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鬼进了宠物店，但没有说话，而是警惕地望着白话。
白话也打量着它们，它们的背上背着袋子，身上的水在滴，站着的那块地上，瞬间就滴满了水。
“进门是客，欢迎！”白话微笑，不是见到它们微笑，而是看到它们背上的袋子微笑的，里面是钱，有一只袋子，白话还是见过的。
白话目测，两只袋子里的钱不止八十万，看来经过一番曲曲折折之后，让它们学会了一些东西，变得识趣了，白话喜欢。
“白老板，今晚我们是来买灵宠的！”胖小鬼与白话说，大概胖小鬼相比壮小鬼，更善良一点，所以这会它来说更合适些。
白话轻轻点头，鸬鹚不在店铺里。
望着两只小鬼，此时似乎很期盼白话与它们交易，而白话实际上依旧只有一只鸬鹚，之前说好的两只鸬鹚，白话是不会兑现的，不过这回白话把主动权都握在了自己手里，所谓公平交易，这个游戏规则是由白话定的。
“迎接，不过我得事先说明一个情况，鸬鹚这东西太不好找了，我还是只有一只，物以稀为贵，市场决定价格，可能会贵一点。”白话虚伪，假装很为难的样子。
“没关系，我早就料想到了，你说的有道理。”壮小鬼望了一眼独立展柜上的黑猫，它正盯着它，抬起一只爪子在舔，像是在磨刀。
椅子边的那条金毛，两只小鬼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在水里攻击壮小鬼的就是它，此刻旁若无人般地休息着，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两只小鬼的身上，伪装得好无辜。
“好吧，你们等会，我去把鸬鹚领出来。”白话起身，这趟得他自己去，金乌留下。
白话进了驯化室，渔夫抱着它的鸬鹚，前世相依为命，直到渔夫淹死，鸬鹚还在到处找它，现在它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而且会很久，舍不得放开。
“把黑鹰给我。”白话伸手向渔夫说。
渔夫望着白话，摇头。
“别担心，我保证你们很快又可以见面了，事成之后，我让你们继续在一起，跟着你一起离开。”白话安慰渔夫，这是借用它的鸬鹚一样。
这样的话，白话说过，渔夫也知道，但它害怕有万一，就像它在江面上打鱼一样，出现意外，与黑鹰阴阳两隔，很久很久，才又重见。
“我保证不会出意外，相信我！”白话盯着渔夫的眼睛说。
“你要相信老板，他说的话都能算数的，都可以做到的。”姜娅是见证过白话的保证的，一切还在白话的控制之内。
“……”渔夫抚摸着鸬鹚，其实它心里时清楚的，即使不给，白话完全可以夺走，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好吧，善待它！”渔夫认了，为了以后的相守，它只能放弃这短暂的相聚。
白话抱着鸬鹚出来，两只小鬼盯着白话手里的鸬鹚，这鸬鹚也不陌生，之前在宠物店里看到过，也在水里看到过，只是没有看到它发威。
“你们带了多少钱？”白话放下鸬鹚，下放下，它就在梳理自己的羽毛。
壮小鬼和胖小鬼把袋子放下，放到白话的面前，胖小鬼说：“一百来万，这是我们全部的钱了。”
白话想笑，但这会不适合。
“好吧，这只鸬鹚就给你们了！”白话指着黑鹰说，但它没有打算告诉这两只小鬼，鸬鹚的名字，也不打算设定一下主人，省得之后还得重复一次。
“我们现在可以领走了吗？”壮小鬼很小心，感觉进到宠物店，就像到了地狱，一着不慎，可能惹毛了白话和它的灵宠。
“随便！”白话说，“出门之后，灵宠就算是交易完成，灵宠和普通的活物一样，也会死亡，也会受伤，出现这种情况，宠物店不会售后，不属于灵宠本来的原因。”
两只小鬼对视，不知道对别的顾客，白话是不是也这么说，而这么说的背后又是什么原因，它们都不知道。
