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几周后，胡笳的伤已经全部好透。

    她不清楚是因为她是被反复攻击的原因，还是因为浩哥是厉鬼的原因，胡笳总觉得，这一次她伤口修复的速度似乎比平时体育课摔伤或者撞到什么东西而产生的伤口要慢得多。

    在她休养的这段日子里，她除了上下课，维持正常校园生活之外，她一直都在反复思考之前遇到的桩桩件件。

    但显然，她之前所掌握的线索并不足以让她得出额外的答案。

    于是，这天，她再次来到了那个小区，那个十年前1801室女老师跳楼的案发现场。

    这一次，当她来到那个熟悉的建筑前的时候，楼下大门紧锁。

    胡笳绕着大楼走了一圈，没有发现额外的线索，这里的布局还是和之前他们看到的一样。

    确认完这些之后，她走到了小区门口，想要找找有没有中介门店，她记得之前何言告诉她，就在小区附近，没几步路。

    走了几步，她果然在小区大门附近的裙楼看到了中介门店。

    “你好，租房吗？”

    胡笳刚走进去，就有一个中介小哥开口招呼她。

    “我找人，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大概这么高，笑起来一边有个小酒窝的中介小哥？”胡笳一边说，一边开始在手机里寻找起小个子的微信，她记得自己应该是加过对方的，可是为什么好像找不到呢。

    之前招呼胡笳的小哥哥只想了一下，就立刻说：“没有，我们的员工都在这里了。”

    听了他的话，胡笳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小的中介门店，果然基本上每个位置上都有人。

    “那是不是离职了？”胡笳问。

    “离职的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房地产市场不好，租房的人也不多，我们本来就是流动率很大的行业。”小哥说着，打量了一下胡笳，然后问道，“你是想租房吗？找我也一样的，我可以给你中介费优惠一点。”

    听了他的话，胡笳也想再去看看1801室，于是点了点头：“嗯，我还在读书，需要安静，他之前和我说小区最后两排的房子比较适合我，那边人少。”

    胡笳的话说完，那个小哥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边走边说：“那边确实比较安静，现在还能租的房子就这一套，不过是两房的，你是要一房的还是两房？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我就要两房的，反正都来了，现在就去看看吧。”

    胡笳的话说完，中介小哥就开上电瓶车，一路把胡笳拉到了小区最后两排的位置。

    随后他在其中一幢楼前停了下来。

    “是这里吗？我看那边好像更好一些。”胡笳说着，指向了之前1801女老师跳楼的那幢楼。

    “那边不出租的，这两排后面就这套是出租的。”中介小哥解释道。

    “你是骗我的吧，之前那个小哥哥带我看的就是那边的房子。他还和我说那边价格便宜，因为楼上曾经死过人。不过我不信这些，穷学生，便宜更重要。”

    “没有啊，那边真的不出租的，我也在这里工作了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就没听过那边有房源出来，你是什么时候问的啊？”

    听了中介的话，胡笳意识到了问题，一年多，这个中介小哥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她最后一次是半年前来的这里，那时候小个子还在啊，按理，他们是同事，不可能没见过吧。

    “你在这里有一年多了？我就几个月前来的，你肯定见过那个带我看房的小哥。难不成，你们这里还有别的中介？”胡笳说。

    中介小哥想了一下：“小区门口的，只有我们这家，不过我们也不是独占了这个小区的房源，隔壁几条马路上的中介有时候也会带人来看。”

    “嗯？你的意思是说，其他门店有那幢楼的房源，你们没有？”胡笳追问道。

    “不会，虽然我们不是独占的，但这个小区是我们的主要房源之一，但凡有新上房源我们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其他中介只不过是拓客的渠道而已。”中介小哥解释道。

    “可我肯定看过那边的房子。”胡笳强调。

    “你是真的很想要那边的房子吗？要么我帮你问问，能不能找到房东，看他们有没有愿意出租的。”小哥哥似乎不想放弃胡笳这单业务。

    “能问到吗？”

    “我尽力。你要不，先看看这套房源，多一个选择，同时我也帮你去问那边的房源，反正这里的房子户型和格局都是一样的，就楼层和门牌号不同，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的，在我这里肯定是给你最实惠的价格。”

    于是，胡笳在中介小哥的怂恿下去看了那套他推荐的房源。

    进去之后，胡笳才发现，这个小区最后一排的这些房子户型和格局真的都是一模一样的。

    临走前，胡笳再三和那个中介小哥确认之前她见过的那个小个子是不是他们的员工，他保证他们门店所有的员工今天都在店里了，就是胡笳见过的那些，真的没有胡笳之前描述的那个人。

    同时，胡笳又再三和那个中介小哥确认，之前她看过的那幢1801室曾经有人跳楼的房子是不是近一年都没有要出租，他也保证，从他入职到现在，那幢楼从头到尾都没有挂牌过。

    告别中介小哥之后，胡笳一个人站在小区中，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个中介小哥没有骗人的话，那曾经她和何言见过的那个小个子，真的存在吗？

    胡笳回忆起了之前见到小个子时的场景。

    那时候，好像他是和何言一起出现的，何言是怎么认识他的？

    在他们出现之前，她好像还见过一个老婆婆，可这老婆婆一转身就不见了，而且何言和小个子都说没见到那老婆婆。

    那个老婆婆是鬼吗？如果是鬼的话，那当时还没有被1801室女鬼附身的她，是怎么看到的鬼？要知道普通人一般情况下是见不到鬼的。

    而且，那老婆婆为什么会在那时候突然出现？

    以及，为什么小个子出现之后，那个婆婆就不见了？

    甚至，小个子带他们看的房源，其实压根就没有挂过牌，那他哪里来的钥匙，他为什么可以带他们去看那套房子。

    最后就是，为什么同一个门店的中介，会不认识同为中介的小个子？

    为什么半年后的今天，婆婆不存在，房源不存在，小个子也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