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个坟墓其中一个空着,旁边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那一个空着的可能才是关键。”
艾米丽在周边走了一遭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那些整齐排列都有痕迹的石碑依旧静静的在那里看火光的映衬下显得低沉死寂。
沉沉的脚步声不断在这里回荡,萨贝达上前走到被挖开的边缘处往下看了去,随后再缓缓站起来。
“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下面有一些比较松软的泥土像是不久前才放进去的,如果是挖出来放在那的话应该是早早的就硬在里面,这么一个做法要给出解释的话我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就是准备躺进去的是活人。”
萨贝达平静的眸子里面倒映着火光,那火舌不断的向上窜去,平稳,但是又富有野性的张狂。
听到这的卓矢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仔细回味着萨贝达的话,该不会需要有一个人躺在里面吧?
“但是实际上周围没有任何东西,那既然突破口在这,可能下方有压力板待到一定重量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什么呢?先把一些有重量的东西丢进去吧。”
听完萨贝达说的话,卓矢才停止思考关于活祭以此给队友谋出路的可怕想法,终于冷静下来。
又是一阵阵的脚步声,这次他们来到了走廊中的两个耳室。
他们想到了这里两个地方的白骨堆,众所周知人体骨头的重量其实不算太重因为里面是跟松树枝一样在里面交错的松骨质,所以他们需要很多的白骨,其中头骨是实心的重量是很大的,所以萨贝达和艾米丽是抱着头骨,而卓矢只能在旁边捡一些大骨头然后垒在一起抱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第一批骨头砸到里面发出的闷声,以及接下来的几批跌落到一起发出的清脆的咔咔声,而骨头已经没有多少了只剩下最后几具。
咔,啦,啦,啦
最后一堆骨头放到上面因为高度而相互碰撞着滑到周围较低的地方发出的声音格外清晰,但是还伴随着另外一种机关磨砂的声音。
“已经把所有的骨头都放进去了,而机关也正好打开,这是埋死人的呢,还是埋活人的呢,现在都还不清楚。”
萨贝达偏头看向卓矢。
“虽然没有能拯救这个地方,但是拯救这个地方之下的灵魂先前的躯体也算是另一种的成功吧。”
艾米丽在旁边喃喃道,头看向上面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那墓碑后面的墙壁,也就是发出阵阵声音的源头正缓缓张开它那漆黑的大嘴,一道狭窄的只能通一人的空间呈现在眼前,不能两个人并肩同行。
“是往上走的有一定斜坡,看来这也许是出去的办法。”
萨贝达走在前面,卓矢在中间,艾米丽则在最后。
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光源,只能凭着前后的脚步声来证明他们还在旁边的唯一证据,感觉睁眼和闭眼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就这么走着,幽暗狭长…
就这么走着,漆黑无边…
就这么走着,寒冷刺骨…
就这么走着走着…
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摸到了光,那光就在眼前,长方形的缝隙透着光刺着自己身处黑暗当中的眼睛。
三人不禁加快了脚步,在一阵阵愈发急促的脚步声当中感受到周围的光明越来越多,同时眼睛也在不断的快速适应着光暗程度,萨贝达走的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向上推去大把的光芒洒了进来。
太阳很明媚,旁边的湖也波光粼粼,但是对面的地方可全都是乌云呢,稍微靠近一点就会看到那暗的发红的土地与这边格格不入。
“终于出来了,这边我记得不是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的地方吗?”
“确实是,根据方位这边的确是。”
卓矢刚出来就探着脑袋四处打量着,看到了旁边那个村子惊奇地说,萨贝达忙于将外衣脱下来丢在地上晒,头也不抬地说。
周围除了那一个湖还有已经长满杂草的田地,奇怪的是这边树皮都还在只不过是没人耕种了而已。
周围裹着高高的山,俨然是把这里当做摇篮了,只不过周围山这么高竟然还有风吹过来,实在是奇怪。
“快来看这边,好像是一些马车的残骸。”
艾米丽在远处喊道,卓矢连忙过去,发现只是一个发黑崩坏的轮轴而已,光凭这一点可远远不够证明这是马车的残骸。
“这只是一个轮轴而已,应该没有足够证据吧?”
疑惑的说道但是艾米丽却摇了摇头,反手指了指湖下面,向着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清澈的湖水下竟还能看得见一辆一辆的马车镶嵌在土壤当中,挂着的一些东西在木头上随着波浪的推搡波动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感到那先前老人的话有了一丝印证,但是还不足以解开这个村子的谜团,那个老头说的话也含糊不清模棱两可,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也许下面还藏有更深的秘密但是不能贸然下去,在周围走走吧,如果没发现什么就直接离开。”
自己衣服因为湿透而被阳光打上一层反光的萨贝达张开双臂缓缓的走到旁边,迎着太阳转过头提出了建议。
两者都点点头,于是朝山脚处走去。
那边的乌云还没有散去,就这么看来确实是一边黑一边亮算得上奇景之一了,这边的两人双脚磨着沙沙作响的草丛朝边缘走去。
忽然发现一处裸露出来灰色的岩壁,前面两人停住,而后面则是仍旧发出沙沙的声音,萨贝达紧随而至。
“哦豁,看来确实可以勉强来解释了,上面可是记载了一些有关于迁徙的过程。”
卓矢头往上抬着,其余二人也紧跟着视线向上,发现了从高处缓落下来的文字,第一行看完后就要从第二行最高处再往下读着,只不过差不多有四米之高,很难想象在如此平滑的石壁上是怎么完成这一在当时不可能的事情的。
看着看着便不由默默读出来。
“王朝皇室权贵皆往南逃,其中,大臣侍女寝宫宠妃多数,几大臣王侯将军,多数有开国之功显赫,但今朝分崩离析无奈南逃,车辙经处山地险要,豺狼猛兽深伏,将军有武者为丁也,遂损失数十丁,迁徙途中并无粮草,遂食树皮野草,再南,荒芜成片,无草木可食,遂分食丁也,剥抢其肉,抽其筋骨,饮其温血,成釜,几日之下终得一处盆地,之中土肥,草木沃也,耕其田,牧其畜,繁衍此地,今不知过多少年月,愿天神风调雨顺,请望开恩。”
后面好几字像是过了好久才加上去的,也是,毕竟这有点像史记,只不过从后面开始便没有了,有可能被一切亦或者是忘了,但极大可能是无颜面对。
“宰相和将军竟然被当做了家丁一般,还被吃了,真是一个可怕的过程。”
萨贝达心不在焉地看着,听着卓矢读完后才发表自己的意见,而艾米丽也是深皱眉头,显然这是已超出了道德标准,这在艾米丽这边是容不下的。
“你难道有了解过这边的历史?”
