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曾经,我还能相信你,可是现在越来越久。
我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这个实验。
终究是我在你身上给予太高的期望,也罢。
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继续强求,实在不行的话就放弃吧。”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冷淡,没有过多斥责,就好像只是下了个命令。
然而,花夜却急了。
“父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为这个实验已经奋斗了这么多年。
虽然一直都没有成功,可是我是对他最熟悉的。
还请你一定要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他被彻底的抛弃,那么就失去了最后一丝价值,他很清楚,失去价值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死人,才能永远的保留秘密。
但是父亲告诉他的第一句话。
那时候,他才十岁。
一个参加研究的人员,被带到他的面前。
因为失败的实验让他愤怒不已,他下命令,让人将其带下去,通通枪毙。
十岁的他第一次见到那种场景。
恶心!恐惧,五数种情绪萦绕在心头,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
而那个高大的身影则是站在面前,阴影遮挡住了,他整个人。
他说。有用的人才配活在世界上,而没用的人,保守秘密的最佳方法就是死亡。
因为死人不会张嘴。
花夜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丝冷汗。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能拿出你的实验品再说吧。”
电话被挂断。
花夜彻底身子软了下来。
他对这个养父,心里最深处的恐惧。
仅仅只是一通电话,就让他成了这副模样。
他清楚,这会伴随他一生。
翌日。
司音突然接到了个消息。
钟妩离开了。
大清早的被,一辆车子接走。
她从钟天嘴里得知,他那个妹妹疯了。
司音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意外。
人好好的,怎么疯了?
祁川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动,他依然忙着手里的事,这个人的去留,和他确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今走了,反倒是一件好事。
它们之间脸皮撕的已经够破了。
“哎!
我妹妹对你也是一片痴心。
我知道她这么多年做了不少坏事。
可是,她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突然疯了,我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川。
你也看在她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以后就别计较了。
我们俩还是好兄弟。”
被蒙在鼓里的钟天,确实什么都不知。
不过,这倒也不影响什么。
除了钟妩,花夜今天好像也没有出现,整个人跟消失了一样。
平常他总会围在司音身边的。
而今天的园区,却格外的安静。
司音和祁川分开后。
这么长时间,也是第一次去往直播区。
碰见了t哥,这个时候正坐在里面教一些新人怎么直播。
他今天倒是没有再化妆。
昨天也没见到他,但是看到了一些直播区的其他人。
他不好热闹,好像总是一个人。
“t哥,早上好。”
她走了过去,打了一声招呼。
t哥看到了司音,有些意外。
“你还来我这儿?”
司音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现在可大名鼎鼎。
钟哥说,你以后是园区里的医生了。
你可不是我这儿的人了。”
司音顿时无言。
什么时候被安排了这个身份,她怎么不知道。
“愣着干什么,在园区里面当医生,可要比在我这儿要好,
就你不在的这几天,一点业绩都没有。
要真是回来了,你这业绩打算怎么办。”
几句话,让司音硬是一句都不敢答复。
“好了好了,也没有想刁难你,你直接去医务室吧。
我今天还听钟哥说,有个人病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治的好。”
“那我过去看看。”
司音也没有再逗留。
钟天今天忙着和祁川说话,应该是忘了这茬子事。
司音也不在意,这个时候就往医务室赶去。
绿灯区是没有医生的,只有一个小护士。
会一些简单的医疗措施。
可尽管如此,也特别的受重视。
毕竟这贫瘠之地,医生,医疗设备,资源,都特别的重要。
刚到医务室门口。
司音都没来得及敲门。
就被里面传来的巨大动静所打断。
“你有病吧?你可知道这些药有多贵,给你吃算是给你脸了,你还这样砸,那样砸。谁管得了你啊,今天就算是老大来,我也管不了了。
我一天天的要忙那么多事。
从你来了之后我也贴心照顾着。
你也别给脸不要脸。”
辱骂的声音很大,像是气急败坏,骂声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里面显得一团乱。
司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伸手推了推门。
没来得及进去,里面的人就率先一步出来了。
穿着护士装的女人,身材高挑,打扮的很妖艳,特别是涂的那口红,又厚又重。
她长得很有特色,嘴角边长着一颗媒婆痣,很是吸引眼球。
“你是谁呀?”
“是被安排过来的医生。”司音表明了一下身份。
对方一听这话,眼睛一亮。
“你是司音对吧。”
司音点了点头。
“早上的时候,钟哥就打电话过来说了。
太好了,咱们园区可算是有医生了,再也不用我一个人忙碌了。成天就守在这小小的医务室。
忙都快要忙死。
今天还送来了一个神经病,东西都快被砸光了。
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这有气都没处撒。
现在你来了,这事情可就要交到你手里了。
我也算是解放了。”
她过得一脸的庆幸,好像巴不得离这远远的,如果不是接受了摧残,也不至于这么避之不及。
司音听的稀里糊涂。
耳边,还是小护士各种各样的介绍。
“我叫海燕。
你叫我燕子就行。
里面那个是钟哥特意交代的病人。
今天送过去的药又没吃,只能交给你了。”
司音看着她塞过来一瓶药。
然后整个人就被推了进去。
小诊所不大,里面就只有一间病房。
而背对着大门坐在床上的女人,听到身后的动静,手里面抓着的茶杯,又恶狠狠地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