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素在得知齐丰怀孕时,神情恍惚,心情是复杂,惊的是想不到真得有用?那日后女人的生活会因此变得好过些吗?喜得是不用承受十月怀胎痛苦和代价。
但更多的是有种身为局外人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把消息告诉红儿和顾苏两人,他们闻言立即满脸笑容,为她高兴起来。向她恭喜要做母亲,她亦笑着点头应是。
在收到文书后,顾明素在与周县丞和董主薄他们交付一番,让他们有急事写信告知于她。
红儿本来想跟着小姐服侍,被顾明素拒绝,她看红儿着急的样子,温声解释道:“齐丰那边有刘山他们服侍,而我更希望你能多学点的本事,将来都有立身之地!
此去齐丰身边没个一年半截,阳容县消息需她时时告知。”
“那小姐身边不是没人服侍?”红儿见小姐如此说了,心里仍是担心,“姑爷生孩子后,姑爷他们又大男人,你肯定要照顾孩子,又是替他处理公务,身体哪能吃得消?”
顾苏在一旁听了拍了下自己胸膛,“我可以照顾小少爷或小小姐!”
红儿看着他一脸的少年稚气,不屑道:“就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如何能照顾好婴儿!”
不侍他辩解,顾明素轻拍两下他的头,“你自己另有要事去办,照顾孩子的事,到时可以就地请奶娘就好。”
红儿在一旁到小姐如此说,也觉得有理。轻叹一声,小姐身边能用得人太少了。
“小姐,什么事?”少年听到主子有事吩咐自己,那是看重于他,激动地连忙追问。
顾明素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拿出一封信递给他,“你拿着这信去容大人当兵,也是一番前途!”
红儿和顾苏都她亲近之人,她希望他们能过得好,就不能只自私不舍,把人留在自己身边白白浪费时光。
她这个女官,不过是朝廷官员们为自己不便时所安排得附庸。能给他们什么好的前程,只能在有点权力时,尽力安排。
“你不想要我的吗?”顾苏闻言登时红了眼眶,控诉道:“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看着他这个样子,顾明素的心软一下,但为他的未来,轻叹一声,“傻子,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哪怕是父母、夫妻或子女的!”
听这话顾苏便想起自己保护母亲无力感,心里一痛,眼泪便流了下来,他倔强扬起头看她,“我去容大人里,一定变得像他一样强大,到时就能保护您!”
顾明素心里感动,本来想伸手为他擦泪眼,但想到少年那句永远在一起的话,记得如此之牢。
她缩回手鼓励他几句,把准备好的银袋递给他。冷酷地让他回去收拾行李,即日出发。
小孩年幼身边没有亲人,她不想让他把所有感情都寄托在自己身上,那对他而言是没有什么益处。
次日,顾明素带着柯元娘和王招弟等六名女护卫一起坐着两辆马车上路。
因着文书上没有时间限制,顾明素不打算自苦,一路上坐会马车,感到难受时,便下车走走,路程自然不快。
路遇心怀不轧的人见她们是一群女子,想要强抢。顾明素先是在旁看着,柯元娘她们如何处理,一路上到齐丰所在安宁府,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只有在很危险的情况下,她才会出手。
这样有意识锻炼,肉眼可见她们从生疏慌张到熟练自若长成起来。
到了安宁府衙见到齐丰,见到他时正俯身处理公务,他整个人没有因怀孕,身量有所增,反而变得更加清瘦如青竹一般。
想起一路上刘山的抱怨,“夫人您终于来!小的可是一直望眼欲穿。大人根本没顾惜自己的身体,整日忙于公务,如今她来真是太好不过了,可以让大人好好休息养身。”
顾明素听出他话里的是怨她,来得太慢了,她转头懒得理他。他是忠心耿耿为齐丰着想,却没想过她的身体吃消吃不消。
不想想,齐丰不过才怀孕,他还经常上山下乡,身体不至于不方便。
要知道不少乡野妇人在地里生产,挺着大肚子干活那是常事。男人应该不会比女人更孱弱。
齐丰见到她来很是惊喜,扶着腰起身问她赶路可否辛苦,是否饿的等关心的话。
听得顾明素感到心里贴服,像是赶路的人喝了一杯冰水一样,她轻笑一一回答,并且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看着妻子脸上有疲态,齐丰心中怜惜,暂时放下手中公务,先带着顾明素她们一行人,熟悉府衙里环境。
顾明素让柯元娘她们先去洗漱休息,自己来到齐丰的房间,看着周围简单的家具,亦洗漱休息。
接下一个月的时间里,顾明素都跟在齐丰后学习,柯元娘她们安排出去,打探安宁府的消息。
这日,柯元娘她们急匆冲从街上回来,来到书房见顾明素和齐丰都在,便向齐大人行了个礼后,小声说道:“小姐,今天白马书院有个学子死在教室!”
此话出一出,两人都惊讶看柯元娘她们,顾明素有些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
白马书院是梁国十大书院之一,是安宁县的代表,学子死在讲堂里,她们应只能在大街上,瞎逛的人是怎么知道?
柯元娘轻叹一声,同情道:“是那学子家眷闹着要见人,却被拦着不让见,引得路过的百姓围观,又瞧见衙役守在门口,都小声议论,说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请官差来!”
“嗯!这事府衙里有知府管,你们不用操心。”顾明素闻言对此并没多感兴趣,摆摆手让她们下去。
柯元娘她们有些失落低下头,还以能得到有用消息,结果没什么用。
却听顾明素继续道:“但她们做得很好,让我不至于对府城该发生的事,如睁眼瞎,你们下去继续打探消息。”
得到肯定她们高兴抬起头,眼睛亮晶晶,步伐有力离开了。
齐丰静静看她们,对妻子御人之术,暗自微点头,但对她知道命案发生,没表现很在乎,让他心里有些不悦,这是不是一个当官的态度。
“顾明素,你为官的态度不对!”他严肃称呼她全名质问道。此时的他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巡察巡史。