“谢谢白老板！”胖小鬼还是较客气，或许是胆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白话目送两只小鬼离开，或许是第一次来时白话提醒它们的缘故，当它们离开时，地面上滴下的水不见了，被它们带走了。
两袋子钱就放在地上，白话让姜娅和青莲带回了驯化室，明天存到银行。
……
对付这两只小鬼，最好在陆地上，当它们入了水，白话是不能在水里呆的，就难以应付了，到时还得依靠金乌它们。
“去把它们截住！”白话与金乌和黑猫玄武说。
“直接截住？”黑猫玄武蹲坐在独立展柜上，瞪大了眼睛问白话。
“白话，这可不地道，前脚卖人家宠物，后脚就去打劫人家！”金乌提醒白话，毕竟人家两只小鬼刚刚离开宠物店，而且又没有在犯事，这时候突然打劫人家，这与理说不通啊。
“如果放它们走了，这才叫不地道。”白话深知，鸬鹚是有特殊属性的，是两只小鬼驯化出来对付小鬼和阴灵的，这两只小鬼已经没有了基本的原则，生前做尽坏事，到了死后化作小鬼，也为非作歹，如果放它们离开，带着一只灵宠，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恐怕白城的小鬼和阴灵就得受尽欺负，那时，鬼差和阴灵差来找，白话就尴尬了，现在趁早收拾了，相信到时没谁会说什么，而且这都是在半夜发生的事情，谁会知道。
“白话，我说你，真作！”是的，金乌知道，现在白话是卡住了，进退两难，而两只小鬼也确实没必要跟它们讲什么原则之类的事情，它们不配。
金乌跑到了门边，黑猫玄武也跳了下来，然后窜出了宠物店，去追两只小鬼了。
“白话，这样做合适吗？”徐妍倒不是担心两只小鬼，而是担心白夜宠物店的声誉，这样做，到时谁还会来宠物店消费，毕竟汉奸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宠物店，在那之后的好些天，生意一直没惨淡，现在又来两只小鬼，出门之后就打劫人家，恐怕到时宠物店的生意就更难做了。
“放心吧！”白话心中有数，既然从现在开始，就是关掉了宠物店，什么事情都不做，天天在家吃喝，已经有花不完的钱了，所以白话根本不担心挣钱的问题。
金乌和玄武追了去，白话也跟出了门，今晚就要结束了这件事情，一刻不能停，如果不是为了让两只小鬼把钱都吐出来，白话早就忍受不了它们了。
两只小鬼的速度太快，转眼之间就已经不在子午路了，或许它们早有预感，白话已然连金乌和黑猫玄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转头对小红说：“回去带着水獭，到河边找我！”
“好的，老板！”小红马上回宠物店，进了驯化室。
而白话也向河边跑了去。
“老板有麻烦了，我们去帮它！”小红回到了驯化室，与驯化室里的姜娅说，然后抱起了水獭。
“怎么了，我的鸬鹚没了？”渔夫吓了一跳，刚刚白话领走了它的鸬鹚，现在就说有麻烦了，条件反射性地惊叫。
“不是，是那两只小鬼，老板让我回来带水獭，到河边找他！”小红没有迟疑，抱起了水獭就向门外走。
姜娅也追了上去，青莲也跟上了，但被姜娅挡了回去：“你留下，帮着宠物店里，我会回来的！”
青莲没有什么杀伤力，它这只小鬼太温柔了。
子午路上，连白话的影子都消失了，小红和姜娅带着水獭向河边跑。
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白话冲到河边时，金乌和黑猫玄武在河堤上望着河水，水面上还有波浪和气泡，显然，两只小鬼刚刚入水。
“它们还是下了水。”金乌望着水面说。
“没关系，好在我没有给鸬鹚重新设定主人，它们也不知道鸬鹚的名字，想必在水里，鸬鹚不会帮它们，特别是我们出现的时候。”白话感觉自己的准备是对的，现在两只小鬼即使有了鸬鹚，但不不会听它们使唤，只是一只被它们禁锢的宠物而已。
“老板，怎么样了？”姜娅它们来了，站在白话的身边问。
