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成领着银甲军迅速在城中展开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
而卫东早已带着秦义贤和絮无尘顺利地从先皇寝宫的密道离开。
此时,他们小心翼翼地来到某条静谧的小巷里。
秦义贤略微喘着粗气,想起什么,眼神疑惑问道:“为何不见冷月不按计划行事,带无极门前来援助?冷月现在何处?”
卫东摇了摇头:“田瑞煽动人心,让禁军倒戈敬安王,我得知后便将他斩杀,却也遭到禁军追杀,一路逃离,并未和冷月取得联系,不知她现在何处。”
秦义贤闻言,眉头紧皱。
按照计划冷月便应该潜伏在宫门附近,若有银甲军妄图闯宫,便要阻拦他们。
而他则在宫里除掉敬安王和絮无声便可,可现在全都乱套了。
禁军御林军纷纷背弃他,倒戈敬安王,他想杀的人也没杀成,只能被迫逃离,而他寄予希望的冷月也不见踪影。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冷月那边出事了。
另外她还给冷月交代一个特别任务,若计划有变,抵挡不住银甲军进攻,便让她将黑市里养的血厄傀儡全都放出来应对敌军。
眼下血厄傀儡是他全部的希望,他现在必须去趟黑市。
“我们现在去趟黑市。”
卫东闻言,立马阻拦道:“不可,我先前也想逃至黑市躲避追杀,却发现黑市已被风云阁掌控,我们只要去那,便会被追杀,逃脱的几率很小,还是去他处为好。”
秦义贤闻言,脸色阴沉,气愤道:“怎么又是风云阁坏我好事,不是已封锁城门,严禁进出吗,他们是怎么进京,且我们毫无所察的!”
卫东垂首道:“属下不知。”
秦义贤想到什么,他的眼神忽然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问道:“还有你不是说已把六公主解决掉了吗?怎么她还活着。”
这问题正是絮无尘不解的地方,卫东明明和他说自己杀掉絮无忧,而此刻她却活得好端端的。
难道是他在撒谎!
絮无尘有此想法后,目光落在卫东身上,带着一丝怀疑。
他为何要跟秦义贤撒谎?
难不成是想帮他。
其实私下他早就秘密拉拢卫东成为他的党羽,卫东会以冯先生的身份与他会面。
卫东还不知道自己也要杀掉絮无忧,知道他们兄妹情深,为顾及他的感受,得知秦义贤要杀死絮无忧便不忍心放走了她。
对,一定是这样的。
絮无尘刚想到这,便听见卫东回答:“此事说来话长,眼下我们还未安全,先离开这,我们与您细说。”
絮无尘附和道:“是啊,秦相,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说。”
卫东思索几秒后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破败的寺庙可以藏身,我们暂时去那躲避追杀。”
眼下危机四伏,秦义贤没别的选择,便同意了。
不曾想刚路过一个转弯,便遇到了一小队巡查的银甲军,他们不想打草惊蛇,引来更多追兵,正想调头逃离时。
发现身后又来了一批银甲军,他们顿时被夹击,退无可退。
“逆贼哪里逃!”银甲军中有一人呵斥道。
秦义贤闻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冷冷地回应道:“就凭你们也想抓我。”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面前的银甲军,似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絮无尘靠近秦义贤几步,面色沉凝,眼神坚毅道:“我们仨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卫东微微颔首,拔剑一挥,与秦义贤、絮无尘,三一迅速背靠背站成三角阵型,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敌人。
只见一支银甲军猛冲上前,秦义贤眼神如鹰隼般锐利,面对冲在最前面的银甲士兵,他侧身一闪,躲过刺来的长剑,接着一拳狠狠打中那士兵的胸口。
士兵被撞得向后飞去,砸倒了一片后面的人。
瞧见身后的士兵向他刺来的长枪,他侧身躲过,转身一个手刀,击中对方脖颈,对方瞬间倒地。
而絮无尘也不甘落后,面对三个士兵挥来的刀,他连连闪躲避,然后瞅准时机,一个飞踢踢中一名士兵的下巴,那士兵顿时倒地不起。
另外一手擒住了另一个士兵的手,手一用力将其手腕折断,再夺过他手中的刀,一刀刺中第三个人的胸口。
唯有卫东还在观望,目光紧盯着战场,似乎在找下手的时机。
转瞬便有三个士兵上前对付他,面三人的攻击,卫东游刃有余地躲开,接着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强大的力量瞬间将那人踹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紧接着,他迅速转身,一个手刀劈向另一个士兵,那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最后在躲开第三个的进击时,身子不断向后,往秦义贤靠近,见距离差不多时,手腕一转,他握住剑柄一挥,直接将砸在那士兵的头盔上,将他打晕。
紧随其后的是,他一个转身挥剑,直接从刺入秦义贤,直穿他的的肋骨。
秦义贤原本正专注地对付前面的士兵,突然背后身中一刀,他吃痛一声,眼神犀利,猛然转身,欲要取对方性命时,看到熟悉的面孔后,脸色满是惊愕和不可置信。
在这瞬间,卫东决然拔剑,秦义贤的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
絮无尘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吼道:“卫东,你在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吓到了一旁的银甲军,他们愣了愣,纷纷停了手。
一时茫然,分不清卫东是友是敌了。
秦义贤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为什么?我平日待你不薄,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秦义贤的脸上露出痛苦与愤怒的神情。
卫东神情冷漠,眼神凌厉地盯着秦义贤:“因为你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我乃是前任户部尚书冯毅的养子,亦是千霜阁的执事郭成,家父因你含冤而死,你连其家眷都不放过,通通烧死,若非那日我贪玩出门,侥幸存活,怕是早就成了孤魂野鬼,我岂能不报这仇!”
