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时,城门也被门外的银甲军撞开。
沉闷的声响,顿时吸引众人的目光。
徐子成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地进来,他银色的铠甲上,闪烁着光芒。
他眼神坚毅而锐利,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看到时魏等人,以及他身后一众御林军和禁军时,眼神有一丝防备和警惕。
当他以为又是来阻拦自己进城的敌军时,却见时魏及众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过道。
他心中微微一动,若有所思,他想起密函里曾提及,除了银甲军中有细作外,城中还有时将军接应。
军中那个细作,在他今日出战时便一刀斩杀了,绝不让他有机会给敌军通风报信。
他打量时魏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眼前之人莫不是时将军?
想罢,他立即下马,开口问道:“阁下可是时将军?城中接应之人。”
“正是。”时魏回应道。
徐子成听言放下心中的疑虑,想到敬安王,急切地问道:“王爷那边如何?”
时魏面色凝重道:“王爷在宫内只有少数兵力,不足以抵抗宫中千万人的禁军,情况怕是不妙,我等还是赶快入宫支援为好。”
徐子成面露担忧,立即下令:“一部分人留守在城门口,以防敌方援军入城,一部分人随本将入宫求援。”
说罢,他不敢懈怠,立即翻身上马,赶往皇宫,身后跟着一众银甲军。
这时马东成与时魏报备道:“将军,北城门还有卫东守着,此人向来心思缜密且手段狠辣,若是他发觉情况不对,带兵突袭,怕是难以对付。”
时魏思虑片刻,果断道:“世子,侯爷,你们也带人入宫支援,我则带御林军去北城门应对卫东。”
李慕辞与李志对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兵分两路,各自奔赴自己的战场。
而北城门,蹲守的禁军早已等到不耐烦,士兵们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焦躁与煎熬。
尤其是田瑞,他早已沉不下心来,
田瑞在队伍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隐隐不安。
他不断地望向远方,又看了看城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统领,这都等了多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我看银甲军是不会来了。”田瑞嘟囔着,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卫东眉头微蹙,瞥了他一眼,眼眸透出几分凌冽,对他抛出一个警告:“你敢用你的项上人头作保,银甲军不会从这攻破?”
“你!”田瑞被他的话弄得一时语塞,他咬了咬牙,心中仍有不服。
田瑞眼眸微动,思虑片刻,语气稍微缓下来:“统领,我先带一部分人去南城门查看情况,以防不测,你且在这守着。”
“不可。”卫东语气依旧冷硬道。
田瑞见卫东死活讲不通,气愤当场,指着他鼻子怒骂道:“卫东,这般阻挠,意欲何为?你莫不是心里有鬼,亦或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卫东眼神攸地一暗,眼眸中浮现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气,死盯着他那根指认的手指,似要将那一只手斩于剑下。
田瑞察觉到卫东的目光,赶紧把自己的手收回去。
那一瞬间,他的心底竟有一丝怯意。
转瞬,卫东的眼神又恢复以往平静,他松口道:“我所行之事,无愧于心,你休要血口喷人,你若执意要去,便去罢。”
田瑞见卫东放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钦点一批人后,便要出发。
卫东眼神一凝,手腕猛地一抖,手中的刀飞射而出。
田瑞毫无防备,只觉背后一股凛冽的寒风袭来。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刀便已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间。
田瑞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看着,刺穿心间的刀。
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田瑞的嘴唇微微颤抖:“卫东,你个阴险小人。”
他拔剑一挥,挣扎着想要杀了卫东,可行走几步,眼前一黑,人便倒地。
周围的士兵们见此情形,瞬间错愕,他们望着田瑞的尸体,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
紧接着耳边响起卫东的冰冷而决绝声音:“违令者,斩!”
原本还想去南城门的士兵,顿时不敢动了,乖乖回到原位。
卫东转过同众人道:“众将士不必在这守了,也不必为秦相效命,他不值得。”
卫东的一番言论又把众人弄懵。
“统领,你这是何意?”人群中有一个禁军壮着胆子问道。
“意思是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另择明主。”
禁军面面相觑,有的迷茫,有的面色纠结,而有的若有所思。
人群中也有人在小声议论。
士兵甲:“统领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想考验我们对他是否忠心。”
士兵乙:“应该是,你看副统领都被他杀了。”
士兵丙:“我看未必。”
片刻后,还是先前那位禁军,他似和身边那几位禁军商量好了,他开口道:“我等皆愿追随统领,请统领明式。”
卫东扫视着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秦义贤奸恶狡诈,祸国乱政,我当是希望众将士不要再助纣为虐,现有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摆在面前,归顺于敬安王,共歼奸臣。”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响应,齐声高喊:“统领所言极是,我等愿追随统领,共歼奸臣!”