“它们下水了，得到水下去找它们出来。”白话望着河水，冬天很冷，现在岸上的白话都穿着羽绒服，更别说下到冰冷的水里，会冻死人的。
“你下去吗？”姜娅惊愕，扶着白话的手臂问。
白话摇头笑了：“我下去，那你们就得到地狱里见我了。”
“这也没关系，反正我可以去的。”金乌倒地嫌弃起了白话来，这个白话太作了，如果不是它整得这么复杂，两只小鬼早可以收了，自己都不用动手，找安平或者彭牙子来，什么小鬼都得收了。
“……”这个节骨眼上，金乌不想办法，反而怼着白话，白话很不爽，望着它，“你和水獭下去吧，你们水性好！”
“汪……”金乌冲着寒冷的空气叫唤了一声，在骂自己嘴欠，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即使金乌不说什么，下水的也会是它和水獭，只有他们两个的水性更好一点。
“鸬鹚会水，但到底是在岸上过的多，它还会出水面的。”姜来望着宽敞的水面，试图找到一只出水的鸟儿。
“这里太宽了，不知道它们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想它们太激动了，领到了鸬鹚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试宠物的能力，也不知道今晚有谁是第一个倒霉蛋。”白话叹息，似乎失算了，应该早让金乌和黑猫玄武守住街口，那就万无一失了。
金乌和黑猫玄武到底是白话的搭档，现在白话已经发话了，当然要有所表示了，但黑猫玄武不下水了，让水獭下水。
猫，是不喜欢水的宠物，而且爱干净，有一点点的脏就得清理干净，但不喜欢洗澡，所以下水，等同于让它去死。
之前下水，都是白话逼得，而且没有其他选择。
金乌和水獭跳入水中，两者都是擅长游泳的动物，潜水也是金乌特有的属性，至少水獭，根本不须要设定这样的属性，天生就会的。
“大家注意了，看到有鸟出水面，马上提醒。”白话水面上四处打量与姜娅和小红说。
当鸬鹚出水时，那个位置之下，就有两只小鬼的踪迹。
这件事情做得真不厚道，白话心里也不爽，但现在又变得坦然些，只要两只小鬼带着鸬鹚又在到处招惹是非，那白话就有正常理由去处理了，再弄死它们一次，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好一会儿，没有任何东西从水面上跳出来，连条鱼都没有，仿佛水下一直很平静似的。
白话皱眉，这是件奇怪的事情，如果水下有东西犯事，肯定会惊扰到水里的鱼，鸬鹚是只灵宠，是只活物，鱼是可以看见的，怎么可能会平静得什么都没有。
“老板，它们是不是安分了！”姜娅也奇怪，厉鬼的行径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就连做鬼的小红也不能理解的。
“别着急，惹事是肯定的，今天不惹事，明晚就说不定了！”白话若有所思。
“老板，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里等到明晚？”小红不理解白话的意思问。
“说你傻你真傻，我只是打个比方，比方知道吗？”白话望着小红，它的脸蛋真的很漂亮，而且在这寒冬的夜里，依然保持着。
一只小鬼，一具尸，站在白话的身边，在寒冷的冬夜里，特别的显眼，只是无人察觉而已。
良久，水面上终于有动静了，几条鱼跳出水面，又瞬间落下。
“老板，有动静了！”小红很激动地指着水面上说。
白话也望着那片水域，现在应该有个东西接应了，与是白话把重点放到了黑猫玄武身上：“下去！”
“不用了！”黑猫玄武也望着水面，两只头探了出来，是金乌和水獭。
“白话，没有找到！”金乌对白话说，言语中有着一点点怨气。
“那就继续下去找，找到为止。”白话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