卫东顿了顿,露出一副他罪有应得的表情,沉凝道:“秦义贤你如今的境遇,便是你的报应!”
秦义贤凄惨一笑,“又一个找我寻仇的,这些年我杀的人数不胜数,最不怕的就是报应,是我识人不清,今日就算是拼上这条命,我也要先把你杀了!”
秦义贤用尽力气把最后一句哄出来后,猛然地吐了一口鲜血。
“秦相”絮无尘见状担忧地喊道。
此刻就他和秦义贤了,他在出了事,自己怕也是性命堪忧。
絮无尘心底愤怒,没想到连他也被卫东给骗了。
他怒骂道:“卫东,你竟敢背叛我们,我杀了你!”
说罢,他抡起地上的剑,便直接向卫东进攻。
此时银甲军已知道卫东是友军,立即上前阻拦絮无尘。
孰不知暗处有一道身影正在靠近。
秦义贤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炽热而狂暴。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伤口处的疼痛仿佛被愤怒所掩盖,秦义贤挺直了身躯,强大的气场向四周席卷开来。
他捡起地上遗落的长剑,紧握住手中,一个箭步上前,连连挥刀砍向卫东。
剑风呼啸,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
金属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好似秦义贤内心怒火的宣泄。
卫东的内力本就略逊一筹,在他攻势强烈,刀刀致命,卫东被动承受。
卫东吃力地抵挡着秦义贤的攻击,脸上露出痛苦与挣扎的神色。
秦义贤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卫东为他的背叛付出代价。
秦义贤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剑影如织,让卫东应接不暇。
终于卫东不慎,肩上被秦义贤砍了一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接着,他挥出左拳,将全身的内力都汇聚于拳上,狠狠地砸向卫东。
卫东惊恐,却来不及躲避,生生挨了一拳,重重地摔落在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秦义贤打出那全力一击后,身体猛地一震,只觉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涌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喉咙一甜,一股鲜血涌上嘴边。
秦义贤强忍着不让鲜血喷出,但那股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噗”的一声,秦义贤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也微微摇晃了几下。
他用手捂住胸口,那里传来阵阵剧痛,内脏好似有无数把利刃在切割。
卫东痛苦地站起身来,拿起剑柄,眼神决然,打算与他殊死一搏,便想再次进攻。
忽然间屋檐上出现一个头戴帷帽的神秘女子,身姿绰约,帷帽上的面纱随风轻轻飘动,让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却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只见她鞭子一甩,立即将秦义贤捆住,在奋力一拉,直接将人给拉到屋檐上。
秦义贤只觉身体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来到了神秘女子的身旁。
他满脸惊愕地看着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女子身上散发着一种清冷而神秘的气场,她静静地看着下方,语气似警告道:“他的命是我的!”
说罢,立即朝下方扔来两枚烟雾球,趁着烟雾弥漫,模糊视线时,带着秦义贤逃离,她脚尖轻点屋檐,身形如飞燕般轻盈。
她手中的鞭子紧紧缠着秦义贤,确保他不会掉落,带着他在屋顶间穿梭,速度极快,很快便将银甲军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絮无尘也趁此次机机,逃开了。
卫东反应后,人全都消失了。
而下方,卫东眼睁睁看着秦义贤被神秘女子带走,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他的脸色铁青,眼神中燃烧着怒火:“给我追!多派些人手,全力缉拿那女子和秦义贤!”
银甲军竟也鬼使神差地听命于他,立刻行动起来,纷纷朝着女子和秦义贤消失的方向追去。
卫东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知道,这次让秦义贤逃脱,以后再想抓住他就更加困难了。
他忽然懊悔,自己想亲手杀了他,一时冲动,蠢笨地将他从宫里救出来,若是在宫中,秦义贤必死无疑。
但愿他们能找到那名女子。
不过听那名女子的口气,似乎也痛恨秦义贤,若将他给杀了,那也行,只要他死便可,因果报应,这都是他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