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本来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想到自己能解“因果”，但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
    白老师将胡笳的表情看在了眼里，没说话，只是转移了话题，继续顺着他刚才写在纸上的内容继续说道：“何言给我们留下了γ的标记，应该是很明确是三种状态。他没有x、y、z，然而用了a（阿尔法）、β（贝塔）、γ（伽马），大概率是用来指代空间或者是时空的意思。”
    白老师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白纸，上面他将纸面划成了不同的区域，然后说道：“三种状态，我从目前你们两个的说明中，得出了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a（阿尔法）、β（贝塔）、γ（伽马）三个空间分别代表了，我们所在的现实空间、与我们无关的‘靶子山’原空间，以及会与你们产生联系的第三空间。这是第一种解释。”
    白老师又拿出了另外一张纸，同样划出了三个空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a（阿尔法）、β（贝塔）、γ（伽马）三个空间分别代表了，‘靶子山’原空间，也就是无关联空间，还有一个是与你们产生联系的空间，第三个则是介于无关空间与有关空间之间的薛定谔空间。”
    白老师将纸上两个代表空间的圈圈的重叠处画上了阴影，用笔写下“薛定谔空间”五个字。
    看着这两张完全不同的空间划分，胡笳陷入了回忆和思考之中。
    “我们且先把我们遇到的这些划分为不同的空间体系，我们是在现实的a空间，然后那些可以直接穿过我们的黑影属于β空间，这两个空间，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目前和我们有交集的黑影有三个……第一个，是那个少年模样的黑影……第二个是那个抓你脚踝的黑影，他能触碰到你，但却无法破土而出……第三个就是眼前这个挖坑的黑影，他与少年黑影一样都可以对我们这个a空间的实体环境造成影响……”
    如果按自己失去意识之前何言说的话来看，这个γ（伽马）应该是属于白老师此时写下的第一种可能，代表发生影响的部分空间。
    那么何言为什么要去调查这个发生影响的部分空间呢？
    当时的环境是我突然失去了意识，然后在坑里醒来。
    我失去意识是因为不小心触发了与王峻岭的共情，那么我为什么会在坑里醒来？
    我曾观察过树和坑之间的地上脚印，并没有负重的脚步痕迹，这说明我是自己走过去的，或者是被其他什么东西给转移过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站在何言的角度，他会眼睁睁看着我自己走过去，或者被其他什么东西转移过去吗？
    他肯定不会。
    可是现场又没有打斗的痕迹。
    这不是很矛盾吗？
    胡笳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她习惯性地把双手全部手指交叉在一起，从十指到小指的八个关节处互相交叠，随后手指互相用力夹着，就仿佛古代夹指酷刑一般夹着自己的手指关节。
    疼痛感从手指上传了过来，在疼痛的刺激下，她的思路似乎变得清明了不少。
    “是我，是我出了什么事，所以何言才做了些什么，最终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胡笳的大脑突然大喊。
    胡笳大脑中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房间中，把白老师吓了一跳，他看向胡笳，说：“什么是你？”
    胡笳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高手“魂读”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本能一样，刚刚她脑子里自动发出的叫声，他们肯定都听到了。
    于是，胡笳便把自己方才想到的问题简单的和白老师说了一遍。
    “那会不会是你突然出现在了坑里。”听了胡笳的话，白老师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说。
    “突然出现在了坑里？”胡笳重复道。
    “是的，类似原地消失，然后瞬移到了坑中。”白老师将刚才画的两张纸平摊在他们的面前，然后继续说道，“你无意中进入了重叠空间，从何言的视角来看，你消失了。”
    说着，白老师又在纸上写了两条不同的路线，边写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何言来说，当时可能出现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你消失了，然后你自己出现了，第二种情况，你消失了，然后他通过某种方式把你拉回来了。”
    “他能把我拉回来，他自己没回来？”胡笳发出疑问。
    白老师明显顿了一下，随后，才解释道：“何言，和我一样，修的是‘鬼道’。”
    “鬼道？”
    “是的，你没发现，我们身上都是阴气吗？”
    胡笳看着白老师，回忆之前发生过的许多事情，问道：“对啊，大家不都是阴气吗？光头也是啊。”
    白老师的表情有点复杂，随后看向了老鱼，接着说道：“你再好好看看他。”
    胡笳这才细细朝老鱼看去。
    可老鱼看起来与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白老师伸手拍了老鱼一下，老鱼这才配合似地抬起一只手，夹起一张符纸，“唰”的一下，点燃了。
    直到这个时候，胡笳才发现，老鱼点燃符咒的那一瞬间，竟然是一股青色的气体。
    这青气自然上升，无风自卷，简直太好看了，让人眼前一亮。
    见胡笳看呆了，白老师才开口道：“这便是清气，只有正牌修士才拥有的本源之气。”
    白老师无视了胡笳的星星眼，继续说：“之前，你所接触的，无论是光头，还是何言，修的都是‘鬼道’，不过光头和我们不同，他算是正统的‘鬼道’传人。”
    “有什么区别？”
    “光头的‘阴气’是用‘鬼道’法门，引天地‘阴气’攒起来的。”
    “何言的煞气是……”胡笳明白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双手。
    “没错，何言和我一样，是自带的。”白老师说着，撩起了左手衣袖，直到这个时候，胡笳才第一次那么近距离且清晰地看清楚，白老师的左手胳膊明显比右手粗一圈，同时上面还有4条口子，看起来就好像刚刚止血，但还没有长茧，覆着一层脆弱的肉芽组织。
    一直以来，白老师即使夏天的时候也一直穿长袖的衣服，学生们都说，那是因为白老师注重着装礼仪，穿长袖白衬衫上课是对课堂的尊重。
    直到如今，胡笳才知道，白老师才不是什么注重着装礼仪，大家都被他那“斯文败类”的外表欺骗了，他只是不得不穿长袖。
    “像我们这样消耗自身的‘鬼道’，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光头在没有突破肉身限制之前，他所能用的全部实力，就是他攒的那些，而我们只要有足够的觉悟就能做到越级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