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占卜声势浩大,八卦法阵遍布整个京城。
在京城内的所有散修都有所预感的抬头凝望漫天法阵。
他们知道,这是元婴修士在施法。
只是他们不解,究竟是何人闹事,竟引得元婴修士出手。
法阵不断运转,但不知为何,到了关键的地方,开始停滞不前。
那个被骂做废物的长老此时也是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
我就说找不到凶手吧,掌门你就是不信。
凶手怕不是化神修士,我们可惹不起。
阳羽真君自然不想在自己人面前丢了面子,便全力施展法术,势必要逆转因果。
但天上乌云开始弥漫,其中闪烁着点点雷光。
“不好,又是因果律雷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阳羽真君是真的怕因果律雷劫。
想当初他为了寻找斩杀四皇子南宫惠的凶手,强行逆转因果,结果引来了恐怖的因果律雷劫,差点将他的元婴劈碎。
此情此景,和当初一模一样。
“真是见鬼了,你们南宫家为何总是惹上这样的敌人。”
“我不管了,不过是个拥有‘无极雷体’的弟子,死了便死了。”
阳羽真君面不改色的收起法阵,随后不动声色的看起了南宫湛的信。
同样,他未察觉到异常。
他施展法术,信件化作纸鹤,慢悠悠飞向皇宫大殿。
阳羽真君装作高人模样,严肃道:“那个不长眼的弟子招惹到了合体修士,不是我们能抗衡的,此事就此罢了,休要再提。
神墓即将现世,你也不要回去了,去破解防御法阵。”
前来传讯的长老就这样当了苦力。
纸鹤飞的很慢,但它还是找到了目标。
可能是阳羽真君良心发现,也可能是他对南宫秀有一丝重视。
他竟然将南宫湛的‘遗书’送到了南宫秀的面前。
纸鹤稳稳落在案台之上,南宫秀有所预感,立马查看信中内容。
“皇兄,我已经筑基,三年之内,我必定内结成元婴,回京城看你。”
接下来便是一大段描写在玄阴宗生活的琐事。
其中着重描写了一位金丹圆满修士对他的关照。
这个金丹修士名叫‘炼心真人’,寿元将尽,想认自己当干孙子。
这便是南宫湛的暗号。
南宫秀一看便知道他的意思。
南宫湛已经修炼了‘万魂凝婴法’,很快就能凭此结成元婴。
另外他也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将‘万魂凝婴法’传授给了‘炼心真人’。
南宫秀发出冷笑,‘炼心真人’是金丹圆满修士,想必一年之内便能收集齐凡人的血肉魂魄,以秘法突破元婴。
只要他是用‘万魂凝婴法’结成的元婴,那这个元婴便是南宫秀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皇弟,你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但南宫秀还是道貌岸然的开始回信,“皇弟,我多次劝说你莫要废寝忘食的修炼,若是走火入魔,我会心痛的。”
这里是在劝说南宫湛不要再修炼‘万魂凝婴法’。
两人之间有暗号,他知道这封信一定会经过阳羽真君之手,若是泄露‘万魂凝婴法’,他们兄弟二人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随后便是表达他对结识金丹修士的喜悦,并表示自己也想快些见到皇弟。
南宫秀越写越兴奋,嘴咧在耳根,像个吃人恶鬼。
他没有专门找送信的修士,而是亲自拜见阳羽真君。
想要送信给南宫湛,必须经过阳羽真君的同意。
但他一见到阳羽真君,便被他一道法术送走。
走之前,南宫秀甚至听到了阳羽真君骂了一声晦气。
真君是讨厌我了?
不应该啊,我作为玄阴宗的傀儡皇帝,并未做出格的事。
凭借秘法,南宫秀甚至以平平天赋突破到了筑基后期,甚至很快就能到达结丹的瓶颈。
这种突破速度,虽比不上天骄,但也称得上神速。
在几天前,阳羽真君甚至还夸赞过自己的修为。
为何今日却是这幅厌恶的神态。
难道南宫湛在宗门闯了大祸?
南宫秀不断猜测,只能将锅全部怪在弟弟身上。
他是不可能出错的。
南宫秀再次来到阳羽真君的房前。
在房间内,传出靡靡之音。
这是阳羽真君在和历代皇妃嬉戏打闹,其中甚至有南宫秀的生母。
但南宫秀对此却是无动于衷。
他在房门前耐心等候,很快靡靡之音变为女子的哭喊声。
阳羽真君发怒了,似乎在发泄对南宫秀的不满。
随着女子接连不断的咽气声,这些妃子竟一夜死在了阳羽真君手中。
南宫秀捏着信件,不敢抬头去看。
他不过是个筑基修士,如何敢去揣度元婴大能的想法。
开门声响起,南宫秀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那是他的亲人死时流的血。
洁白的肉体上散落着点点血迹,死不瞑目的脸似乎在控诉南宫秀的不作为。
南宫秀举起信件,说明自己的来意。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嗤笑,“呵,你弟弟死了,别来烦我。”
南宫秀如遭雷避。
什么,皇弟死了。
被谁杀死的。
为何你这个做师父的不去捉拿凶手。
‘万魂凝婴法’只传给一个人,若是此人无法凝婴,我的计划不是落空了?
皇弟,你招惹了谁,为何不肯安分守己,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南宫秀在心中思索利弊,想着南宫湛的死收是否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阳羽真君却是冷笑连连,果然是绝情绝意之人,亲兄弟死了,竟没有一丝悲伤。
这个冲击实在太大,大到南宫秀甚至来不及假装出悲伤的表情。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他一脸悲痛,甚至流出两行泪来,“杀害湛儿的凶手是谁?我要为他报仇。”
阳羽真君就这样居高临下看着南宫秀表演。
“你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凶手连我都不敢去追查。”
这句话更是让南宫秀胆寒。
连元婴圆满修士都不敢招惹的敌人,竟然盯上了我南宫一家,他会不会找上我,我会不会也死在那人的手下。
南宫秀表情变幻莫测,惊恐和猜忌同时出现在脸上。
“真君,我该如何是好?”南宫秀抬头,似丧家之犬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