“好,众将士听令,随我入宫。”卫东率领着众禁军,朝着皇宫进发。
他们离开片刻后,时魏便也带兵赶到,发现北城门空无一人。
他挥手示意一批人,上前排查是否发现敌人潜伏在附近。
搜查一圈后,并无发现人影,他心中隐约不安,立即带兵入宫。
同一时刻,黑市内某个空旷地,风云阁正与无极门展开激战。
刀光剑影,惨叫声不断。
先前由于黑市街道狭窄,阵法无法施展开来,风云阁只好且战且退,将无极门步步引到一片宽广的空地上,方才开始施展阵法。
此时,风云阁已开启乾坤万象阵,强大的气场将无极门众人包围其中,阵法变幻莫测,人影绰绰,把他们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前方由锥形阵与乌龟阵叠加,形成突击力量进攻,突击与防守交互进行,不断冲击无极门的防线。
核心八卦阵中有云川和杜轩坐镇,洞察周围,随时指挥。
两翼乃是雁行阵和鹤翼阵结合,静待时机,准备突袭。
后方的长蛇阵形成候补,前方有人倒下,便迅速有人顶上。
这般复杂多变的阵法,把无极门众人给惊吓住了,各个惊慌失措。
数十名无极门的弟子在慌乱中被风云阁暗卫的剑刺中,倒地而亡。
为了减少伤亡,他们不断冲击,想突破对方防线,然而对方似铜墙铁壁,越是反击越会伤及自身。
他们似乎身陷沼泽,越挣扎,越陷进去,阵法中的压力让他们几近崩溃。
“尔等稳住!不要乱!”冷月的声音带着急迫和一丝颤抖。
他目光如炬,迅速扫视着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阵型,大脑飞速运转,紧张地思索着破局之法。
片刻后,她咬咬牙:“重点从两翼攻击。”
无极门众人听令后,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奋力抵抗,挥舞着手中兵器,试图再次打破这困局。
然而他们好不容易要摸透规律,欲想突破阵法时,随着云川的一声令下,暗卫们身形交错,两翼的暗卫迅速收缩,变化成圆阵的防御态势,前方锥形阵与乌龟阵的暗卫回撤,加强侧面防御。
冷月见状,面露惊愕:“这是什么阵法?”
无极门的东堂主北仓满面凝重:“右护法,此阵法如此邪乎,变化莫测,我们根本无法突围。”
此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绝望,身上已有几处剑伤,并未伤及要害。
但他仍不甘心,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继续战斗,
阵中的暗卫配合得天衣无缝,无极门的人不断倒下身亡,鲜血染红了地面。
短短两刻钟,无极门已经死伤惨重。
凡华手持清风剑,神色肃穆地屹立于一方屋檐之上,观看下方战局。
而下方某一处,絮之景正见此场景,心底有些许震撼。
“这是何种阵法,竟如此厉害!”
原本他是过来协助风云阁的,如今见此情形,竟觉得自己多余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无极门必惨败无疑。
絮之景见此处用不上自己,便从黑市离开,前往皇宫。
冷月意识到不能在这样被困下去,否则无极门定会全军覆没,她必须把黑市的血厄傀儡放出来才行。
她逼迫自己沉下心来,想办法逃离此阵。
她环视四周观察片刻,望见不远处一座高塔,眼眸一亮,开口道:“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必须突破才行,你们想办法掩护我越到那座高塔,逃离此处。”
北仓听闻却眉头紧锁,他目光望向屋檐上凡华,面色阴沉道:“这上方还有个活阎王守着,此法怕是不易。”
“那就一个吸引他的注意,一人司机逃离。”
两人商量好之后,开始行动。
冷月,北仓与数十名无极门弟子合众进击某一角,故而那一处的几名暗卫不慎被击伤。
在激烈的战斗中,冷月目光坚毅地望向不远处的高搭。
无极门弟子们心领神会,眼神交汇间传递着坚定的决心。
趁后方候补人员换补的时机,数名弟子率先跃起冲向半空,他在空中稳住身形。
“右护法快上去!”
冷月闻言脚尖轻点地面,借力跃上这几名弟子的后背。
凡华眼神犀利,早就察觉对方的计策,在冷月要来最后一跃,越上高塔时。
他猛然从屋檐飞身一纵,挥舞风清剑朝着冷月一劈,剑风凌厉,带着强大的气势,直接将冷月逼退回地面。
紧接着对付悬在半空的几名无极门弟子,他剑法高超,招式凌厉,剑影闪烁间,将他们逐一打伤击落于地。
那些弟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无法起身再战。
同一时刻,北仓腾空而起,利剑一出,与凡华对击。
北仓目光如炬,拼尽全力与凡华抗衡,试图为冷月争取更多的时间。
趁凡华注意力被分散时,冷月顾不得身上被凡华剑气所震伤的疼痛,再次跃至上空。
下方的几名弟子见机也飞至半空,给冷月当肉垫,再次欲助它登塔。
凡华打斗间,发觉不对之时,趁北仓体力不支时,立即将北仓踹飞在地。
北仓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随着他面目狰狞,一口鲜血猛吐。
紧接凡华甩出数把飞刃,直接将空中的那几位弟子射中倒地。
北仓身负重伤,已无力在与凡华作战,他只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冷月身上,他目光随着冷月。
那几名肉垫被击落后,冷月还是差最后一跃的冷月,她眉头一紧,不甘就此失败。
忽然她想到什么,立即甩出身上的飞爪朝着高塔射出,飞爪勾住高塔的某一角后,她拉住绳索,成功进到高塔,逃离此处。
凡华眼见冷月离开后,迅速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