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安平和李晓青都玩得很开心,天黑了,也得用一餐浪漫的晚餐来结束这一天的欢乐。
所以,安平的手机响的时候,安平正在吃晚餐。
电话响了很久,安平第一次没理会,连续响,李晓青就告诉他:“电话响了很久,你不接吗?”
“一个陌生电话,我不想接,说不定又是卖保险,还有可能是卖房子的,我不再需要了,所以不想理会。”安平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望着李晓青的眼睛看,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我都已经决定在晓青的手里买房子了,其他人就算了。”
李晓青莞尔。
“那我们吃饭!”李晓青笑起来很美,这是揭开自已身世之谜后的笑容,很坦然,没有任何复杂的情感掺杂,也很幸福,身边的人都那么爱她。
而实际上,安平着实没有存男人的号码,来电显示的就是一个陌生号码,不理会也是有道理的。
可安平是位道士,新时代,接业务也通常用电话接的,毕竟太白观在山上,能亲自爬上山找它的,诚意和体力满满的人很少,不过这电话来得不是时候,现在安平把一切的事情都当作了小事,唯有眼前的姑娘才是大事。
可那头的人大概不死心,而且估计与白话见过似的,电话一个不接,打第二个,还不接,再打第三个,于是安平的手机没有消停过。
“你还是接吧,也许很急的事情,你听手机就没安静过。”李晓青也是个做业务的,她倒是希望自已的手机可以不断地响,但却很少有动静,所以业绩很差。
安平无奈尴尬笑道:“那我接了!”
“嗯。”李晓青谅解点头。
安平接了电话,那边马上说话了:“安道长,我们这那条狗又出现了。”
安平马上就听出来了男人的声音,脑子里马上出现了那个家庭的样子,和那个小女孩无助的眼神。
同时,安平还想到的白话的交待,于是说:“没事吧!”
“有,安道长你快来吧,它还在这里!”男人很焦急,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应该又咬人了吧!
“可是……”安平表示很为难,望了望李晓青,然后说,“我现在手上有事,也是大事急事,我忙完就过来好吗?”
“安道长,麻烦你了,快点!”男人无奈,只能催促着来。
安平挂掉了电话,然后与李晓青说:“我得给白老板挂个电话。”
“……”李晓青表示理解,笑而不语。
白话这会也还在外面吃饭,也想清静地和徐妍用个浪漫的晚餐,但见是安平的电话,果断接了。
“白老板,那狗又出现了,那家男主人正向我求救呢!”安平向白话报告。
“哦,那你得去,不过别着急,拖的时间越长越好!”白话没办法阻止安平,不去影响人家声誉,去也不能太爽快了。
“好,就这样定了,反正我也走不开。”安平笑着告诉白话,笑声中带着迷失自我的幸福感。
“我懂!”白话也望了一眼徐妍,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懂什么?还要看着我说,而且看着我的眼神很诡异?”徐妍也觉得奇怪,这电话应该是个很熟悉的人打来的。
“安平的电话,有客户找他,马上去处理事情,但安平现在和李晓青吃浪漫晚餐。”白话微笑着告诉徐妍,这朋友总算找着目标了,而且已经下手了,真不错。
“哦,那就叫人家拖!”挡人财路这事,白话当着徐妍的面干的,徐妍不理解。
“是那个虐待孩子的,那只柴犬在家里闹事,所以……”白话留着自已的想法没说完。
“哦,不会出人命就行,有些人就应该接受一下惩罚,反正也不是好人。”徐妍也爽快,认为那个女人应该得到惩罚,而且用不平凡的手段,报警才算是便宜了她。
女人狠心起来,其实不比男人差多少。
安平和李晓青安静地吃着晚餐,细嚼慢咽,硬生生吃了两个小时,中途男人打过电话来催促,安平依然以手上的急事没处理完,不便抽身为由,继续拖着。
而男人向女人解释的是,安道长正在做法事,无法做到法事做到一半抽身走人,所以还得等等。
女人站在沙发上,仿佛是躲老鼠一样躲着黄皮了,不敢再下沙发。
男人守候在女人的身边,而小玲和妹妹完全不用担心,仿佛这个家里并没有那只伤人的狗狗,但有一条也喜欢他们的狗狗,是保护小玲的狗狗。
小玲还坐在椅子里,她不想离开,想看看妈妈可以在沙发上站多久,男人会怎么办,那个青年道士还会不会来,今天来会不会穿道袍来。
晚上十点,安平和李晓青总算是走出餐厅,而且李晓青是挽着安平的手臂走出来的。
“你去忙吧!”李晓青会是个贤妻良母,知道安平晚上有业务,所以餐厅出来就不打算再浪费他的时间了,看对方着实很着急。
“好,我送你!”安平肯定不能让李晓青自已打车回家,而且自已有车,所以打算送李晓青一程。
“不用耽误你的时间了。”李晓青拒绝。
“没事,顺路!”安平坚持,其实是绕路。
看安平那么坚持,李晓青打心底也不拒绝安平,于是试探性地与安平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啊——”安平毫无准备,因为自已做的事情与众不同,很惊愕。
“我想看看。”李晓青摇了摇安平的手臂,这算是撒娇吗?
“你不害怕?”
“不是有你吗?”
“上车,我们走!”
