我这里不安全?”
“我,我可没说。”
“你是不是又想挨打?”
“我,我反正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