萨贝达耸了耸肩,随即表示他之前有听过戚十一讲过那边的历史,只不过时代不同而已。
卓矢想了想,想必戚十一是类似于近代过来的但是讲的却是古代的,自己讲的是近代的,所以如果萨贝达听过戚十一讲关于那些可爱的人的故事,之前他讲的话应该不会有那么大兴趣了吧。
“没事,反正他们也成熟人了,没关系。”
卓矢想到了一个地狱笑话,随即讲了出来,在当时真正意义上吃人的是曹操,那个时代没有粮食就直接吃人肉干,当时一大堆熟人啊。
萨贝达和艾米丽应该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不想在这上面过多思考,因为他们已经准备离开了,只不过需要再重新返回那乌云密布的区域。
至于从山上爬上去不是没有想过,虽然这样的确可以避免走那里然后遭遇可能的危险,但是胆小行事可不是他们的作风,可以谨慎,但是不能逃避。
“走吧,离开这里。”
萨贝达那精壮的身影伴随着沙沙声突然离开了数十米,脚步稳健,随着阳光洒下的地方走着,艾米丽也没有犹豫,转身便踏着草也跟了过去。
手握相机快速将岩壁上的字给拍了下来才一路小跑着也跟着过了去。
“走吧,那怪物看着应该很远,趁现在尽快走免得追上来。”
将原本铺在地上的外衣捡起来重新穿上,不过兜帽并没有戴上,侧过头,那刀削的下颚英俊的脸庞浓密的头发,看起来真的像一位勇士一般,沐浴在阳光下单肩提着背包又像一位浪客的旅行者。
“即便遇到了也没有关系,我会保护你,所以放心,你可以把后背交给我吗。”
依旧保持着这个动作向卓矢抛出了自己的疑问,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等待答案,而也只是单单等待答案而已。
“你是我信赖的人,我当然愿意把后背交给你,但是我会尽可能的应对我能应对的事情,而不是像寄生虫一样。”
听到答复的萨贝达下一刻微笑了,嘴角上扬,那头发也早已干了,随着风微微摆动着。
“那很高兴认识你,卓矢先生,那这就当做你我相识的起点吧,怎么样。”
“好,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们的起点选择的时间是很正确的。”
卓矢连忙说道,脸上也十分高兴,因为他好像从萨贝达的身上看到了同为人类身上那种信任的感觉,是一种很远古的感觉,但是又真真切切。
“那么艾米丽,你也愿意把这里当做起点吗。”
同是微笑着朝艾米丽说道。
“快点走吧,这些以后再说,不要浪费现在的时间。”
艾米丽则是没有回答,她非常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也非常想要别人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名字也已经表现出她对起点的渴望,但是她真的能回到起点吗,究竟是别人不给她机会,还是自己内心的封存呢。
不想继续思索下去,艾米丽快步走着,而萨贝达依旧站在阳光下表现出阳光太烈而被刺的眯着眼睛一般。
“有的时候真的不明白,明明日落的时候再出来就是一次新的开始,但是为什么太阳再一次照到皮肤上的时候就会想起昨日的伤痛呢。”
“她是医生,即使抱有遗憾那也要迎接新的病人啊。”
走到萨贝达旁边看着不断远离的人影,说完这一句后便跟了上去。
“是啊,那到底是为什么。”
闭上了眼睛,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始缓缓的移动,像闲庭散步一般,走着走着,身形开始摇摇晃晃,每有一次大幅度倾倒动作的时候,便瞬间出现在前方几米位置,反复几次就这样追上了在前方的二人。
逐渐向那被阴影覆盖的位置靠拢,地上被深红打湿的泥泞开始显现,一些坑洼的地方布满了深色宛如血一样的水坑。
雨渐渐变小,等到他们靠近的时候竟然没几滴了。
踩着被浸湿的土壤,走着,走到上村子的石台阶旁边。
那台阶竟然像瀑布一样不断的从上面流着一滩一滩的深红,其水量巨大甚至噼里啪啦的拍打在台阶上,顺着倾斜的土地一片深红就流着,阻隔了一片土地与另一片土地。
像一大块红地毯铺在地上,材质奇特泛着光,但是他们没有心情理睬这些,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但是忽然上方传出建筑物倒塌的声音,三人转头看去,发现那些房子就这么低调的陷落下去没有一丝的灰尘。
“快点走,这可不是好征兆。”
众人加快了脚步,但是突然前方出现一滩乌压压的东西,簇拥着里面散着红光点点,快速靠近才发现是那一只只伏地极低的乌鸦。
刚想驱赶,但那些乌鸦却在靠近后忽然张开翅膀向上空飞去,但是却没有离开,而是围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