害怕不要紧,可以有怀抱钻,有肩膀靠,有人保护,这是件幸福的事情,对彼此都是。
车子启动,李晓青得有点准备,所以就问安平:“那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就是一条狗的事情……但也不那么简单。”安平边开车,一边与李晓青说,“他们家四口人,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妇带着两个八九岁的女孩,开始还有条狗,但后来死了,大女儿叫‘小玲’我们发现,她被妈妈虐待过,那条狗也被虐待死的,现在那条狗又回来了。”
“哦,那条狗已经变成鬼了!”李晓青还不很清楚这方面的事情。
为了保护这个姑娘,白话和安平都没有向她吐露过阴灵和灵宠的字眼。
安平看了一眼李晓青,安平是自信的,这位姑娘是自已的最佳选择,而且姑娘也喜欢自已,未来有望。
“动物死了,幻化的不叫‘鬼’,而是叫‘阴灵’,当然和鬼差不多,但他们家的那条狗不是阴灵,而是像玄真子一样的活物。”安平望了一眼后视镜,后视镜里玄真子趴着,占据了几个座。
提到了玄真子,它突然爬起来,把头伸过了座椅中间。
“哦……”李晓青似乎明白了一样,伸手摸了摸玄真子的头,玄真子也喜欢李晓青,任其抚摸。
“玄真子是活的,怎么死的狗狗会变成活的?”玄真子是活的,看得见,摸得着,还有温度。
“这就是灵宠,由阴灵变成的灵宠,灵宠就是活物,只不过属性与普通的活物不一样,寿命很长很长,也可以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觉也行。”安平把李晓青当成了家人,因为只有家人,和自已生活在一起的人,才能接受这些信息,而不会出事,为了安全起见,安平说告诉李晓青,“晓青,我跟你说的这些,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哦,那怎么阴灵就会变成灵宠呢,重新活着?”李晓青才听到这样的事情,很好奇,但不曾怀疑过,因为是安平带着她见到了死去很多年的父母和哥哥。
“白夜宠物店,白老板就是这个能人,把阴灵变成灵宠,而且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能办到,所以他的宠物店很特别。”安平向李晓青笑道,他为自已有一位朋友,与从不同,拥有能力而骄傲。
“我说他怎么那么厉害!”李晓青若有所思,如果不是白话和安平,或许现在李晓青已经死了,而且到死都见不到自已的父母,不会知道自已的身世。
“很诡异吧,我也觉得他很厉害,但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厉害,他的狗更厉害,就是那条叫‘金乌’的金毛,神一样的存在,宠物店不能缺少它的。”安平又向李晓青介绍,至于更详细的秘密,安平也不知道。
“玄真子也是很厉害的,帮我很多事情。”安平抽出一只手,伸出了玄真子,玄真子舔了一下,他才收回去。
雪天,路不好走,所以安平开得很慢。
足足走了一个小时,到达小玲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开门的是男人,把安平和李晓青让进了家,沙发上站了几个小时的女人已经累了,靠在墙上,见到了安平,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呼喊。
“安道长,快收走它,快收走它……”这回的女人受到的惊吓不小,几个小时过去了,余悸未消。
男人站在沙发边,不打算给安平和李晓青倒杯热水,也不打算请他们坐下,因为他们都希望安平马上作法,收了那条狗。
如果是恶灵,不用等到今晚,上回来,安平就收了,但这是条灵宠,和玄真子一样的东西。
柴犬看不到了,但安平带来的玄真子女人依然看得到,女人看到了狗,就像看到了阎王爷,吓得双腿打哆嗦。
李晓青第一次来,他打量着沙发上站着,背靠在后面墙上的女人,她约莫四十多一点,皮肤算白,大概没见什么太阳的缘故,右手腕上裹着纱布,纱布外沁出了血,而且还是鲜红的,应该是新出的血。
她是虐待儿童的凶手,李晓青不会看人,而且光看人的外表也看不到基内心是否狠毒,连自已的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的狠毒。
“安道长,快点作法,把那条恶狗找出来,今晚它又突然跳出来咬了我老婆。”男人也催促安平说。
安平望了一眼坐在电视机柜边上椅子上的小玲,她还坐在椅子上,而且左脸颊上有指印未消,那是被人扇了耳光的缘故。
偷吃的人都知道抹嘴,而这打人者却不知道处理现场,是吓怕了,不知所措了吗?
“安道长,今晚你必须捉了那只恶狗。”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两捆最大面额钞票,意味着如果成功了,这钱就是安平的。
安平冷笑,这两万块钱,对他来说不难挣,虽然不多,但安平已然决定今晚这两万挣定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做了什么?”安平不像是来捉恶狗的,而是像来破案的,似乎找狗与狗出现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关。
“没做什么,我们在吃饭。”女人已经无法说清楚事情了,男人帮着解释给安平听。
安平摇头,望着小玲,然后扭脸向李晓青使了个眼色。
李晓青和安平有种天生的默契,李晓青马上凑近到小玲的面前,弯腰凑近问小玲:“你就是小玲吧,告诉姐姐黄皮子出现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黄皮子出现是来做什么的?”李晓青笑着问小玲,就像自已的老师一样,语气缓和。
李晓青的问题都是敏感的问题,这让男人和女人都着急,也害怕,因为如果女人不打小玲,或许黄皮子就根本不会出现咬她。
小玲望着李晓青,她突然明白,自已的命运终于被人发现了,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姐姐就是自已的救命恩人,但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妈妈还在。
小玲又胆怯地看了一眼女人。
“说啊!”女人又喊了一句,声音很大,小玲的身体为此颤抖了一下。
李晓青马上意识到,小玲不会告诉自已任何事情,至少现在不会,让她说,只是为难她。
李晓青转而望向女人,直起了身来,然后和安平交流了一下眼神。
李晓青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安平接到男人电话的时候,会打一个电话给白话,而白话又在电话里告诉安平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